后来,他把预选的题、正式考试的题,都做了一遍儿。做完了,拿给他高中的老师批了。
回来,跑三爷爷炕头上,捂被子放声大哭俩钟头儿,睡一天一宿,过后,蔫头耷脑了好些日子。
直到年初三回姥爷那儿,才给姥爷留宿一晚,劝了整夜,安慰好了。至少,慢慢地,又有了笑模样儿。
其实,妈妈的想法儿,很简单直白啊。孩子都俩了,放你出去单飞?真等老娘跟家,带着俩孩子,伺候老的,照顾小的,然后千里寻夫?
然后,百万分之一的概率,能碰上包黑头?可梅遥山这等人才出去,碰上个公主的机会儿,可大了去了!
门儿没有,窗也不给开!知道说不过你,干脆就不说!咱们是动手派的,直接来个最简单粗暴的!
给这重体力劳动者,跟水库工地上干一天活儿后,煮了个安神汤,嘿——
再后来,在深市,还碰到他的一个高中同学呢。人家就是考上大学的,虽然就一大专,但也是技术流儿啊。
那时,爸也才将五十,他那同学也是刚到特区,正意气风发地,在一大企业里干总工呢。
好在啊,那时候,他跟妈妈的关系融洽了。而且,儿女们都有大出息儿呀。
他那同学呢,就是因为原来单位,一直没给解决老婆孩子的农村户口问题,一气之下,才投奔的特区这家企业的。
爸爸呢,好算扳回一局,才没陷在那郁郁不得欢的死局里。
今年,就让爸爸考大学!嗯,反正自己这半死不活好几天,这两天能睁眼了,就先晕姥爷去,后续事宜,交给姥爷。
妈妈呀?也考呗!听说,她打小儿,数学没拿过满分之外的成绩。高中理科成绩,一直领先第二名二十分开外呢。
知之高考是全县第一,全市第二,全省也第二。她就说了,随我!对呀,知之也理科生啊!
嗯,一勺儿烩了他俩!反正有姥爷在呢,只要做通姥爷工作,后续工作,全交给姥爷了。
反正爸这边儿成分,全梅沟都是贫农,爸还是预备党员,到冬天就转正了。
妈妈原始成分是中农,中农也能考!再说了,不是还有个万能的姥爷吗?
哎哟,这个小目标,已经脉络清晰了,搞定姥爷一个即可。现在才四月,距离公布还得半年呢,距离考试更早些,一切准备工作都来的及。
排除万难,把他俩弄走!
而且,妈妈这不上了秋儿,才二十五岁吗?过过集体生活,朝气蓬勃一下,说不得,对她精神康复更有利。对,就拿这个对付姥爷!
就这么胡想八想着,知之又陷入沉睡。
一沉睡,就又进了那地方了,还在那台面上趴着呢。知之自己都觉得可乐,这梦嘿,跟电视剧似的,看来还是个长篇连续剧呢。
幸亏是梦哟,要不,自己就这么光赤赤地,涂一背苦岑岑药膏儿,小王八儿似的趴着,也太特么招笑儿了!
却不知,她这才叫歪打正着呢,她以这种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这聚灵阵中,聚灵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