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可不想搬,离单位远不说,儿子们又不可能过去,她一个人去干吗?还得开伙,还得收拾家。哪儿象现在,除了上班,什么心都不带操的。
顾衡更无所谓,他是升了职,调了住房。但这房子,在军区大院儿里,跟部队那儿,正经还有些距离呢。
玲珑在哪儿,哪就是家。再说,打滋滋和老人家们搬来后,他一直觉得,“家”就是这套大宅子呀!
梅遥安也差不多。他现在,是顾衡嫡系,房子也分在同一个大院儿里。一单身汉,在营区有宿舍,回家混父母西炕。
这套房子,不过打扫出来,归置一下,营房处挂个号儿,住不住的,谁管你?不过嘛,新职务一上任,他,还真就有人儿管了。
据久别胜新婚,天天惦记回家的顾衡八卦:“一英姿飒爽的女军医。二安是技术保障,人是医疗保障,军医大高材生,辽宁人……”
反正这些信息,让三爷爷、三奶奶急不可待,让知之越听越开心。
小舅换了小妗子,安二叔儿必须换了前世的二婶儿才成啊,那女人,心多狠,知贤才两岁多,扔下就走,任知贤哭死,头都不回。
要不是亭婶婶慈母心肠,接了知贤,后来又给她弄到深市——
元旦时,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军医,就上门儿了。见了长辈,叫了人,一派大方朗然,一下子得了大家的心。
这姑娘叫林琳,有一米七二三高,是那种星眉朗目、大气天成的漂亮。
看到知之,亲热地过来搂住:“哎呀,滋滋呀,哈哈,哈哈,我可算见到你啦!咱俩这渊源,可深嘿!”
看全家人好奇,她瞪一眼梅遥安,自己又笑了。
“我爸,就二安原来部队的政委。滋滋那时,给他写信,就挨打那回。他跟他们连指导员,大晚上跑我们家。
那会儿,还冷呢,一脸汗,一脸泪地,问我爸请教各种法律问题。
后来,他以全师最高分儿,上了军校。他那些复习材料,就让我爸抢给我啦!那不全是滋滋整理抄录的么?
要是没有滋滋那些资料,我肯定也考不上军医大学呀!滋滋,谢谢啦!虽然这谢道的晚了,可这真不赖我,我可真一步不落地,想追着他呢。
可军医大学,不跟北京哇。能分他们这儿呀,费老鼻子劲了。我爸天天嘟噜,为了帮姑娘追姑爷,他连老脸都不要了。”
这大方的,连倒追都说的这么坦然。
“你那时候儿,就喜欢安二叔儿?”
“昂,不行啊?二安又高、又帅、又聪明、又大方,还会处理人际关系。还是战士那会儿,就不知道多少人喜欢呢?
再说,还那么疼孩子!那会儿,为了你,都掉好几回泪呢。我为嘛不喜欢啊?
要不是为了追上他,我肯定不会去考大学。就跟部队混着呗,我打小儿,也不是多有上进心。
反正跟我爹妈跟前儿,舒坦着呢。我还俩哥,也当兵的,家里对我没要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