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跟你说个事儿哈。你过年前,不是给我五十个小罐罐吗?初五,我四哥带一帮春节值班的同事回来。
我妈就把那个热了九罐儿上去,他们来七个,加我和我爸,不正好九个吗?
你猜怎么着,那栾大厨师长,哎哟,就喝一口汤。然后就把我的,我爸的,我四哥的,全收走了。
他不还带一徒弟来吗?徒弟的,他也想收了。后来,特宽宏大量、宽容大度地对着他徒弟说:尝尝吧,好歹你是干这行的。
靠,那语气,慈悲的,跟普渡了众生似的。而且,这人儿,真特么不愧是干厨子的,那口条儿,神了。
对我说,小六子,我品到了酱的信儿。他不说味道,他说信儿。你说,鬼不?
临走,满厨房搜,又搜到了你给的那些鸡、羊腿、牙签肉、孜然羊排、狮子头、清氽鱼丸。这才提上那三个小罐罐走了嘿。”
“配方,你都有!那个,对他或者真有用。他这名望,跟青岛一地,业界内,得算大师吧?
别小视他的人脉,他这行当极讲传承,师徒父子的还都挺传统呢。
这些方子,对你,无非就是个冬令进补。对他,可能意义更重大些。你愿意或者需要,或者你四哥真需要时,都可以给。
我写给你那方子,一向都是量化到克,细化到秒哒!小唐哥哥,怎么样,滋滋,够意思吧?”
“你就蒙我吧!那方子,我跟我妈,我大嫂,三个人盯着,也是用的咱那烤箱。
盯一天,出来了,好吃是好吃,可是,差大劲儿。反正我去年学拳那段时间,一天两罐,喝两个多月吧?上瘾都。
我姐初三回娘家,两个都尝了。你给的,人直接说,这滋滋家的。另一个,喝一口,直接指点我姐夫,先喝这个,再喝那个!意思是先喝了你的,另一个喝不下呗!
最后点评:按说吧,这里边的这些东西儿呢,大约,只要没坏了良心,炖了都能入口。但能吃出幸福感,喝着就觉得这是在补我的,估计也就是滋滋了。”
知之摊摊手,她能说什么?她总不能把仙境给你吧?
时光如流水,无声流淌。亭婶婶在北京住一个月回来了,是送走亭叔儿,又给韩青和玲珑整理好行囊才回来的。
然后,大河化冻了。然后,杏梅花儿开了。
知之每天去崮顶,眼见着樱桃开了,桃花、李花开了,然后是一山的苹果花,然后是梨花。一片一片,一岭一岭,征东的美,大气磅礴!
可是那清清的溪水,那急淌的大河,柳绿花红时,春水映了春花儿,又婉约又妩媚。最重要的是,香气馥郁。
今年,知之要中考,知也和治平要小升初。三个人都没当回事,全家人,继续按着原来的节奏,乐淘淘地过。
只姥爷和姥姥,无论是两人一起来,还是姥爷单独来。总会遮掩着,拿来一个个小箱子。
不多出彩儿,更不招眼,就象征东这边儿给姑娘陪嫁的,梧桐板子的大漆填箱一样。比那个还小一号,八十公分长,半米宽,半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