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杰感觉到隐藏在墨镜后虚伪的眼神,点头承认了。
“我们有你闯入女更衣室的监控视频,对女服务员进行了侮辱。”
张杰差点就气愤地站起来大喊污蔑,又想如果欧阳飞扬买通了女服务员,真是有口难辩,张杰更担心欧阳飞扬用王麻子的死来陷害自己,还是静观其变。
张杰故意大笑,笑得合不拢嘴,“你真搞笑,我侮辱女服务员,我耍流氓,你比赵本山还会忽悠。”
欧阳飞扬跟着笑了,“你们去干嘛?监控显示,你们到了二十八层,是去找王麻子的?”
张杰跟欧阳飞扬周旋着,“不,我们只是去找个朋友而已,没找到。”
“你们在王麻子办公室,干了些什么?”
欧阳飞扬在诈张杰,这样问,先肯定了张杰进过王麻子办公室。
张杰差点就回答我们什么都没干,留了个心眼,暗运云絮功,听到了欧阳飞扬想法。
张杰暗呼,好险,差点中计了,装作呆呆的样子:“王麻子办公室在二十八层?”
在欧阳飞扬的眼里,张杰就是个土包子,太过实在,意味着呆傻,又怎么会想到张杰知悉了一切,扮猪吃虎?
欧阳飞扬仰在椅子上,暗想可能都是巧合,那借据,王麻子藏哪儿?不管了,反正王麻子都死了。
欧阳飞扬掏出一百块钱,扔在桌上,起身走了,已经找到了想要的答案,还理会这个傻小子干什么。
张杰冷眼看着欧阳飞扬的背影,他怎么会怀疑我拿了借据?什么借据?
张杰思考中,饮料滴到了裤子上,桌上没有餐巾纸,想起来早上从王麻子办公室拿着餐巾,正好派上用常
张杰掏出餐巾,餐巾是花色的,发现上面有字,混在花色之中,很难发觉,还有两块红色斑痕,原以为是污渍,仔细看居然是手指樱
餐巾就是借据,王麻子做事随心所欲,与欧阳飞扬吃饭时谈起了借款的事,信手拿起餐巾让欧阳飞扬立据为证,欧阳飞扬找得就是这条餐巾,却被张杰拿了来。
张杰惊讶地看着借据,哭笑不得,欧阳飞扬算你倒霉,改天我拿着借据向你付债,忽然人影一闪,借据被人抢走了,张杰大惊失色,看清楚是谁后,一脸无奈。
安妮从张杰手里抢走了餐巾,俏皮的对着张杰做了鬼脸,“这条餐巾很香吗?让你盯着看半天,小情人送的吧。”
张杰知道安妮说的小情人,指的是肖冰倩,女人都喜欢搬弄事非,一点小事扯没完没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纯洁的同学关系,这是我的东西,不是她送的。”
安妮笑道:“这分明以寄相思的情书哟,”
安妮恶作剧地大声读着,读了开头几个字,发现根本不是情书,而是借据,表情渐渐严肃,快速浏览了完,将它小心翼翼的折叠,但没有还给张杰的意思,“我说欧阳飞扬为什么要请你吃饭,原来你抓了他的命根子。”
“只是一张借据,什么命根子。”
“你看中午的新闻了吗?林顿酒店老总猝死,谁不知道林顿酒店老总是王麻子,看这张借据是前几天签的,奇怪,欧阳飞扬刚向王麻子借了一亿,王麻子就猝死,太巧合了吧。”
“你的意思,王麻子是欧阳飞扬杀的了?”
安妮昂着头,扬着手中的借据,“不管杀没杀,总不能便宜这小子,这一亿必须得还,它怎么会到了你手里?你不讲清楚,我不给你,别蒙我,女人天生就有识破男人谎言的能力。”
在安妮逼问下,张杰将来龙去脉一一告之,“你知道了,满足了你的好奇心,借据还我了吧。”
“呵呵,真好玩,欧阳飞扬,你死定了。”
“好玩?人命关天的事情。”
“你要负责。”
安妮瞪着眼,将借据团成一团仍给了张杰,负责两字声音说的很大,让周围的人听见了,扑哧笑了出来,纷纷向这边观看,以为安妮与张杰之间发生了什么。
张杰感觉到周围人火辣的眼光,脸有点红,安妮犹然未觉,喝着饮料。
张杰小腹发胀,来到厕所,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与张杰并排站着,向张杰微笑,好像是旁边一桌的客人,大叔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男人做事要光明磊落,做了事一定要负责,可不能玩弄感情哟。”
张杰心里苦笑,胡乱说什么啊,不忍辜负人家一片好心,装作感谢道:“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早间下了点小雨,天气阴暗,天桥包子铺,昏暗狭小,招牌歪斜破损,铺子里只有一个瘦瘦的伙计,无聊地看着报纸,看起来没有什么生意。
张杰迟迟没有进去,“你确认是这间?”
肖冰倩肯定的点头:“我都打听过了,天桥包子铺仅此一家,有十年了。”
张杰心想既然来了,自然要见识下所谓的包叔。
伙计以为张杰二人是来买包子的,随口道:“已经没有包子了。”
包子铺有着强烈的煤烟味,呛得人不舒服,肖冰倩道:“我们找包叔。”
张杰与肖冰倩观察着包子铺,希望能找到理想中黑社会老大的蛛丝马迹,包子铺很普通,沾着油污的桌椅,乌黑的碳炉,成堆的蒸笼。
伙计搁下报纸,盯着张杰与肖冰倩,懒洋洋从牙缝里蹦出一句:“找他什么事。”
张杰发觉伙计的眼睛中闪过一缕精光,凭着直觉,伙计不是普通人,默默地扩大着意念,探查伙计内心。
自从被小比尔刺激了大脑,张杰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感应别人思想成了家常 便饭。
张杰上网搜索了相关的资料,自己的超常感觉并非天方夜谭,国内外都有心灵感应的事例,有些预言家,都是凭借超人的感官获得常人得不到的信息,有科学根据。
虽然伙计摆着一付懒洋洋的姿态,张杰能感应出他的情绪,充满了警惕,猜疑。
为了消除对方不安的情绪,张杰解释来意。
伙计再次看起了报纸,敷衍着道:“你们先走吧,留个电话,包叔已经很久没来了,他来了我会告诉他。”
肖冰倩急了:“包叔什么时候来埃”
“这可说不准,要是没走远,快的说不定一会就来,如果出差了,一年半载也说不准。”
肖冰倩可等不了一年半载,“你有他电话吗?找个电话给他好吗?”
伙计毫不客气道:“我不知道他的电话。”
张杰知道到伙计故布疑阵,拉拉肖冰倩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急,找了张纸,留下了电话号码,离开了包子铺。
张杰微笑:“伙计不会告诉你的,如果真如你所说,包叔是你爸好兄弟,不要一小时就会打电话给你,急也没有用。”
肖冰倩看着张杰真诚而闪亮的眼睛,紧张的心情渐渐平静,踏实,张杰的微笑总是带来安全感。
张杰风趣笑道:“附近有家咖啡厅,我们去喝杯咖啡,等电话,”
“我一想到我爸住在冰冷的牢房里,我就伤心,没有心情喝咖啡。”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伤心帮不了你,反而会影响你的思路,只起负作用,放松心情,不要紧张,你已经很久没笑了,我记得我们第一认识是在学校的画展上,印象最深的,就是你的笑容,很温暖,阳光,这几天,你瘦了,脸色也不好看,我说过帮你,就会竭尽全力帮你,现在要做的事,只有等喽。”
肖冰倩眼里闪烁着泪光,“谢谢你。”
喝着咖啡,听着轻松的音乐,肖冰倩闭上眼睛,倚在沙发上,音乐令她暂时忘记了忧愁,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张杰怜惜地看着肖冰倩,一直被娇生惯养大小姐,突然面临着各种压力,还好有着坚强的精神与信念,顽强的抗争着。
电话响了,肖冰倩从小睡中惊醒,张杰的手机。
打电话的人是安妮,询问要不要她帮忙,张杰没好气道,“你也帮不上忙。”
肖冰倩有点失望,重新靠在沙发上,尴尬笑着,“我太紧张了,是该放松一些,包叔不会这么快来电话的。”
刚挂了电话,电话铃声就响了,还是安妮,说王天成要请客吃饭,张杰来不来,张杰立即回绝了。
肖冰倩歉意道:“是你朋友找你?如果你有急事,就先走。”
张杰将电话放在桌子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张杰有点恼火,“喂,你又有什么事?”
电话另一边传来陌生的声音:“你们找包叔吗?”
张杰赶紧示意肖冰倩,来电话了,肖冰倩跑到张杰身边,一起倾听。
“是的,我们找包叔。”
“肖冰倩呢?”
肖冰倩听到自己的名字,抢过电话,“我是肖冰倩。”
“下午,两点,我们天安门广场见,国旗底下,你要是倩儿,我就认得。”
一句倩儿,和蔼亲切,肖冰倩流下了眼泪,想起了爸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