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看到的世界,说话会冒出气泡,天空蔚蓝的看不见深处,嬉笑声中空气变成水波。只见紫色的星海落下的光在各处晃荡”
我回忆刚刚背着包从马路街道走过。
正思考空气是不是更轻的水,把这段话打进备忘录里。
“你不知道这里不让抽烟?”
那穿白领西装的妹子走来,见我叼着的东西。
她皱眉问。
“不有烟灰缸么?”
我抬起头笑着指了指旁边。
看向这个二十四岁的妹子,反问。
“不抽烟用来干嘛?”
“那附近也有殡仪馆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生气骂道。
我听完笑起来。
。
“河马那臭傻逼怎么最近没看见他人啊?”
三个少年叼着烟在网吧开机,我问。
“他谈恋爱了,跟女朋友玩去了。”
大痣回答。
“卧槽?女朋友?有没有她照片我看看。”
我吃惊的转过去。
“我日,他都能有女朋友?”
阿铭也好奇
“有她照片,我之前保存了。”
大痣打开云盘。
“保存干嘛?留来jerk off?”
阿铭问。
“你他妈到底要不要看?”
大痣生气道。
“看看看。”
三人盯着那张照片半天。
许久。
“完了,河马要当贝塔了。”
阿铭替兄弟感到伤心道。
“德国虎式啊,这架。。”
我害怕的移开目光边开机边说。
。
“大头熊!”
邓鸟在二楼办公室的阳台瞧见我。
“你来干嘛?”
我背着包一脸不爽问。
“上来交作业啊!”
他回答。
“哦,关我屁事。”
我满脸担忧说。
“你在这干嘛?”
他对我疑惑问。
“给叫家长,等我妈过来啊。”
我不开心回答。
“关我屁事。”
他笑道。
“你他妈。”
我正准备跟他扭打起来。
“喂喂,先别动手。”
他挣脱开接着说。
“叶思颖在下面偷拍我们。”
两人默契的停手,靠在栏杆摆poss
“你看看我姿势帅不帅。”
他一手捂脸像思考者的样子问。
“我看不到,我帅不帅。”
我抱肩露出四分之三的脸庞反问。
“偶也看不到。”
他控制嘴巴没动,只用舌头奇怪的说。
。
“我对未来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想啃老,以后三十岁找我爸要点钱开个小卖部天天吃零食,娶个老婆不要太丑,然后生两个儿子就够了。”
加巴嘉吃着碎冰冰说。
“这么简单?不搞点钱?你还是男人么?”
我生气对他问。
“你牛逼你去搞呗。大老板,以后见到你,记得随便给我几万块就好。”
加巴嘉生气道。
“出息啊。”
我恨铁不成钢喊。
。
“你好,阿姨。”
我披着长发,满头湿屡屡问。
我骑单车路过到十几年前的地方。
看见以前我专门对幼儿园司机指着路的目的地。
感慨这地方已经变这么小了么。
旁边的汽修店依旧,一个妇女站在那。
“什么事?”
她警惕盯着这个异样的人。
“你是这家汽修店的人么?”
我问。
“是啊,怎么了?”
她依旧狐疑看向我。
“十几年了?”
我再问。
“对。”
她想了想说。
“你这有没有一个十八九岁,跟我一样大的女生?”
我听到这好奇问。
“你要干嘛?”
她满脸害怕后退问。
我哑巴住。
“没什么,祝你们生活愉快。”
我对她笑着说。
骑回了家。
。
晚修放学后,我走进高二一间教室后门。
看见她正低头收拾东西。
“学姐,请你喝糖水去不。”
我打字对她发了个信息。
正收拾东西的她看了下手机震动。
看见她低头应该是笑了下。
“不用了,谢谢。”
她回复道。
“真不考虑下么,我好难过。”
我靠在墙上打字。
“要回宿舍复习。”
她坐在那解释道。
“一个人?”
我问
“对啊”
她答。
“要我送你回去么?”
我问
“不用不用。”
她拒绝。
“你看看后面。”
我说。
她转头后一下捂脸笑起来。
“顺便一起喝糖水呗。”
我走过去对她说。
。
“其实我在考虑要不要去打职业。”
邓鸟对我一脸认真说。
“打职业就不能专心念书了。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欢LOL。”
他一脸认真对我说。
“你考虑好了么?”
我问。
“我爸妈是肯定要我认真读书,但我确实喜欢这个游戏,真的,信仰你知道么,真的是信仰。”
邓鸟看向我,一脸迫切。
这叼毛在班里我们还是青铜白银时候,一个人上了超凡。在他面前我们跟弟中弟一样,铁废物。
“我相信你可以,你是真的有天赋。”
我对他说的话认真想了几遍,郑重对他说道。
“可是那样我又觉得对不起我爸妈,要是我其实打游戏一般怎么办?”
邓鸟跟我说。
“你就不一样了,以后肯定是大作家。”
他对我调侃。
“作你妈!艹!”
当时我生气对他骂到。
内心对他说的话,尤其是信仰两字。
好奇疑惑无比。
我的信仰是什么几把?
我是什么几把?
我内心疑惑。
。
老头子弄了个鸡圈,养了一堆鸡。
“那两只白的是什么?”
我看着一大片黄色的鸡群,有两只不同。
“外省鸡。”
我爸答。
外省鸡在鸡圈里因为颜色不同,而且就两只,老是给欺负。
飞出鸡圈不肯在里面待。
我爸看见鸡飞出来,一棍子打死一只煲汤,另一只给打瘸一只脚扔回鸡圈。
第二天。
我准备往鸡圈倒米糠。
看见一大片黄色的土鸡聚在一起。
我好奇走进去看。
它们在啄食躺在地上无力反抗的白鸡。
全部在那用力撕下白毛吞入肚子里。
“艹你妈!!!”
我生气拿起棍子赶走,内心气到爆炸。
“都给老子死。”
我驱赶开那些恋恋不舍想靠近的鸡群。
“它跟你们一样也是鸡啊!你们这些几把东西!”
我对这些鸡群说着人话骂道。
那只白鸡歪头在地上,扑嗍翅膀,还活着。
被撕开的鸡皮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
我气到爆炸,思考中。
把它拿出鸡圈。
看着它还活着,头却都直不起来。
奄奄一息。
在扑动翅膀,想活着。
思考后。
我用力一锤子砸烂了它的头。
血迸射在腿上。
它终于死了。
。
“紧张不。”
我跟表哥在手术室外对他问。
“废话,你以后小孩出生你紧不紧张。”
他连忙对我骂道。
我讪讪笑的坐下。
玩弄旁边有些灰的围棋。
“啊啊~啊啊啊啊!”
表嫂的喊声传遍整个医院。
极其痛苦哀嚎。
表哥说不上什么是什么感受。
只是看的出害怕和激动。
更多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表嫂的巨大喊声,让人听起来十分沉默和尴尬。
我沉思。
在学这个声音。
“以后这种哭声该在什么地方用?”
记住怎么喊的后,我摸着棋子想。
。
我按过去看见所有人,和他们背景故事。
发现他们作为和想法确实都是按着逻辑。
每个人都是按着环境影响而造成的。
连我家也是。
爸妈教育能力极差,农村传统的世界观。
对孩子无比苛刻,却自身不作榜样。
老一辈那套辱骂为成材,棍棒出孝子。
更多的是把孩子当成物品,一代一代传。
所以家里有叛逆的黑鬼,沉默无为的三弟。
像我爸那代一样,巧合的对应进他和三叔。
可我呢。
我是不是也是环境影响下的人。
于是对过去和现在每个选择,像分叉路。
我体验完一条再倒回来体验另一条。
尝遍酸甜苦楚,看了许多人故事,还是不明白。
他们造就的原因,和道路都符合逻辑。
那我呢。
。
高二上学期
越来越多老师投诉我缺席和不上课跑去上网。
远地的爸妈叫我周末住大表哥那。
希望他能教育好我,认真读书做个好孩子。
“你要听话。”
他接我的时候说。
当他打电话叫我住他那,我脑子很快清楚所有事。
知道他是爸妈派来教育我,而原因是我在学校的表现。
“这不是听不听话的问题,表哥。”
我对这个小时候经常咬我的人解释说。
“我听话,很听话,按着爸妈希望的那样认真读书将来当上了医生律师,买房买车娶妻生子,然后呢?”
“我听话的过完我爸妈要求的一生,他们觉得极其完美,为孩子劳累一辈子值得,做尽了身为父母的要求。那我呢?只有个听话。我是替着他们活,还是为了自己活?我是傀儡么?”
“话不是这样讲,你肯定是自己活着啊。”
表哥直接被这一堆听不懂的话弄懵,他回复道。
“为什么你们就不能跳出这个圈,一直被传统和要求禁锢住,像个机器一样按着步骤指示生活。”
我听完表哥说的,彻底知道他也不明白,埋怨一句不想多聊。
我知道他这次带我回去的目的,于是就在他家安分听话,这样他对我感觉没什么变,还是像以前那样听话,就不会专门找我做些矫情麻烦的教育谈话。
“睡了没有。”
他打开门对我说。
我就已经知道要来了。
“准备了。”
“别睡了,一起去吃宵夜。”
“不想吃,等等上火。”
“那出去走走,散散风。表哥好久没见你了,一起走走呗。”
这话真是逼着我去。
在起身我脑子想好了。
在他还没苦口婆心浪费一大堆时间前。
故意挑起学校的问题,跟他争执到气氛上升。
哭着说自己一个人在远地上学,多么害怕和还痛苦,每天都做噩梦。
表哥也跟着哭了,他抹了把我脸上的鼻涕和眼泪。
“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孩子,一直很听话很乖的。表哥知道,真的知道。”
他含情脉脉跟我说,像这一晚就让两个人开始神交已久。
我哭的喘息,像个受到安慰的小鹿。
“回去吧,好好休息。”
他跟我慢慢走回家。
在他无比感动打电话回去给我爸妈。
替我说了一大堆好话,甚至责骂我爸妈不会教小孩。
演完戏的我回到房间,面无表情。
内心平静的如同一潭肮脏的死水。
真应付
我内心烦恼。
。
“邓鸟,好久不见。”
再过四年我微信对他说。
“大头熊。”
他说。
“听说你准备上大学啦。”
我问。
“是啊。”
“放弃电竞梦了?”
“嗯,没再做梦了。”
我看到这话有些灰暗,不太想跟他继续聊了。
“爸妈说的对,读书重要。”
他说。
“对,读书重要。”
我赞同。
。
“我现在都不想再继续读大专,还不开学。”
加巴嘉说。
“我爸都说别读了,找个活干。”
“读书好。真的。”
我对他劝道。
“问题在这学校读书没用啊,我宁愿去打工。”
五年没见,加巴嘉笑着说。
“我现在就想搞钱。”
我对他笑问道。
“你要搞多少钱。”
“肯定能搞多少搞多少。”
他一脸看傻逼一样看我。
“要那么多钱干嘛?”
五年后我对他说。
“我从来没见过谁葬礼上有运钞车的。”
。
四年级,工人开电动车带我去学校。
我看见几个我爸认识的治安。
他们围着暴揍一个流浪汉。
那满地血。
我吓坏了。
晚上他们来家里吃饭。
“为什么要揍他啊?”
我问。
“哦,他偷东西给我们抓到了。小朋友可不要学啊,也别靠近那种人,他们曲线的,会伤害你们。”
他大气教育道。
“他偷了什么。”
我问。
“他偷一个女生的钱包。”
他回答。
。
一年级
我看见一个老奶奶颤巍巍上天桥过马路。
我看了看自己的红领巾,然后去扶她。
“叻仔,累吼听话吼醒目,婆婆多谢噻。”
她对我笑着挥手说。
“阿婆,唔乖噻。”
我很开心的对她说。
于是我认真写到作文。
“怎么你们都写自己扶老奶奶过马路。”
语文老师对下面的小朋友无奈说。
“编也编个其他的好事情啊,捡钱包或者帮忙打扫家务也好。”
所有学生大笑。
我没笑。
我确实是扶老奶奶过马路了啊。
。
我人生第一次报警。
以为会是自首。
但却是为了个流浪汉。
他给人暴打一顿,以为我是警察还是政府。
叫我处理这种人。
他不正常被欺负,捡垃圾吃垃圾。
却知道法,知道做坏事的人要给处理。
要给进监狱。
警察送他去福利院。
“你们两个早点回家吧。”
他说完离开。
我和同学苦笑着,有些感到嘲讽。
到荒废的游乐场里睡觉。
。
在家里催债到支离破碎
那个义气为重恩情为大的父亲灰溜溜一个人跑了。
那个农村传统只把家当成天的母亲,一个人扛下来。
彻底清楚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句话后。
他们把房子卖了,又回老家卖地皮。
我一个人在家。
好像从来不考虑这些。
无忧的舞蹈,平静的写诗。
傍晚
我站在走廊当晾衣架的铁杆上。
头朝地悬挂在那。
高空下我跟条腊肠一样摇晃。
只想看下世界颠倒的模样。
。
我到底是什么
我问身边的人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点不正常,很单纯,你爸爸知道你做救生员很害怕你出事,怕你看人落水会第一个跳下去救人。”
我妈说。
“什么时候改掉傻傻逼逼的样子。”
我爸说。
“你很勤劳,又高又黑又瘦。”
女同学说。
“就那样,很普通,嘴巴比较臭就是了。”
男同学说。
“怎么样?我想想,卢本伟吧,感觉你声音和人都像卢本伟。”
“大大咧咧,看起来有点没脑子。”
“刚开始有点生人勿近,认识后发现你是个傻逼。”
“很凶,你叼人发起脾气,那双眼睛真的吓人。”
“猥琐,极度猥琐。”
“害羞腼腆,喜欢看书,很礼貌。”
“二娘,你很成熟抑郁。我体会不到你的感受,但希望你加油。”
“屌丝,又色又傻逼。”
“你很有趣,很帅。”
“长的跟条狗一样,嘴巴也跟吃屎一样。”
“没家教。”
“这么久没见,没那么逗比,好像很成熟了。”
这些回答都不对。
我失落无比。
这么多年
我问了许多人
问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说着
看见我的模样后
说出了符合他们人设该说出来的话。
只因为我做出了他们想看见的样子。
可是我啊
可是我。
一直没变
。
“死三八,我把你妈骨灰盒倒干净来当烟灰缸怎么样?”
我对许久没见,换了正常工作的她笑说。
她抱着文件笑的花枝招展
“你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呐。”
知道我专门来看谁后
她对我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