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看!!!”
五个孩子开心高呼着,指向铁棚房上的蝴蝶。
巴掌大的蝴蝶,青蓝色遍布翅膀金釉镶边。
扑朔在屋顶上,迟迟不离去。
“叔叔回来了!!”
见妈妈走来,我连忙喊到。
我妈抬头看着不像世俗该有的仙物停留在那。
“是啊,他回来了。”
我妈说。
。
嗨,大家。
好久不见。
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这样的说法。
就是当你的亲人离去后。
离世的人。
他会化成蝴蝶飞到家里看望你。
听起来特别假,但我小时候很相信。
我家每年都会有只特别特别漂亮,而且还大只的蝴蝶。
会停留在我们家铁棚房里,围绕在上空,看完才离去。
无论我们搬去哪里,那只蝴蝶总能找到我们。
我们看见那只蝴蝶都特别开心,因为他是我四叔。
我奶奶生了九个孩子。
对,没错。
九个。
我爸是大哥,四个弟弟,四个妹妹。
我曾经觉得自己的故事回味一遍,都眼花缭乱,但和我爸妈的故事比起来。
如果我依旧这样,那我人生这本书只是薄薄一本漫画书。
我爸妈的故事。。
怎么说呢。
我觉得怎么比喻都实在不行。
或者说无论什么现实的,都不如他们故事精彩。
我听我妈说了很多很多。
但还是不够,还只是很少。
她说她老了要叫个人把他们的故事写下来。
我说我会的,我一定要帮你们写下来。
她说就凭你?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描述他们故事怎么样描述。
到底是什么样子。
只是我听了一点,还想听。
听了停不下来,我妈讲的口干。
喝了碗她自己擂的茶后接着讲。
我发觉,他们的经历故事是如此从未。
怎么说。
我不知道怎么讲。
还是写些我妈告诉我的,一些他们年轻的事情吧。
因为。
过年初三,全家的小孩都在。
午后下,我听着我妈开始讲他们的故事。
该怎么讲勒。
我现在这水平,根本没笔力写这些。
那天,天气实在太好了。
又因为肺炎疫情,不能出去。
吃完饭后太舒适了,这时候躺在椅子上,嗮着太阳,听我妈讲故事。
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现在我来告诉你们他们的开头。
故事在二十几年前。
一个南方,靠海的穷破地方上。
有两个同姓的村子,大村小村。
据说是清朝时候。大村里一部分人给欺负,不得不搬离在旁边,就建起了小村。
我爸出生在小村,我妈出生在大村。
我爸是个野心极高的男人,又具有小村当地刁民气息才有的恶毒凶狠。
暂且简称我爸叫东。
他十六岁时候,自己扛着把锄头。
在村子后山,种满了荔枝。
小村的人不明白,搞不懂他这么折腾要后面那么大片荒地有什么用。
但不敢当面骂他傻逼,怕给他打。
东最早在村子里出名的事情。
是东的老爸,就我爷爷当上了村长。
村子里有个单身汉,四十岁。
壮的跟牛一样,一米八多。
村子里基本没人敢得罪他。
因为打不过,而且他没老婆没家人,根本没什么顾虑,惹不起的。
大家都叫他水牛。
他是很不服我爷爷当村长的。
有一天,东那年十二岁。
他看见村里的人都围在村口那种了两百多年岁数的荔枝树下。
据说是第一代搬迁这的祖宗种的。
走去看见我爷爷站在中间那不说话,我奶奶正跟水牛吵架。
原因是我爷爷当村长,水牛不服。
我爷爷刚当上,做什么都是榜样,他这个村长不处理好,别人会说闲话的。
于是没办法只能听他叼自己。
想等他问候完自己爸妈,冷静再谈谈。
没想到这水牛骂就没停,我奶奶忍不住了。
就跟他骂起来。
哈哈,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村子里妇女吵架没有。
太有意思了。
农村三大观赏娱乐:杀猪,赌博,跟看泼妇骂街。
“我去操你妈!”水牛骂
“妈?你有妈?”我奶奶嗓门大的,开口就直戳人家痛处。
“你个单身汉连老婆都没有。”
我奶奶唱歌一样,指着他骂。
“我没老婆,我晚上爬到你床上。”
水牛道。
他刚说完这句。
一个身影冲进人群,一拳飞在水牛脸上。
直接把一百六十多斤的水牛打在地上。
水牛还没看清什么情况,直接被打的两眼一抹黑。
那揍他的人。
就是我爸。
他站在那,嘴巴也没停。
在问候晕在地上的水牛父母。
村里的人看在眼里。
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把个健壮高大的成年人一拳打倒在地。
从这时候开始,他在村里开始有名声了。
“那个水牛后面怎么样了?”
抽烟听着的我问。
“啊?我不知,哪里记得那人。”
我妈回答。
“死了。”
我爸一个人找椅子坐在太阳下看向远处,他不知道思考什么回答道。
“很早死了,十几年前了。”
我才注意老头子坐在远处。
他看向刺眼的风景,我妈对他过去光辉的吹嘘,他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
只是这时候他说一句。
他平淡,被磨砺了棱角。
“早死了。”
他毫无感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