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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女儿

王红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她和丈夫儿子过着拮据平淡的生活。

这天,她下班疲惫地回到家,在开门的时候忽然瞟见门口有一双红色小鞋,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上班太累了,她安慰自己道。他们还没回来,王红开始做晚饭。

可今天,儿子似乎有点不高兴。一家三口吃饭的时候,平时挺闹腾的儿子此时却显得沉默。他不时看了看妈妈,很快收回了目光。

“宝贝,怎么了?”王红猜他可能在幼儿园里被欺负了,一定要仔细问问。

“……妈妈,我怕……”他目光躲闪着什么。

“你怕什么?爸爸妈妈都在这呢。”丈夫张三笑着说。

“妈妈,你后面站着个姐姐……她长得好吓人……”儿子鼓起勇气说出口。

气氛突然安静,原本温馨的场面霎时变得诡异。

“宝贝,话不能乱说,哪有什么姐姐啊……”张三安慰道,此时王红却沉默了。

整晚她难以入眠,看见身旁熟睡的丈夫和这个小小的家,虽然不算富裕,但一家三口还是勉强幸福,她还是安心地睡了过去。

这些天,她总感觉家里多了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周末,她正在做饭,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她下意识回过头,惨白的小脸面无表情。

“……你……你在干什么?”王红吓了一跳,她不理解儿子为什么这样做。

他脸上涂满了白色粉底,嘴上甚至涂了她的口红,看起来就像纸娃娃。

“妈妈……是姐姐让我涂的……”小男孩有点委屈。

“哪有什么姐姐?赶紧把这些卸了!”她拉过儿子,仔细地把那些化妆品都清洗掉。

“跟妈妈说,是不是爸爸叫你来吓唬妈妈啊?”

“不……不是,是妈妈床下的那个姐姐让我涂的……”他一五一十地说道,“不然她就会把你带走……”

“妈妈跟你讲,小孩子不能撒谎的……家里没有姐姐,只有爸爸妈妈和你三个人……知道吗?”

“知道了……”

王红虽然在儿子面前装做没事,但还是有些害怕。等张三回来后,她将这些事告诉了他。

“别想那么多……当初那不是你的错,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多负担……”

“嗯……”她点点头。

午夜,丈夫深深睡去。

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好吵……她半梦半醒……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像是什么摩擦声。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咯吱——咯吱——”这声音真的存在,而且近在咫尺……好像是床下传来的……

她突然想起儿子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她抖了抖丈夫,没有反应。

王红又抖了抖床,心里安慰道可能是床的零件什么的有点松动。

她停下来。

“滴答滴答……”时钟走着。

“呼……”她叹口气。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她看见周围一片灰蓝色。

手忽然感觉到凉凉的,她看过去,一只小白手从床下伸出来捏着自己。

王红没来得及叫出来,一颗披头散发的头冒了出来。一个浑身冰冷长头发的女孩此刻正在她床边……

王红忽然发现自己出不了声,身体也无法动弹……她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她一点点靠近……头发垂在她的肌肤上,冰冷粘稠……女孩的脸,在头发散开后暴露……脸几乎溃烂,整个眼珠暴露在外,牙齿也看的一清二楚。

她极力挣扎着,却无能为力。

“滚啊!”丈夫突然怒喝一声。

“啊!”王红弹了起来,衣服湿透了,额头上的汗珠“滋滋”往外冒。

一切正常,张三还在熟睡。

她连忙叫醒了丈夫,慌慌张张地顺着刚才的一切。

“怎么可能?”他一脸疲倦,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真的是真的!”她崩溃地哭了出来。

“……那我们明天去看看大师?”看见妻子也不像撒谎,丈夫只好取消了明天的游玩安排。

王红本是不相信这些的,可是这些天种种迹象表明……

他们来到了大师那里,寻求辟邪的方法。

“我大概清楚了……这应该是个怨念极深的女孩,惨死而形成……至于她为什么……”大师看了看王红一脸憋屈的表情,“给我你的生辰八字,画个符给你,把符贴在家里,半个月不出门她自然会离去……”

他们半信半疑,但还是照做。

回去的路上,张三问她大师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觉得妻子有点不对劲。

“可能……我也失去了一个女儿,所以她误以为我是她的母亲吧……”她说着,泣不成声。

“别难过了……你请半个月的假吧,这半个月我来接儿子,买菜……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吧。”他搂着她,结实的臂膀很有安全感。

她从未想过在家居然能够那么无聊……看韩剧,打游戏,聊天……还好丈夫一直叮嘱她符就像孙悟空画的圈,出去就被妖怪抓走了。

无聊是无聊,但她再也没在半夜被吓醒。可是她的长假让她工作也丢了,这让本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哎,等儿子长大了之后就不会那么辛苦了,她安慰自己道。

她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

“咚咚咚……”是敲门声。

她想和往常一样装作没人。

“小红,在吗?”是李大婶的声音。

“是李大婶啊……”她竟一时回话,话刚说出口就懊悔不已。

“是啊,你开门呗……我有事和你说……”

“我……我有点不太方便……下次可以吗?”

“你都关在家多久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你和张三吵架了吗?让我说说,别一直闷着自己……”

“不,不是……你想多了,我们关系很好……就是,我现在有点不方便,过几天,过几天我一定登门道歉……”

门外没有了声音。

她颤抖着继续视频,用沙雕来冲散自己的恐惧。

后来,丈夫和自己说李大婶一直责怪他,说他一直把妻子关在家里……

“我可能有点敏感吧……”她尴尬地说。

时间就剩几天了,又是周末,儿子和她在家。她正开心地炖着鸡肉,庆祝一下即将结束的闭关生活。在家太久,她都忘了外面清新自由的感觉。

“哐!”有什么东西落下,紧接着是孩子的大哭声。

“宝贝?宝贝?”她赶紧呼唤,房间里没有声音,只有门外小孩的哭声。

她跑到门口,看见儿子在楼梯间下一层,他摔得很惨,头上血止不住流,旁边的玩具也摔坏了。

“呜哇哇哇……”儿子放声大哭。

她想到大师说千万不能出门,可是现在孩子受了那么重的伤,必须赶紧送往医院……她心急如焚,大声呼喊着,可是楼道里一个人没有。

“呜哇哇哇……”儿子声音逐渐变小,血流了一地。

她忍不住了冲出门外,正要下楼梯时脚底一滑,向前扑去……

她倒在一片血泊中,然而儿子却不见踪迹。

她最后的意识是看见儿子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俯视自己。他和女儿长得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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