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林深处的一处区域,这里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方圆几十米看不见半片雪花,不止如此,就连这个区域的所有树木都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拦腰截断,飞向了四面八方,留下的仅仅只是被烧焦的残肢断木,地面焦黑一片,有的地方甚至还冒着缕缕青烟,而在这片区域最中心的位置上,矗立着一个巨大的苹果,仅仅只是高度就在一人之上,通体金黄,宛如纯金铸就,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此时的许晓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穿过厚厚的积雪,走过被烧焦的土地,直面一枚巨大的金苹果时,脑海中立刻飞过了上亿只草泥马这种神奇的生物。
“难道这就是昨晚的那颗流星?可是不科学呀,如此大的流星撞击下来,庞大的动能不仅仅只是毁坏这么点范围,陨石坑也一定会出现,根本不可能这么平坦!更何况,这个陨石怎么会被烧灼成一个苹果的形象?这也太巧了吧----------没有陨石坑,是很轻么-------------”
许晓刚好歹也是一名大学本科生,简单的物理学常识还是有的。尽管此地处处透着一股不可思议,但是,一个人的好奇心加上长久以来所掌握的科学知识,是会战胜一切反对的声音,无知者而无畏,说的就是他此时的状态。
一个物体的质量,到底是轻还是重,最简单也是最常用的办法就是用手去触碰,许晓刚就是趋于这样的人类本能,摘下了手套,右手张开手掌,结结实实的就印在了金苹果那饱满的果身上面。
触感圆润,而温暖,并没有想象中金属的冰冷,摸上去,倒像是在触碰一个有着生命的活物,甚至,许晓刚能通过触感感受到对面这个家伙身上传递出的阵阵脉动--------
“这个家伙是活的?”
一个荒唐的想法刚刚在他的脑间升起,眼前却是异变突生!
与许晓刚手掌紧密接触的果身部分,泛起了阵阵涟漪,其内部更是传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没有留给他多少反应的时间,便被完全吸进了金苹果之中,意识也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我-----在-----哪里------”
黑暗中,许晓刚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躯体的支撑,五感也完全被剥夺,留下的似乎仅仅只是一道飘忽不定的意识。
“永----恒----的----意---义---是---什--么-----”
就在他即将陷入疯狂的时候,一个若有若无的思维传递而至,伴随着这道思维的还有一幅幅无法想象的画面:
黑暗的虚空中,到处弥漫着群星的碎片,被打爆的恒星化作了团团烈焰,无情吞噬着沿途的一切,而留下的只是无数的宇宙尘埃,在烈焰的映照下,十个通天彻地的身影就那么稳稳的矗立着,形成了一对九的局面。
这些伟大的生灵飘渺不定,形象也在不停的切换,但还总算维持着人的基本特征。他们似乎在争辩着什么,可许晓刚的意识却没法获悉,而画面的最后却是那孤独巨人独自的怒吼着,所要表达的恰恰就是带给他信息的那道思维,随后,刺眼的光芒便吞噬着一切,许晓刚仅存的意识也再次陷入了沉寂。
许晓刚并不知晓,当他陷入未知危机的时候,在外界引起了怎样的喧嚣。
等待装车的许父见儿子很久不归,察觉出了一丝不妥,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跟随着儿子留下的痕迹,寻觅而去,直至被烧焦的大地区域。
这里发生过什么,对于许父而言并不重要,他在意的是儿子,是儿子的安危。
而在这片火烧地的中心位置上,一个青年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个场景足以让每一位父亲心灵崩溃,此时的许父就是如此,脑海中一片空白。
许父快步来到青年身边,府身跪在地上,因紧张而不断颤抖的手掌缓缓放到了青年的唇边,一股股热流般的鼻息流过老人的手边,让许父悬着的一颗心松弛下来,而后起身,艰难的扶起青年,向着牛车而去-------------------------。---------------------------------------------------------------------------------------------------------------------------------------------------------------------------------------------------------------------------------------------------------
黄昏的余晖掠过山头,穿过树梢射向了大河对面宽广的森林,河南因此满是光亮,而在大河的北面,小小村落却是渐渐陷入昏暗,等待黑暗的降临。
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空气中都飘逸着醉人的饭香。男人主外,无活的冬季,都进山寻觅山中的宝藏;女人主内,为辛苦劳作的另一半尽心准备着驱赶寒冷的美味。
许母将早上牵出晒太阳的牛,一头一头的再次牵进了牛圈,给它们也添加上了草料,带有纯粮的玉米秸秆碎断令黄牛们食欲大振,争抢着瓜分槽中的美味。
出了牛圈,许母掸了掸身上的草屑,刚要回屋忙碌,一声声抽打的鞭响却是在大河中陡然间响了起来。
许母抬眼望去,模糊中,似乎是自家的牛在牛主人的驱赶中飞快的奔跑着,车轮不断碾压着冰雪,发出刺耳的脆响。
“这老家伙又是发的什么疯,把车赶的这么快也不怕累着牛!”
不满的许母止住了进屋的脚步,回身走出了大门,伴着微微愤怒,在柴火堆处等待着许父的回归。
在黄牛的全力奔跑下,宽广的河面并没有跑上多久,便上了河岸,许父一边驱赶着即将到家的牛车,一边向着许母大喊着:“他娘,快打电话叫出租车,小刚晕倒了!”
县城的中心医院,一间门诊病房中,许父沉默不语,忐忑的坐在病床旁,低着头,两双粗糙而又发黄的手不住的相互摩挲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消心里的紧张。
他的身上还是穿着那套上山干活的衣裳,未拍净的灰尘与小块的树皮仍然残留在上面,说不出的狼狈。
这间病房有着四个床位,也许未到医院的旺季,此时加上许晓刚也不过只有两张床位在使用着。
病床上,青年依旧处于昏迷,和衣仰面静静的躺着,身上被许父用厚厚的棉被覆盖着,右臂伸出,锋利的长针深深的刺进了许晓刚的手背肌肤中,长针的另一头,链接着透明的输液管道,正在为青年输送着必要的营养。
许父结束了短暂的沉思状态,回过头看了看病床上的青年,视线转动,又查看了一下输液的速度后,再次进入不动的沉思。
老人的耳边此时还萦绕着医生的字字金言--------------------------------------
“老人家,诊断结果出来了,你儿子身体素质很好,并没有什么病变的出现,起码,医疗设备是不会出错的,至于为什么会昏迷-----------这就很难说了,毕竟原因都是很复杂的,不过您呀,不用着急,先进行输液,观察观察哈---------------”
对于医生的话,许父只能听从,对于一个农村老汉而言,自从踏进了医院,那么医生的话就是权威,不懂医院的人又怎么可能质疑医生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