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晌午,霍晨的肚子传来一阵饥饿感,早上进山时在路上采的野果已经吃完,只得想办法去寻一些食物了。
再说,野果只是为了止渴,对于裹腹而言,起到的作用实在微乎其微。
霍晨拿出储物袋里带的清水袋,大口喝了几口,随即,饥饿感变得没有那么明显,便又准备继续深入,看能不能找到些食物充饥。
从早上出门到现在,霍晨已经行了二百多公里的山路,放在以前,身体早已不堪负荷,而现在只是感到稍许的疲惫而已,看来这段时间的锻炼是很有用处的。
今天入山竟然不曾碰到兔子、野鸡这样的野味,说来很是奇怪,往常进山虽不会遇到很多,但也会时常出现。
又走了大概一刻钟,霍晨的耳朵动了动,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微笑,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色。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霍晨快步跑过去,入眼的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溪面积不大,宽有七八丈,水流很缓,有轻微的流水声,溪面波光粼粼,还能看到几尾鱼儿在水里游动。
看到此处,霍晨先是在溪边的小树折下一根小臂粗的树枝,足有五尺长,将树枝周围杂支摘除,只留下主干,然后在附近的青石上磨啊磨,等把树枝头部磨成尖刺状,起身便向溪边走去。
脱了鞋,把裤腿撸到大腿根部,整个人兴奋的冲到水里。
因从小身体单薄,十岁之前的时光霍晨基本上是在医馆后面的小院度过,唯一可以打交道的就是后院一些花花草草,十岁之后开始接诊,才会经常上门给病人进行诊治,不过也没有出过鹿州城范围,最多是从城南到城北的距离。
在霍晨接诊的那段时间,经常拉着看病的病人讲一些城外和上山打猎的故事,有时听的入迷,晚上做梦都在幻想着有天可以去城外的晨曦峰上打猎的情境。
后来霍十一拗不过霍晨,直到霍晨十二岁的时候才带着他进过几次山去采药,还教了霍晨一些在山上打猎和生存的本领,不过只限于理论和演示,从来没让霍晨亲自动过手。
那段时间,霍晨最喜欢看的就是爷爷拿着像现在手里这样的树枝捕鱼的情境。
可惜之后霍十一的身体每况愈下,霍晨也再没有吵过要进山,每天就是陪在爷爷的身边和经营医馆的生意,需要的药材便在城里收购,只是还会拉着看病的病人讲故事。捕鱼的那段快乐时光虽稍纵即逝,但一直深埋在霍晨的记忆里。
进入落霞峰多次,霍晨还是第一次遇到河流,那高兴的心情可见一般。
小溪里的鱼儿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生人,霍晨进到溪水里,有几条白白胖胖的鱼儿还围着霍晨的小腿在不停的旋转,不时用尾巴和头部蹭着霍晨的小腿。
感受着小腿传来的酥麻感,霍晨咧嘴对着河水说道“鱼儿鱼儿对不起了,虽然你们这么可爱,不过我肚子真的好饿,只能拿你们充饥了”。
说完后,便拿着手里的树枝就对着一个最大的鱼迅速出手插了过去,大白鱼像是被树枝的速度惊到,出现了短暂的停滞,被穿了个透心凉。
“哈哈”,溪水里,传来了霍晨爽朗的笑声。
霍晨的捕猎技术比起刚进落霞峰时成长了不是一星半点,开始为了抓只野兔,足足追了二十多公里,才用拳头大的石头砸到兔子腿部,抓住了它,可把霍晨累的够呛,不过那只兔子是霍晨捕猎成功的第一只战利品,霍晨乐了起码一个时辰的时间。
拾了几根木柴,用较粗的木棍搭了个简易的篝火架,从储物袋拿出明亮的匕首把鱼鳞和鱼的内脏清理干净,之后在溪水里把鱼冲洗干净,用一根较细的枝干从鱼嘴穿到鱼尾,两头搭在篝火架上。
再从储物袋取出两个小瓶,一个液体状,一个粉状,洒在鱼的表面。
这两个小瓶,盛放的是从一种叫荞芷植物中提取的油脂和多种调料配置的调味品,是爷爷教给霍晨的生存技能之一。
用引火诀点燃木柴,不一会便传出了一股烤肉的香味。
霍晨食指大动,看到烤的金黄鱼身,口水已经快滴到地上了。
一刻钟后,霍晨躺在一块较大的青石板上,一脸满足的表情,闭着眼睛享受着和煦的阳光。
不远处的篝火已经熄灭,旁边还有一具完整的鱼骨架,骨头上已经没有一丁点肉,真不知道霍晨是怎么做到吃这么干净。
时间在这样满足又安逸的睡眠中过的飞快,远处的太阳已经被晚霞遮挡住了大半个身体,晚霞透露出火烧的颜色,一层一层挂在天边。
画面仿佛定格了,溪水、少年、青石、晚霞,偶尔的几声虫叫鸟鸣。
这段时间因爷爷的离开加上孤独的心情,每天想着要锻炼身体,提高医术,完成爷爷的遗愿,霍晨虽没表现出来压抑,但是这紧绷的神经一直在绷着他。
今天经过捕鱼、烤鱼带来的愉快心情,得到了一个很好的释放。
过了少许时间,少年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揉眼睛,看了下天色。
“原来睡了这么久,该回去了,不然又要摸黑。”霍晨心道。
看了看天边,突然被晚霞的美景吸引住,“这儿真不愧叫落霞峰,这落霞的景色,好美啊。”
想到这儿,霍晨便用了两刻钟爬到最近的山峰顶端,想欣赏下这落霞峰的美景。
站在一处断崖上,霍晨看着似近在咫尺的晚霞,心情愉悦,这处断崖虽不高,但往下看却看不到崖底。
“喳~~”一声刺耳的声音传到霍晨的耳朵里,霍晨转身看了眼身后,远处天空一个黑点渐渐放大,竟然是一只大鹰,大鹰霍晨是见过的,但是从未见过如此之巨的大鹰,从渐近的身影来看,这大鹰半边翅膀足有三丈长,锐利的鹰眼散发出幽幽紫光。
这头鹰没有关注下面这个弱小的生物,路过山峰时在断崖边不经意的轻轻煽动了一下翅膀,便向远处飞去。
很快,大鹰翅膀煽动处,形成一阵肉眼可见的旋风,快速靠近着霍晨,霍晨睁大眼睛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旋风一带,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已经来到了断崖外的半空。
“好大的鸟。”霍晨脑袋一片空白,只有这一个念头,然后迅速被强烈的惊恐充斥。
“啊~~~”
山崖传出连绵的惨叫,霍晨整个人便开始快速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