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碰到你会发生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就算会被人欺负,我还是会想起你,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发现完蛋了,我已经喜欢你了,然后不自觉地想去关注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居然开始期盼着你打来的电话,想着这个时候如果你在就好,于是我知道,完蛋了,我爱上你了。”
洛承书歪着头,语气带着些许无奈:“怎么了,爱上我就是完蛋了?”
“因为显而易见,要和你在一起,要面对的事情,绝对不是简单的两个小情侣经历的事情,而我,也显然,要进入一个我之前从未踏足过的世界。这个世界我以前连想都不会想,可是为了一个男人,我却要走进去,然后在那里学会适应合应对。”
“真是为难你了。”洛承书说得很真诚。
“是啊,不过我觉得我现在学的还算可以,对不对?”杨麦忽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洛承书,“我是不是有好好地爱你,虽然我有时候会跟你闹脾气,但是,我会反省,我会认错,我知道下一次不会这样了。”
洛承书觉得心里一紧,好像被什么抓住了。连揽住杨麦的胳膊都不知道该紧一点或者放松一点,小心翼翼扶着她的肩膀,“你很好,很好很好。爱一个人是希望她每天都开心,都能没有烦恼,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样的,我希望你没有烦恼,可是事实却是,我似乎一直在给你增加烦恼。”
杨麦看着洛承书眼里的亮光,她怀疑那是他的眼泪。
“我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这么难,你会不会埋怨我,会不会有天你会告诉我说,洛承书你真是个混蛋,我不喜欢你。后来,你和我说,‘好巧,我也喜欢你’的时候,我高兴得要疯了,但是之后我就担心会不会有天你说,洛承书,我累了厌倦了,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在心里是这样责备自己的,我高兴,也愧疚。”洛承书握住杨麦的手,“我也很想告诉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就不要招惹,我是想和你在一起的每天,你都是无忧无虑的,但是我做不到,我很自私得想离你近一些,再近一些。我想你在,我想,你这手在我手里被一直握得紧紧的。”
“那你就握住别分开,”杨麦笑起来,这一回温柔许多,是只有洛承书才会见到的笑容,“相比相遇时的美好,最后的不欢而散或者遗憾,我宁肯好事多磨,前面辛苦一点,最后都是最好的彼此和最好的我们。”
洛承书点点头,说不出话来。再次将杨麦拥进自己的怀中,这一刻,他更深刻地认识到一个关键,就是洛承书想不出任何理由,要和自己怀里的人分开。
对,他爱她。他不知道爱是多么的深刻,只知道,只要有这个人,他才会是他自己。
……
杨麦看着一早在办公室猛灌着咖啡还是哈欠连天的陆欣博,“这是怎么了?一早就困成这样了?”
“哈?”陆欣博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还说呢,你以为我这一晚上没睡是为了谁?”
杨麦挑挑眉毛:“和我有关系吗?”
“哼……”陆欣博叹气,“某人重色轻友,忘恩负义,为了哄美人开心,把工作都扔给我了,他媳妇儿还来问我为什么这么苦逼……没有天理了啊……”陆欣博不开心地说,一副宝宝委屈的样子。
“好了好了,你那边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做的,都转给我,我给你时间休息。”杨麦朝陆欣博伸手。
然后就看陆欣博在整理他的文件,几秒钟后,五个文件夹被陆欣博扔到杨麦的桌子上,“既然你都这样好心地说了,那就给你,免得你面对我的时候,心生愧疚、良心不安。”老陆欣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还有句老话,‘夫债妇还’,所以,你不亏,亏就亏在你找了洛承书那个男人当老公。”
杨麦笑着摇头:“这么说,我是挺亏的。”
“哪里亏了?”洛承书说着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杨麦和陆欣博异口同声地问。
“我怎么来了?”洛承书缓缓走进来,“我来看看某人是不是借机来折磨我家亲爱的。”
“我的天,”陆欣博摇头,“我想清静下,你能不能别来?”
“不能。”洛承书很坚决地回应着,“你不用不好意思,谁让他赚得多,加班也是应该的。”
杨麦偷笑。“你不会真那么闲吧?有事情来找他是不是?”
洛承书点点头:“真说对了,我来找陆欣博,恐怕今天这些工作真的要你自己来做了。”
杨麦扭头来了一眼陆欣博,他的表情让杨麦知道,他也是同样的意外的。
“走吧。”洛承书朝向陆欣博说,“现在,不然可能来不及了。”
“受不了你。”陆欣博嘟囔着说。
洛承书一脸镇定自若无所畏惧的样子:“你还没有习惯吗?”
“是啊,我早该习惯的,你这个变态!”陆欣博起身,穿上自己的外套,颇有些不平地看着杨麦,“这样的男人你是怎么看好的?还不如我!”
在洛承书的脸色还没有变难看之前,杨麦笑呵呵地扬起脸,一脸自豪地说:“因为他对很好啊!”
“呃……”陆欣博觉得自己嘴真的很欠抽,为什么要给这两个人公然虐狗的机会呢?
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走,走,赶紧走!”
洛承书临走之前,抱了杨麦一下,“别太辛苦了,做不完就等陆欣博回来做。”
“好。”杨麦笑着应下,然后目送洛承书离开,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拢,最后消失不见。洛承书突然来找陆欣博,是因为什么事情?
……
天气日渐寒冷,在C市飘起第一场稀薄的小雪时,杨麦这在帮助刘阅心打扫工作室。因为一周前,刘阅心已经将这里租下来,作为自己的心理工作室。此时刘阅心已经辞去了学校和电台的工作,但是因为刘阅心的知名度,虽然还没有开张,已经有不少人慕名而来,要预约咨询时间。
“姐姐,这里真不错!”杨麦刚刚调整了一下一对椅子的位置,停下来,望向窗外。
杨麦说的是这里的地点很不错,只要走上五十米,穿过这条街,就是C市三个交通中转点,是一个商业圈,交通方便。然而退回这里,紧挨着一个本市的森林公园,相当安静。有种大隐于市的感觉。
想到大隐于市,杨麦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人,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他最近生活得怎么样?
“是啊,我运气也是超级好,”刘阅心正在擦拭屋里一个空空的木质书架,“这个房东是我的粉丝,当他知道是我要租这间房子,很痛快就给了我低价,还要我给他的咨询打个折,不然,按照我原来的预算,是不够在这里盘下一件两层的店铺的。”
“那是因为姐姐你善良啊,才有好的运气呢!”杨麦笑着说,看见刘阅心朝自己宽慰地一笑,她觉得好像又看见了多年的刘阅心。那时候她也会笑得那么纯净。杨麦不会说,这间铺子其实是叶安然家的,房东并不是因为是刘阅心的粉丝才让了将近十万块的房租,只因为叶安然说了一句,你的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卖我一个人情。
但是,看见刘阅心能这么快乐,杨麦心里也是小小的开心,这样,自己会放心很多了。
“还有一周就要正式开业了,你紧张吗?”
“唔……”刘阅心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并没有。相反,我平静得很,仿佛这就是我应该去做的事情,我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嗯,我相信你,一定没有问题!”杨麦欢腾着,“这段时间我还好,有空就来帮你准备。”
“不用,你忙你的,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工作了,主要是我自己准备好就行。明天还有一批货会到,能繁琐一点,但是叶弦已经答应来帮忙了,你就不用总挂念我了。”
“叶弦这孩子还真是贴心呢!”杨麦忽然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总让人觉得酸酸的。
刘阅心忍不住笑说:“能不能别什么醋都要吃!”
“不能!”杨麦理直气壮。
两人相视而笑,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知道两个人笑到瘫坐在椅子上,两个人才慢慢停下来。谁都没有看对方,因为她们相信对方现在肯定和自己一样,双眼里面满是泪水。
椅子呈约九十度角摆放,此时她们一个仰头看着天花板,一个直视前方,都安静地沉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的房间,偶尔能听见刘阅心因为流泪而时不时发出的轻轻抽着鼻子的声音。
“麦麦,真快。刚刚我恍惚还在大学,是还和你一起读研的时候。”
“姐,你不要说得像个老人家那样好不好。”杨麦竭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