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面前的人仿佛一个魔鬼,全然没有丝毫的柔情。
张扬的面孔变得狰狞,柳青青娇小的身躯被压住,紧接着,外面的裤子被张扬强行脱了下去。
柳青青还在苦苦挣扎,希望张扬能顾念一点情分。可惜,柳青青注定是要失败。看到柳青青的挣扎,张扬被激得更加焦躁,他眼前的女人好像不是平日里那个的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女人,而是一个敌人。
在张扬不顾柳青青的哀求而强行进入之后,柳青青被那一阵剧烈的刺痛惊醒,好像一场噩梦被惊醒,又好像一场梦魇才刚刚降临。
于是,不再苦苦哀求,柳青青放弃的所有的抵抗和挣扎。忍受着身体上剧烈的疼痛,柳青青心里疼要更加明显和尖锐。
泪水缓缓淌下来,模糊中,张扬的面孔在自己的面前变得陌生又遥远。耳边还有他默默地念叨声:“你为什么不爱我……你只能是我的……”
柳青青知道,他说的是杨麦。自己现在只是杨麦的替代品,只是他发泄的工具而已。工具不需要感情,工具不需要怜悯,工具甚至没有被关心的必要。缓缓闭上眼,柳青青只在心中默默祈祷张扬赶紧结束,让自己身体也不再那么疼。
终于,张扬结束了。连看都没有看柳青青一眼,就去浴室冲凉,然后柳青青听见书房的门开关的声音,他知道张扬是要在书房睡觉。
柳青青缓缓撑起自己酸痛的身体,下体和小腹都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坐起来之后,柳青青看着床单上的斑斑血迹,眼泪几欲夺眶而出,却终是流不出来。
起身之后,柳青青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然后扯下床单,拖着去了浴室。按在水盆里,一点一点洗去上面的血迹,同时洗去的,还有,柳青青对张扬当初满是热切的爱意。
终于洗完衣服,柳青青又打开淋浴,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柳青青当然知道此时的她不应该洗澡,只是她只能想到来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心里不那么难过,好像这样不仅仅会收拾好身上的残局,同时也会让心里的伤口看起来不那么狰狞。
柳青青一步步挪回卧室,甚至没有力气再给自己铺上一床新的床单,好像将死之人,气息奄奄。因为太过疲累,柳青青忍着下腹的疼痛昏沉地睡去,过了很久,柳青青觉得自己腹部越来越痛,口干舌燥地从梦中醒来。
梦里面,她好像回到了高中时,那时候,她和杨麦、叶安然还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三个人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真好。后面又梦见了什么,柳青青不记得了,好像自己坠入悬崖,而杨麦和叶安然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在说说笑笑。那一刻,柳青青听见有人在对她说,这就是你的报应,你活该的……
头疼得厉害,柳青青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烫,可能是有些感冒了吧。强撑着自己沉重的身体爬起来,柳青青想去厨房喝水,穿上拖鞋,向屋外走去,然后管不住自己的腿,柳青青很想张嘴求教,却发不出声音来,终于,刚刚摸到房门把手,没能全部拉开,柳青青就失去重心,重重地摔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柳青青听见自己身体撞击地板发出的沉闷的“咚”的声响,以及耳边无休止的嗡嗡声。
……
晚上,杨麦坐在书桌前,回想白天的事情一直在发呆。杨木今天又是通宵,杨麦回来没有吃饭,就是干坐着,一直做到夜色完全暗下来。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杨麦才回神,下意识去找自己的手机。拿起来一看,没有什么意外,是洛承书。
“喂~”杨麦懒洋洋地应着,俯身趴在桌子上。
“怎么,这么早就要睡了,不是你的风格啊?我家麦麦不是属猫的吗?”洛承书在电话另一边调侃说。
杨麦笑:“我没睡啊,我只是在懒而已。”
“哦,懒啊?”洛承书也笑着说,“是挺愿意懒的。”
“讨厌,你不准说我懒。”杨麦开始抗议。
“你自己说的……”
“都说了,我说了行,你说不行!”杨麦依旧抗议。
洛承书也只是笑着应下:“好好,不懒不懒,我家麦麦完全不懒!”
“没意思,不和说了。”杨麦兴趣索然,又问,“你在哪儿,怎么还在外面啊?”
“我?”洛承书反问,“你还用问吗?开门,我到你家门外了。”
“啊?”杨麦一下子坐起来,“你又来?!”
洛承书却径自挂断了杨麦的电话,紧接着,大门处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
杨麦利索地起身,小跑着来到门边,打开门,门外洛承书双手放在裤袋里,正看着杨麦笑。
“这么晚来做什么?”杨麦故意说着别扭话,却伸手将人拉进屋里来。
“有吃的吗?”
“感情你是当我这是小餐馆了是吗?天天净赶着你的饭点儿来蹭饭吃是吗?”杨麦掐腰嫌弃地说。
“没有,”洛承书看着穿着棉质睡裙的杨麦,将人揽进怀里,“我是想你啊,这不是顺便找个借口来看你嘛。”
“嗯,反正你不赔啊!”
“是啊,我这么聪明,一直都不做赔钱生意的。”洛承书低声笑着,然后在杨麦的耳边说,“所以,我才找了你啊。”
杨麦承认自己最受不了洛先生这种欲扬先抑的套路,每次就算明知道他是故意说自己爱听的,却偏偏拒绝不了。于是不再炸毛,抬头问:“你真的要吃饭啊,我今晚没准备吃的,你想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没有就吃你。”洛承书在玄关昏黄的风光下暧昧地说,杨麦假装不动声色,却红了脸,挣扎出洛承书的怀抱,想厨房走去。
边走边说:“只有泡面了,爱吃不吃!”
到底,杨麦还是不忍心自己的洛先生只吃一碗干巴巴的泡面,又配上了蔬菜鸡蛋和肉。看着洛承书一口气吃完,杨麦挑眉,“看来是真饿了,都不挑食。”
“自己媳妇儿做的,什么都好吃。”洛承书优雅地擦嘴。
杨麦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去洗碗。洛承书起身跟着杨麦,看她在回台前心情不错地洗着,从身后将她搂住。
“别闹。”
“没闹,让我抱抱。”杨麦好脾气地任由洛承书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自己的身上。
洗漱过后,杨麦回到自己的卧室,洛承书正板正地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看见杨麦进来,朝杨麦招手,“麦麦,过来。”
杨麦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洛承书的面前,洛承书让杨麦坐在自己腿上,脸色很严肃地问:“你今天去了医院?”
杨麦先是一惊,然后点点头,洛承书这样问,就必然是他知道了,撒谎没有意义啊。
“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洛承书看着杨麦,没有过多的表情,语气也是波澜不惊。
“我觉得没有必要啊,我只是去体检而已,我怕你担心,小题大做。”
洛承书皱眉说:“小题大做?”
“嗯。”杨麦点头。
“你在我这里就是最大的事,什么叫小题大做?!”洛承书严肃地说,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下次告诉你就是了。”杨麦撒娇说。
“还没说完呢!”洛承书这回完全不上当,“你怎么突然就想到要去体检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有,你体检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呃……”杨麦无语,洛承书头脑清晰不被收买就算了,还早就盘算出来这其中的漏洞,杨麦看着洛承书能洞察秘密的眼睛,悠悠地叹了口气:“我知最近总是低血压头晕,阅心姐就说最好看看去,如果血压太低也要吃药的,然后说,不如一并做个全面检查就好。”杨麦避重就轻半真半假地解释着。“然后我就去了。”
杨麦抬眼看看洛承书还在等自己的下文,只能又接着说下去:“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熟人?”
“柳青青。”
“看见她怎么还能耽误了那么久,我可记着你呐态度呢,我不觉得你能跟她聊天聊那么久。”洛承书轻声说。
“嗯,是啊,我是没有打算和她说话,但是……”杨麦犹豫了一下,关于柳青青做流产手术的事情,杨麦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如果不说又怎么和洛承书解释呢。
“但是,我看见她一个人去做流产手术……”杨麦低声说。
“什么?”洛承书挑起眉毛,随即冷笑,“这也不意外。”
“你什么意思?”杨麦不解地看着洛承书。关于张扬和柳青青,只是在他们尚不熟悉的时候有聊过,但是两人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提过。
“我说,这事情不都在意料之中吗?”洛承书在杨麦腰上的手微微紧了紧,“那个人永远不会承担责任的。”
“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洛承书摇头,“我只知道,一个男人有着与自己能力不相匹配的野心,是件很危险的事情。”见杨麦还是不解,洛承书又说,“我没有特意诋毁他的意思,但是他真的越来越危险。”
“你知道他的动作?”
洛承书无奈地笑笑,用自己的额头在杨麦的脸上轻轻蹭蹭,“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同理,一切可能对你构成危险的人和事,我都想要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