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宣纸,染上浓稠墨汁,一提一按,一收一放,掬来一弯流岚,借得一缕飞烟,纤手轻碾一砚墨香,为心绪铺展一纸素笺。指尖轻扣,诉说一段油城墨香。
“公子,为何盯着这台砚?”来人是一个弯腰弓背的老人,眼睛微弯。黑白相见的长辫子,又长又白的胡子显得他越发慈祥。他是这家古玩店的掌柜。
“无事,只是想起了故人…故事…”说完转身朝着悠远的碧落走去,只留下一个渺远的背景……
这男人是城外顾员外家的公子,名曰顾清,不,此时,应该不算了。
“清儿啊,爹与你说,以后你要去科考,考上个状元,咋们家就光荣了……”顾清倒也是不懂,只是对着中年男子直笑。中年男子看着怀中孩童,一双眼冒着精光,就如看着猎物般,也却是他的猎物。
“夫子好,犬子就交给你了,希望您好好教导。”顾清此时3岁,刚刚才以自己的方式学会了说大部分的文字。顾员外看着面前年过八旬的老人,双手作揖,手里攥着钱袋正要交于夫子,这位夫子也是双手作揖,口里说着推辞,手却现实地伸了过去……顾清也是好奇,桌上摆从未见过的东西,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笔墨纸砚,也是新奇,拿起来就乱甩,以为是新的玩物。“公子甚是聪慧啊,如此年纪,竟也知要写字了!”哪位夫子做着夸张的说辞一脸谄媚。于是顾家员外又开始推辞,哈哈大笑……
顾清就这样走向了他的科考之路,自那时起,他便很少看见父亲母亲了,只记得在他上学堂的那天,母亲很是忧伤。那位夫子倒也却是有学识之辈,整天都有着新学识,倒也不会重样,顾清也照单全收,很是感兴趣,以为他讲的便是全世界。在他的教导下,顾清倒也是顺利的考上了进士。可他的父亲不满意呀,得知消息了后,便将那夫子赶出了府门,顾清知道了,和他父亲理论了一番,可他又如何说得过他父亲呢?
科考过后,他的官场也打开了门路,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如此热衷于官场,为什么男子一定要入官场,真是怪哉。开始,顾清和同职人员倒是聊的过去,日子尚且能过,可后来,他发现同僚居然私相授受,那天,终于闹到了官家那了,终是撤了他们的职。
顾员外坐在大厅,手中握着茶盏。
“父亲,孩儿不懂,孩儿不愿作官。”
“你…也罢,从此,你便自个去看看这世界……”
这世界,任君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