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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戾火

在星河研究所的梦境显示器上我看见了自己的妹妹在火中挣扎,不顾一切的我简单听了研究员木原的讲解后,便只身前往未尝触及过的梦中世界,我此时此刻所面对的是一片如墨成河的焦灼之地。

“谁在那边!”

我看见远处有一个一米五高的小男孩把手合拢成喇叭形状放在嘴边,高声向我所处的方向喊来。

我现在无法回应他,因为周遭弥散的黑色烟雾让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就像是你在落难之际遇见一个大好人一样,我跨着大步但又小心翼翼地往那小男孩的方向跑去,他见状也向我跑过来,嘴上还不忘露出助人为乐的笑容。

终于,在一片不被火焰吞噬的地方,我和他相遇了,他见面便拉着我的手往外跑,虽然他比我矮小,约莫十岁,但是手劲不小,而更让我在意的是,他的身上长满了白色的斑纹,而且形状如同火焰舞动时的样子。

“你没事吧?”他先向我问了话。

“我没事,那里是什么情况啊?被人纵火烧山了吗?”我指着我身后那片刚踏出来的土地。

“你是外村人吗?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不是人为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引着我往一个方向走去。

“你是说是雷劈了那些树,从而引发了山火的吗?”

“雷?什么是雷?我们这没有雷,只有戾火,一种从天上降下来的火。”

“戾火?”我想梦中世界的事物还是让我有些懵懂的。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他问道。

“我叫......额,我叫......”

我叫什么名字?虽然我是清醒知道自己在梦中,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的姓名了。

“阿黑!对,我叫阿黑。”我看着那片焦黑的土地随便取了一个名字。

“阿黑,我姓方,方定伟,叫我小伟就行了。”

不是吧,他居然是定伟?定伟的皮肤可是全宿舍最好的,白皙又没有一丁点痘印,连班上的女生都曾经啧啧称赞,但是现在他的皮肤却不是这么回事。

“你是方定......”刚想开声表示自己的惊讶,却突然想起进入梦境前木原老师的叮嘱——千万不能提梦境主人公的名字,于是我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你叫小伟啊,你现在带我去哪?”

“我现在带你回我们村庄,那里比较安全!”

“好的,谢谢你小伟。小伟,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大哥您请说。”

“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发生过像这样的火灾,还烧死了人?”

“火灾倒是有,但是没听说过烧死了人。”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智儿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一米六左右的,长得很好看得姐姐,她应该也不是你们村里的人。”

“这个......我没有看到过,不过我可以帮你向奶奶问问,她什么都知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小伟你快带我去找你奶奶吧。”

“嗯!”

于是,我跟着小伟,一路小跑到一个破旧的村庄当中,村庄里的房子都有一个特点,便是每家的木屋顶都是一半新木一半旧木,这让我很好奇。

“哎,小伟,这儿的房子怎么都是这样的。”

“这些都是戾火造成的。”

戾火这一说法再次出现,我很好奇它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自然现象。

“戾火究竟是什么啊?”我好奇地问道。

小伟刚想回答我,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便在我的身后出现,她拄着拐杖,佝偻着腰,头上的白发盘起,像是一座刚下了一场鹅毛雪的大山。

“戾火,就是上天对我们村子的惩罚,每过几天,戾火都会从那些云上面掉下来一些,有时候掉进湖水,有时候掉入森林,有时又掉在这些屋顶上,但都不是什么大火。要是运气好,及早发现并扑灭,可以说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时;但若打更人打了哈欠,这火苗可能就变成了烈火,把村子烧得一干二净。”老奶奶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

“奶奶!”方定伟走到这位奶奶的身边,亲密地拥抱了一下。

“你这孩子,去哪玩了?都到了吃饭的时候了还不回家,害得我好找。”她一边责备着定伟,但一边又露出和蔼的微笑。

“奶奶,我没有去哪里玩,是我们村外那树林着火了,我去帮忙了,这位大哥真神奇,居然在那片被我们扑灭的土地里出现,还一点事都没有。”定伟指着我,这算是介绍我了吗?

这位老奶奶看了我一眼,礼貌地点了点头,便打算带着定伟离开了。

“奶奶,你别急着走。”定伟表示他还有事情。

“什么事?”

“您有没有见过一个一米六左右,长得很漂亮的姐姐,还是外村人的,这位大哥要找她。”

老奶奶看了看我,对我说:“不好意思,我没看见过,你可以周围逛一逛,或许能找到。”说完,老奶奶和方定伟便要走了,我还听见定伟问老奶奶为什么不叫我去他家吃饭,老奶奶说没煮有多余的饭,不好意思去请我......

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走得太匆忙。

突然,从一个拐角处走来了一群十五六岁的男孩子,这七八个人一出现便露出狡诈的嘴脸,就似混混一样,一张嘴便是一些粗言秽语,我顿觉事情不妙,决定先慢慢靠近他们再说。

“哟,这不是那丑不拉几的臭小子吗?就你还有脸在这街上闲逛,不怕丑着我们!”当头的混混带着一种歧视的眼光盯着被老奶奶护着的方定伟,其他的混混跟着老大也嘲讽了起来。

“笃笃笃!”那是老奶奶的拐杖杵地的声音。

“就是你们这帮人成天欺负我家小伟,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哈哈哈哈,报应?我看你家小伟长成这个样子才是报应吧!”说完一群人又笑了起来。

“你你你......你们简直不可理喻,我警告你们,别再找我们爷孙的麻烦!”

从老奶奶的语气中,我清楚老奶奶虽然比这群人年长,但是也压不住这些年轻人的火气,看得出他俩想尽快躲开这些人。

但这群人不让!不论他俩往那个方向走,那群人便跟着挡在他们面前,小伟一直缩在老奶奶的身后,眼睛呆呆地看着地面,很是慌张。

啧!我看不下去了,我决定要去帮他们。

“都给我住手!”我从这群人的侧面出现,一出现便瞪大了眼睛,右手平举指着那个当头的混混老大,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你鸟蛋谁呀?”他的下巴翘了起来,眼睛斜视着我,丝毫没被我吓到,但我也知道即便他现在看着比他高比他壮的人会害怕,但是他身后的一群兄弟还看着不能丢人,所以就算害怕也要装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

我很清楚这一点,于是我做了一下三个动作:一,拎起他的衣袖;二:我的头向后一仰;三:我的头向前一撞——直接撞在混子头头的额头上,他当场晕了过去!

看着老大直接昏倒在地上,又看见我继续朝他们走来,一群乌合之众便拖拉着地上的老大匆忙逃窜,我也得以成功帮助了老奶奶和定伟。

“这位年轻人,谢谢你,这样吧,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不妨到我家来吃个便饭,今天我多煮了一些菜,我俩也吃不完,你过来吧!”

不拒盛情邀请,我也想看看梦境里的菜式会又哪种不同,便答应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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