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告诉大家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原本以为苏海峰的调查方向是最困难的,没有任何的线索,甚至没有一个固定的范围,但他却是最先完成任务的,而他带回来的消息却也足以让我们心惊不已,案情碰头会上,就连洪叶也忍不住叼上了一根烟,苦苦思索着该如何是好。
“我首先调出了当地哪些家里是有这个年龄的男人的,随后我进行了走访,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些男人两年前就离开家,说是出国劳务,而且两年来,都是固定往家里汇钱的,我也没太当回事,但是在有一家,我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掉出了照片,那家的女人一眼就认出了那张照片上是她的男人!我马上找到了另外几家有人出国劳务的,让他们辨认,得到的结论是:这些人都是当年一起宣称出国劳务的人!”苏海峰语调低沉地说道。
我们每个人都是震惊不已,这些本是出国劳务的人,谁又知道已经永远沉睡在天池底了呢?
“我随后调查了那家劳务公司,却发现那家公司只做了那一单生意,随后就倒闭了,不过我也发现了一些东西,那家公司注册登记的法人代表就是白枫,至于那些家人固定收到国外汇来的钱,我也调查过,都是通过网上汇来的,那个账号是国外的,账号的开户人,我已经交给魏鹏勃去查了。”苏海峰微微一笑,“就算眼前的这个案子和白枫没有关系,那么两年前的那些失踪案和白枫也脱不了干系!”
“我建议,立即以这件案子为由拘捕白枫,然后再彻查最近这些失踪案!”苏海峰敲着桌子说道。
“不行!”我毅然反对:“现在只是展露出了冰山一角,如果白枫打死都不肯交代自己的同伙呢?我们必须做到一网打尽,现在就拘捕白枫,恐怕会打草惊蛇!”
“王鑫你做事太瞻前顾后了,再拖下去,我怕白枫会有所警觉,那时候恐怕他就跑了!”苏海峰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王鑫说的没错!”一个斩钉截铁的女声突然说道,让我们愕然的是,说出这句话的竟然是一向显得羞涩的慧新,见我们都在看着她,不由得俏脸微红,稍稍垂下了头,但只是一瞬间,便又抬起头,坚定地说道,“我们监听了白枫的电话,发现有几个人,今天晚上要到宾馆那边与他见面,我们有理由怀疑那几个人就是他的同伙!”
我不由得羞愧无比,要说监听,那也是慧新一个人在监听,更多的时候,我却是沉浸在如何将筱雨带回来的幻想里,可是这个丫头,却并没有对我表示任何的不满,更用“我们”来为我开脱。
“怀疑不成立!”苏海峰当即反驳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白枫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召集同伙,这不是在给我们一网打尽的机会吗?”
慧新涨红了脸,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和一个搞过新闻的人争论,她显然并不在行,只好求助似地看着我。
心里一种久违了的豪情热血似乎要将我燃烧一般,我直视着苏海峰:“为什么没有可能呢?你得知道,我们这几天并没有针对白枫,除了第一天的调查,我们没有针对他采取任何的行动,如果是你,会不会在这个时候通知自己的同伙做好隐蔽工作呢?而且如果他足够小心,就算我们没有针对他,他也不会蠢到在电话里通知自己的人隐蔽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样最危险的方式就是最安全的方式,这是每一个犯罪分子都会有的思维!更何况,如果白枫真的就是那个幕后的人,那么他的冷静与细致是非常可怕的,他一定会非常小心的不与这些人取得联系,但却又不能不管他们,所以,他们主动给他打来电话,不正是他们议事的最好机会吗?”
“还有一个人你们不要忘了!”魏鹏勃突然出现在会议室门口,顶着浓浓的黑眼圈,满脸的憔悴,“海峰,你要我查的那个,我查不出来,那是个瑞士银行的账户,你也知道那个银行在客户隐私的保护方面做得是世界闻名的,不过我查出了另外一些东西!”
魏鹏勃说着,将一样东西放在了会议桌上,当我们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洪叶竟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抽起了烟,会议室里静悄悄的,连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得见,直到一根烟燃尽,洪叶才睁开眼睛颓然地问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没有别人知道!”魏鹏勃也苦笑了一下。
“这条线索严密保密,这个人严密监视!”洪叶沉思了片刻,猛然说道:“这个人现在不是我们能动得了的,他牵扯到的势力实在太大,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的行动都要靠我们自己!现在,我们全体搬迁到宾馆!”
“不会惹人怀疑吗?”慧新小心翼翼地问道。
“会,但总比待在这里安全!”洪叶苦笑,“只要我说那里更方便我们调查,想必他也不会怀疑的,而且,勃勃把这份材料影印存好,原件送回去,只要不被他发现,他会巴不得我们离开的,我们待得越久,他才会越怀疑!”
正如洪叶所猜测的那样,当我们忐忑不安地提出我们的想法时,李所长只是象征性地挽留了一下,便让我们离开了,我甚至能听到背后他长长地出了口气,是啊,堂堂一个大所长,却要向伺候祖宗一样伺候我们几个年轻人,这几天他不知憋了几肚子的火呢,不过,他这长长的一口气所出的,恐怕还有别的东西吧?
不分白天黑夜地干了这些天,我们几个人都是极度的疲 惫,一沾到宾馆那柔软的床,就忍不住沉睡了过去,甚至我们一行四人所开的是宾馆最后一间房,一间套间这种事情都没有注意到,更别提服务员那怪异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