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退出病房,只留下李松的几个亲信在病房里。李松拿起电话,拨通了黑三的号码。旁边的人抻着耳朵,但是却只能听见李松的声音。
“喂,是黑三么,是我,李松,凤凰台球厅的李松。”
“对对,我是李松。扎手的芽儿结梁子了,水漫了,几个并肩挂了彩,清了那芽儿。”
“扎手。找大万儿清了那芽儿”
“啥?足方老瓜?”
“中,足方就足方,头道杵中方,二道杵中方。”
“到我线上亮个盘,好好耍耍。”
“就这么说定了,越快越好”
“好好,合作愉快。”
刚才电话使用了黑话,大体意思是有还厉害(扎手)的雏(芽儿)杀到我这边来了(水漫了),我有几个朋友(并肩)被个雏弄伤了,跟我结下了梁子,想请你杀了(清了)他。那个雏很厉害(扎手),找个名气(万儿)的大的人杀了他。然后黑三跟他要十万块(足方老瓜),他说行,十万就十万,先给(头道杵)五万(中方),事成之后(二道杵)再给五万。然后就是客气话,到我的地盘(线上)上打个招呼(亮盘),我好好招待你。
黑话现在会用的人不多,李松算是老江湖了,多多少少懂一点,但是周围的小弟听得一个愣一个愣的。
黑三是全市黑道里有名的杀手中介,没有人见过他得样子,没有人知道他得底细,只知道他手地下有一批素质很高的杀手,从来没有失过手,而且做事干净利索。和黑三交易必须使用暗语,这也是防止有人寻仇或是警察顺藤没瓜找过来。
曾经有人雇凶杀人,结果被警察带进局子里询问,后来把黑三招了出来,结果几天之后,那人的妻子和儿子都惨遭毒手。打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再透露丁点关于黑三的事情。
李松挂上电话,脸上挂着恶毒的笑容,“我就不信了,凭我李松就他妈整不死你了。”
……
次日,沈沐川和往常一样和钱小多一起去上学。路上,小多时不时的拿眼角去瞥沈沐川,也不说话。
沈沐川注意到小多的举动,笑着问道:“怎么了?”
“昨天又没去上课,去哪了?”钱小多低下头,撅着嘴低声的说道,“而且我还听说你和一帮体育部的人在宿舍楼前打架了,是真的么?”
“是啊,是不是开始崇拜我了。”沈沐川得意的说道,等着钱小多说一些夸他得话。
“才不是呢,那个整天逃课、打架的沈沐川才不是我所崇拜的沈沐川,我心目中的沈沐川应该是个成绩优秀,关心他人的人,他虽然平时沉默寡言,可是我知道他是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钱小多说完这番话,脸都红到耳朵根了,低着头不顾沈沐川惊异的目光跑走了。
沈沐川今天出奇的没有去晨练,听了钱小多的话,他没有心情去干别的了。呆呆的坐在教室里,沈沐川思绪万千,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在她脑海中一幕幕的浮现。
“我到底该何去何从?我该怎样保护我身边的人?我该怎样像父亲说的那样,变的强大起来?”一连串的问号在沈沐川脑海里飘来飘去,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像一团浆糊,没有办法去思考。
“沈沐川,昨天又去哪了?你一口气翘了六节课,所有的老师都来问我,请你给我解释一下。”一个声音打断了沈沐川的思绪,沈沐川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刘文雅。卢文雅正双手掐腰的站在沈沐川面前,怒目圆睁的看着他。沈沐川也不说话,手托着腮望着窗外。
刘文雅看沈沐川压根就不搭理她,心里那个气啊,“沈沐川,王老师不管你别以为就管不了你了,我要去年级主任那里揭发你。”
说完,刘文雅气冲冲的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同桌杜飞悄悄的说道,“还是别去惹她的好,他爸爸是咱们县的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连年级主任见了她都得敬她三分。”
沈沐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晚上放学的时候,钱小多没有等沈沐川,径直一个人离开了教室,走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往沈沐川那边挑衅的看一眼。沈沐川摇了摇头,低头继续看书。沈沐川平时走的比较晚,他喜欢教室里没人的时候安静的氛围,今天也不例外,沈沐川锁上教室的门,最后一个离开。
沈沐川点上一根烟,优哉游哉的走在学校的路上,突然看见刘文雅推着自行车往学校门口走去。
已经是立冬了,刘文雅上身穿着红色的薄羽绒服,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牛仔裤,完美的腿形仍然暴漏无余,粉红色的小绒靴显得小脚非常的可爱。
“怎么走的这么晚,诅咒你路上遇上色魔。”沈沐川想着,把烟头扔到地上。
就这样,刘文雅和沈沐川一前一后的一直走到学校门口。沈沐川出了校门口要往东走,刘文雅是往西走的。刘文雅骑上橙色的永久自行车朝西走,沈沐川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突然,沈沐川看见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的吉普车里,一个戴着墨镜留着光头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张照片,看见刘文雅以后,发动了引擎,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起初沈沐川还没在意,一边走着还一边寻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虽然当时光线不是很充足,但他隐约能看见照片上人的轮廓。走着走着,沈沐川猛然惊醒,他越寻思越觉得照片上的女孩越像刘文雅,刚才的事情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的在沈沐川脑海一闪而过。
“不好,刘文雅有危险!!”
想到这里,沈沐川扭头撒丫子往吉普车的方向追去,“妈的,这么准,不会真遇上色魔了吧?”
吉普车开的并不快,始终和刘文雅保持着一段距离,时不时的还停在路边。沈沐川看在眼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便默默的记下了吉普车的车牌号。
刘文雅哼着小曲,全然没有发现危险正在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这个时间段路上的人很少,偶尔有几辆汽车穿行而过。当刘文雅往小路上拐弯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吉普车突然出现,一个急转弯停在了刘文雅前边,刘文雅为了躲避突然出现的吉普车猛的调转车头,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手上划伤了一大片。
刘文雅气愤的站了起来,看见两个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当即说道,“怎么开车的,没看见有……”
还没等刘文雅说完,其中一个中年男子一把捂住刘文雅的嘴巴,光头男子抱起刘文雅的双腿,将刘文雅抬上来汽车。
沈沐川紧跟在后面,看到了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但是此刻他离事发地点还有一段距离,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汽车还没有熄火,光头配合另一个同伙把刘文雅扔上汽车后座,关上车门四下望了望,让后跳上驾驶座,绝尘而去。
沈沐川跑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追了上去。
汽车沿着小路一直往西外环的方向开去,全然没有发现后面还有一辆自行车正以惊人的速度疾驶着。
沈沐川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人的体力怎么可能和汽车相比,而且还是这种大排量的汽车。沈沐川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吉普车,心急如焚,脚下不禁又加了几分力气。
当沈沐川赶到西外环的时候,汽车早已经没了踪影,凛冽的寒风吹在沈沐川的身上,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西外环旁边有条河,名叫大沙河,沈沐川和墩子他们来这洗过澡,沈沐川四下望了望,隐约记得附近有个废弃的工厂,不敢再犹豫了,沈沐川其上自行车,往废旧的工厂疾驶而去。
废旧工厂以前是个化肥厂,八十年代的时候,化肥厂盛极一时,是县里的利税大户。但是由于厂长腐败,管理不善,加上严重的污染使得附近的居民怨声载道、矛盾连连,最后只能以倒闭告终。
沈沐川沿着西外环顶着风往化肥厂的方向一阵猛蹬,老远看见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停在路边。沈沐川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和伙伴赤着脚在大山里撒丫子跑,体力出奇的好,要是一般的人骑着自行车赶过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这时候,沈沐川顺着吹过来的风,隐隐能听见路边的厂房里发出女孩的哭喊声。沈沐川来不及停车,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猫着腰钻进了厂房周围的树林里。
今晚的月亮异常的明亮,借着月光,躲在墙后面的沈沐川看见刘文雅正在被一个男子按在地上,光头已经把刘文雅的上衣脱干净了,一对洁白的小白兔在那个男子的手中肆意的揉捏着。
“呜呜……不要啊,放……放开我,我爸爸是公安局长,你……你们不得好死。”刘文雅此刻已经泣不成声,前后语句已经不搭调了,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颤抖的不成样子。
“哼哼……要怪就怪你爸爸是公安局长,给他提个醒,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光头操着本地口音,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仍旧没有停,“刘振那个王八蛋没想到有这么水灵的女儿,看样子还是个处,便宜咱们哥俩了。”
另一个男子眼睛一住不住的盯着额刘文雅的胸部,吞了口口水,“我擦,要是天天让这小妞伺候,******死也值了。”
“开什么玩笑,这个小妞不能留,完事之后做的干净点。”
“那是,我知道,就是觉得怪可惜的。”
刘文雅连吓再冻,这个时候已经浑身筛糠了。
“啪”
一阵清脆的打火机的声音从两个男子背后传来,火机的光亮照亮了两个男子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禽兽,放开那女孩。”沈沐川点上一根烟缓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