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无用和黑皮悄然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刀疤已经在床上挺了一个多星期了,还是不见五子动手。一场秋雨一场冷,到这场冷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两天,守在金碧辉煌的弟兄裹着厚衣服,没有一个不抱怨这破天气的,早先叫嚣着要和五子拼个你死我活的弟兄也早已经没了当初的激情。
这天傍晚时分,天终于放晴了,一轮弯弯的月亮挂上了树梢。此时正是值班人换岗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弟兄迟迟不见换班的人来,不由得不停的抱怨。突然有人传话过来,说所有值班的弟兄全部回到各自的岗位上,不用再值班了。值外勤的弟兄心里美滋滋的,陆续离开了自己的岗位。
水牛一直把守在金碧辉煌内,完全不知道现在整个金碧辉煌只剩下自己这最后一道防线了。这天晚上,水牛像平常一样在金碧辉煌周围四下巡视了一圈,然后准备去找刀疤汇报一下情况,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呜呜的响声,等他抻着脖子往外看了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近百辆汽车摩托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向金碧辉煌驶来,将金碧辉煌围成了一个粽子。一辆香槟色的豪华型宝马X5如众星捧月一般被围在中间。车门被打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从车厢里面走了出来。一袭风衣垂到了膝盖位置只露出黑色的西裤,尖头的皮鞋被擦的锃亮,大奔头梳的一丝不苟,清瘦的面颊上带着冷冷地微笑,嘴里咬着一根粗大的雪茄在秋风中忽明忽暗。这人就是五子,临洲市的扛把子。
水牛的脸上早已经面无血色,虽然曾不止一次地试着去想象这个场景,但是真到这个场景出现的时候,水牛整个人都蔫了。“MD,前边的人都****了么?一声不响的就让这么多人冲进来了。”
水牛虽然内心紧张无比,但是好歹也是道上混过多年的人,他大吼道:“兄弟们注意了,严防死守,一定要严防死守。”说着,他迅速的往刀疤的房间冲去,期间被台阶绊了一下,险些从楼梯上滚下来。
水牛连滚带爬的冲进刀疤的房间。“大哥,不好了,五子……五子带人杀到门口了。”
刀疤依靠在床背上,表情出奇的冷静。“嗯,知道了,打不过就不要硬抗了,免得连累弟兄们。”
水牛跑到床前,拉起刀疤的手。“老大,我带人护着你,咱们杀出去!”
刀疤微笑着摆了摆手,“成子,背我出去,咱们在外间等五子来。”
“是!”成子走过来,背起刀疤走到外面的办公室,把刀疤放在老板椅上。
“老大……”水牛扑通一声跪在老板桌前,大声喊道。
“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说着,刀疤冲抽屉里掏出一把手枪放在自己面前。
……
五子望着大门紧闭的金碧辉煌,脸上露出一个志在必得微笑。
“五哥,一切准备就绪了,就等您一声令下。”旁边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凑上来说道。
五子轻轻的挥了挥手,眼镜会意的点点头,五子的手下便如潮水般冲向了金碧辉煌。金碧辉煌的大门被轻易的撞开了,眼镜带着一帮手持武器的人冲进了大厅。
刀疤的手下有几十号人,他们死死的堵在楼梯口,脸上带着激昂的神色。有些人虽然双腿发抖,但是没有退后一步。敌我力量的悬殊让刀疤的手下呼吸都变的沉重了起来,冷汗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战斗到最后一个人,谁要是退后一步,我毙了他!”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让场面变得更加紧张。
“挡我者,死!”眼镜低声的一句话如同吹响了战斗的号角,五子的手下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了上去。
双方在大厅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每一秒钟都会有人倒下去。人数上的劣势让刀疤一方的人苦不堪言,伤亡的比例严重的失衡,前边的人倒下去,后边的人就冲上去。
防守的一方人数迅速锐减着,整个大厅的地板很快被血水染成了红色,厮杀声进行了不到五分钟,刀疤一方所有的人都倒在血泊中,只有几个人尚有一丝意识,在血泊中抽搐着。
眼镜闭上眼睛聆听着耳边的厮杀声,一脸享受的表情,仿佛对他来说厮杀中的哀嚎声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当最后一个人倒下的时候,五子的手下迅速的冲上了楼上,每个房间进行排查。
五子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眼镜忙收起脸上得意的表情,换上谦恭的表情,深深的向五子鞠了个躬。“五哥,大厅里的小喽喽已经全部解决了。”
“好,跟我上楼,咱们送老朋友一程。”五子吐掉了嘴里的雪茄,踩着满地的血迹走上了台阶。
……
当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屋子里就三个人,刀疤叼着一根香烟,面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成子和水牛分开两边站在刀疤的身后。望见五子走进了五子,水牛把手放在了腰间,准备随时把枪,一地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老朋友,最近可好?”五子面带微笑,脸上的表情让人觉得像是见了老朋友一样分为的亲切。
“承蒙五哥关照,刀疤好的很。”刀疤嘿嘿一笑,没有丝毫的慌张。
眼镜搬了个凳子放到了刀疤对面,五子撩起风衣的后摆,坐在了刀疤对面。他伸出手,眼镜自觉的掏出一根雪茄放到五子的手上,给他点上火。“刀疤,咱们认识十几年了吧。”
“是啊,十几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埃”
“刀疤,十几年了,咱们哥俩俩都没有平心静气得到交流过,今天咱们得好好聊聊。”五子吐出一口浓烟,继续说道:“说实话,我挺佩服的你的,敬重你是条汉子,做人是得讲究原则,可不能太死板了。”
刀疤挥了挥手,打断了五子。“啰啰嗦嗦可不是你的风格,直截了当吧。”
“你瞧瞧,又来了,跟你就没法交流。”五子苦笑了一下。“今天我是来去你性命的,你看着办吧。”
五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水牛脸上青筋暴起,撩开外套,右手握紧了枪柄。可就在此时,成子早已经拔出了手枪,指向了水牛。
“成子,你?!”水牛动作僵在那里,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水牛,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投降吧,我会考虑继续任用你,保留你现在的职位。”
“我呸!”水牛这一口痰来的实在,直接吐在了成子的脸上。“成子,****你大爷,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宰了你。”
水牛越说越激动,他拔出手枪,对准了成子。可是成子早已经开枪了,子弹飞出枪口带出一团火舌。水牛的动作定格在那里,他双目圆睁,愣愣的望着成子,仰面到了下去。
成子开完一枪迅速的调转枪口,指向了刀疤。刀疤紧闭着眼睛,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五子淡然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拉过刀疤跟前的烟灰缸,抖了抖手里的烟灰。
“五子,成子他能够背叛我,也一样会背叛你。这样的人你敢用么?”
成子脸色变得异常慌张。“五个,不要受他挑拨。我愿意誓死追随五哥您,绝无二心!”
五子淡淡的笑了笑。“刀疤,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刀疤活了快四十年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值了!我只想给自己来个了断,不知道五哥肯不肯给我最后一个面子。”
五子没有说话,他扭过头来,挥了挥手。
刀疤拿起跟前的手枪,缓缓的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
兄弟吧,包一超惊慌失措的跑进办公室,对着屋里的众人失声说道:“刀疤……他死了!”
沈沐川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才缓缓的睁开。他打开面前的一瓶白酒,斟上两杯,拿起一杯慢慢地撒在地上。“刀疤哥,小弟在这里给你送行了。”说完,拿起另外一杯白酒一饮而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