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塔斯角斗场外的街面上,一众“社会人”三五成群嬉戏打闹,应召女郎娇媚露骨的揽客声与小赌馆里吆五喝六的喧闹声此起彼伏,勾勒出了一幅颓废气息浓厚的混乱景象。
而这“安详且平和”的气氛,即将被打破。
街口附近,总有一两个耳聪目明的“小钻风”负责巡山望风。他们本来的职责,是为了预防庞克斯城巡逻兵们哪天心血来潮突击扫查,哪怕这种事情一年也不见得发生一次。
可现在他们的任务变了,主要防备的对象变成了某个比巡逻兵还要不讲理而且超级能打的家伙。
“那个蛮族角斗士回来啦!”
今天放哨的小伙子是个还没正式加入社团的实习小弟,所以他的态度更加端正,早早就发现了老大特意交代过的重点关注目标。
犹如草原上看见了狮子的角马群,整条街瞬间沸腾。站在外面的“社会人”们扔掉了手里的酒瓶,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撞,不管是哪间屋子,有空就往里面钻。而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人可就惨了,往往会被一脚踢出来,甚至还有一个哥们光着屁股……
他此时欲哭无泪,不知道刚才那个温柔可人的女郎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凶,连钱都不要了就把他轰了出来。
没辙,他只能一手捂裆一手捂脸,夹着屁股向家跑去。
半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只有门窗缝隙后时不时眨上几下的眼睛,证明这条街上还有生命的存在……
又过了半分钟,响起了王大卫的说话声。
“咱们就要到了,前面就是我所在的卢塔斯角斗场,这里有一位我的同族——巴里克老爹,是角斗场的总教官。”王大卫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像个话痨一样将分别后发生的种种讲给米卡听。
“角斗场老板格朗特你刚才见过了,是个还算好说话的人,他还有个女儿叫凯瑟琳,也是我的朋友,她很善良,你一定会喜欢的……”
“轰~”
王大卫说得唾沫横飞,正在兴头上。街边一座简陋的木屋却突然坍塌,起码二十几号大汉挤成一团,面带惊恐的看着两人。
年久失修的木屋本就摇摇欲坠,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多人的“蹂躏”,被硬生生挤塌了……
王大卫斜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人群一阵骚动,却又没有谁敢逃跑。
越是贫困就越是容易滋生犯罪,卢塔斯角斗场的所在地属于“棚户区”,各种地下帮派林立,肮脏的勾当随处可见,抢地盘火拼更是时有发生,简直是庞克斯城里的“混乱领”。
不过自从格朗特入驻之后,这一切都成为了历史。
卢塔斯角斗场之前一直萎靡不振,大猫小猫三两只,只能勉强做到自保而已。而现在的卢塔斯却是兵强马壮,更有王大卫和巴里克这种猛人坐镇,自然不会再怕这些街头混混。
在一个宁静的午后,王大卫以“练兵”为理由,带着一票子小弟从东街打到西“gai”,连挑十三个大小帮派,一跃成为整个街区的“话事人”。
王大卫不是欺负弱小,也看不上那点保护费。他是怕哪个不开眼的混蛋伤害到经常来角斗场溜达的凯瑟琳。
“大白天的就出来嘚瑟,你们就不能干点正经行当吗?”王大卫瞥了眼被吓破胆的众人,颇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今天心情好,你们都滚蛋吧!”
众人如蒙大赦,一顿掉头哈腰,抱着脑袋就准备开溜。
“哎!等会儿!”
他们的心又悬了起来,机械的转过了头。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米卡,从今往后也会住在卢塔斯角斗场里。如果让我发现有谁胆敢找他的茬……”
王大卫右拳猛地挥出,把旁边一座木屋的支撑梁直接打断!
“轰~”
这座木屋也塌了,里面的情形和刚才如出一辙。
“明白了?”
所有人都疯狂的点头。
王大卫拍了拍手,拉着米卡迈进了角斗场的大门。留下了这些小混混于风尘中凌乱。
“咱们……还是换个地方混吧!”一名资深老炮儿哭丧着脸说道,获得了周围人赞同的目光。
混乱中谁都没有发现,一名带着兜帽的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目睹了发生的一切。王大卫和米卡消失候,这个神秘人也匆忙离去。他转身间撩开的斗篷,露出了里面精良的半身皮甲,在皮甲的左胸处,有一个盘蛇状的印记。
……
米卡的到来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他在角斗场里的存在感甚至还不如小猴子发仔,小透明的属性爆棚。
他每天都与铜须一道在厨房里忙活,一些角斗士们干不好的精细活也得被他包了,踏实肯干的性格倒是让格朗特觉得五百金币物超所值。
同时,米卡的到来也让断供许久的“夜香树”牌香烟再次上市,不过王大卫怕他累着,每天只让米卡做几十根大号雪茄,除了王大卫与巴里克以外,也就格朗特能享受享受,其他角斗士最多也就是捡个他们抽剩下的烟屁股嘬上两口。
有了米卡和发仔在身边陪伴,王大卫再没有其他牵挂,笑模样倒是多了不少,让一众平时提心吊胆生怕挨揍的角斗士们松了口气。
心情好,运气也就跟着好。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卢塔斯角斗场再次取得了五场比赛的胜利,为格朗特带来了大量的现金流。有钱就得花,重新树立自信心的格朗特豪气顿生,在城区里租下了一座拥有五千席座位的角斗场作为临时主场。他之所以选择租而不是买,并不是钱不够,而是因为他的目标一直都是夺回猛虎之踵,对其他角斗场根本没有兴趣。
有了自己的场地就可以随时举办比赛,在王大卫的提议下,除了正式的角斗比赛之外,格朗特还推出了“徒手搏击”、“剧情摔角”等等日常节目,这些表演虽然没有持械角斗那么血腥暴力,但趣味性更强,也更加适合那些闲得无聊没事干的普通平民。而且这种形式下基本不会有角斗士死亡,也在无形中降低了成本——挂了就得买新的重新训练了……
一般的角斗场最多十几天举行一场比赛,而格朗特的角斗场几乎天天爆满,说一句日进斗金绝不为过。
……
某个凉爽的夜晚,王大卫扛着一只新鲜宰杀的羯羊回到了卢塔斯角斗场。现在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王大卫与巴里克还有米卡住在这里,其他的角斗士都搬去了新的场馆。
格朗特心里有数,知道是谁帮助他的事业蒸蒸日上,并没有把卢塔斯角斗场卖掉,就当是送给王大卫了。
王大卫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雪茄,手脚麻利的处理着肥羊。他光着膀子,发达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充满了阳刚的美感。
烧烤是他最喜欢的烹饪方式,王大卫对烤全羊的流程早已是轻车熟路。他的双手各抓着一根粗大的木棍,像敲鼓一样击打在羊肉上,力量不大不小恰到好处。之后,生火上烤架,一边翻转一边涂抹蜂蜜和酱料。羊肉中的油脂被炙烤出来,滴落在以果木为燃料的火堆中“嗤嗤”作响。
用火钳夹出一根柴火点燃雪茄,王大卫哼着与“烤全羊”颇搭的《套马杆》,美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
巴里克带着米卡和发仔出去遛弯了,起码三四个小时才会回来,给王大卫留了足够的私人时间。
这是他特意嘱咐的,因为王大卫今天要邀请凯瑟琳共进“篝火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