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会儿功夫几位婆子连背带扛的把宝珍带回了东院,王夫人和老夫人又训诫了仆人一番,警告他们不许说出今天所见之事,后便也跟着回东院去了
三夫人见她们前脚才走,后脚马上叫人把自己的被褥全部拿去丢掉又换了全新的来,就连浴桶也拿去反复洗刷,用开水反复烫了又烫
众人逐渐散去,四夫人见没了热闹看便也告辞回去了,好好的一个年节竟闹的这般无趣,大家伙只好各自去休息
淳雅见众人散去便也要告辞回房
“今日这事与你可有关系?”三夫人突然问道
“娘说什么?”淳雅问道
“我的屋里又不是野地里,怎么就出了蛇了?我倒是听云儿说你偷偷养着一只,不知道现在可还在?”
“我一个女孩儿家,怕蛇还来不及,哪有胆子养蛇,定是云儿姐姐看错了”
三夫人细细的瞧了她许久“若是没有最好,要是让别人听说你有,我想你恐怕就说不清楚了,以前光是见你脾气暴躁,不成想这几年你倒是长进了,但是为娘还是要给你一些忠告,有些时候做事还是要假手于人,自己亲自做若是留下把柄,你就难逃干系了”
“女儿记下了”淳雅施礼告辞了
二
北院二夫人屋里
两位少爷陪来拜年的王公们一整日也才回来,却见二夫人不在院里,正在担心,可巧见她回来了
二夫人进得堂屋来在桌边坐下,香杏端来一直在炉火上煨着的人身茯苓鸡汤
“今日外头可有什么新鲜事?”二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舀着鸡汤问承和承哲两个少爷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诸位大臣过来拜年闲话”承和到“不知娘这边可有什么新鲜事?”
“自从那年从你姥爷家回来,我便整日里称病不太与她们接触,生怕你三姨娘又找由头害我们,如今承达也生了,她要照顾孩子,倒是少与咱们找麻烦了,只是今日……”
“今日如何?发生了什么事吗?”承哲也坐下吃起了水果
香杏为两位少爷添了茶,又端了几盘精致的点心,边摆在桌上边把事情向两位少爷说了
“咱们家里怎么会有蛇呢?”承哲又拿起点心来吃
“可说不是,除非是后边园子里有个一条半条的也说不准,只是西院离后边又远,这蛇是怎么过去的呢?”香杏到
二夫人喝罢了鸡汤,香杏撤了盅又换了茶上来,二夫人端着茶心内也是纳闷“这事可不像是你三姨娘做的,她下手可不会这么轻,不管是谁做的,宝珍以后怕是难嫁了,仆人们最喜欢嚼舌根,恐怕过了十五连外面茶馆说书的段子都编出来了”
“宝珍素来嚣张,得罪了谁也是说不准的,平时因为她挨打的下人可不少,她那个跋扈的脾气要是不改,说不得还要与人结仇”承和到
“这点心倒是做得很精致”承和拿着手中点心细瞧,香杏又过来添茶“以前怎么不觉得厨房点心这么好吃?这些确是从厨房拿来的吗?”
“回少爷,这是二少爷前几日拿回来的”香杏到
“哦!”承哲一下想起来“这是贫儿为我们做的”
二夫人放下茶碗拿帕子擦嘴“我可是许久都没见过贫儿了,听说是不叫她进院,我也不便出去,今日是贫儿生辰,你们兄弟二人要是夜里无事就去看看吧,我乏了,先去歇着了”
两位少爷见二夫人起身,也赶忙起身拱手送母亲离去
三
平时这个时候大家都该聚在老夫人屋里热闹,只是今日大家伙都识趣的早早散了,两位少爷等到夜半十分就悄悄由打后院往贫儿住处去
今日晚间这院里住的粗使仆人早早的干完了活,有家的都已经家去过年,没家的也早早的歇着了,偌大的院子里只有贫儿屋里还亮着灯,屋内炕上桌中间放着一盏点着的油灯,油灯四周摆着几样小菜,一壶花雕三只小酒盅,贫儿上座坐着,左右两边陪坐着铁蛋儿和来宝
“今日是姐姐生辰,我敬姐姐一杯,祝姐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来宝举起酒杯
“你才几岁,不许喝酒”贫儿到
“茶!我的是茶,就是颜色有些像”来宝到
贫儿见她乖巧便笑了
铁蛋儿此时也举起被来“我们三个一起来喝一杯吧,一是祝贫儿生辰快乐,二是自那日在乱葬岗救了来宝回来,也就是自那日起你我三人的命似乎就连在了一起,虽不是亲生但胜似亲生,今日借贫儿这杯生辰酒饮了,今后无论生死我们必不离不弃,我将用命护你二人周全”铁蛋儿说罢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贫儿来宝也举起杯来将酒喝了
四
“你们几个人就是这样没义气,竟然偷偷在这里喝酒”承哲边走进屋来边说到
承和也随后进来,将手中拎着的食物放在桌上,二位少爷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放在地上的木桌上
“没想到二位兄长会来,若是知道你们来,定是要多做几个菜的”贫儿很是开心
“我们这不是自己带了菜来了?”承和在铁蛋儿身边坐下,打开他带来的东坡肘子,熏鸡和酱鹿肉
承哲坐在来宝边上,夹了块鹿肉给她“就知道你爱吃肉,我们都是捡着荤的拿的,今天你就可劲吃吧”
“多谢承哲哥”来宝端着碗开心的接过肉来吃
铁蛋儿给他二人加了酒盅又倒满了酒“你就只谢承哲吗?你承和哥没份给你带吗?只谢一个不怕你承和哥生气?”
“得了吧!我可没有你那样小气”承和拿起酒盅与铁蛋儿碰杯,二人将酒一同饮下
“两位兄长能来,贫儿真的感觉非常开心,我用这杯薄酒谢二位兄长了”贫儿言罢桌上几个人一同举起酒杯
待酒饮尽来宝又给他们添了酒,几个人一边吃菜一边说话
“过往你们不都是在府里陪那位老太太吗?”来宝问道“怎么今年不用陪了?”
“什么老太太?那是我祖母,真无礼”承哲用手指敲了一下来宝的头
来宝不高兴的撅起了嘴“那是你的祖母,又不是我的祖母,再者说她难道不是老太太吗?我又没有说错,承哲哥还说我无礼,你才没有礼呢,我不和你说话了”
承哲见她生气,又去哄她“好吧!我没有礼,你也别生气了,我带了烟花来,等一会吃过饭,我们一起去放吧”
来宝听说有烟花放便又喜笑颜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