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端木昀眯开眼睛,撕裂的声音,在呼吸器的回响着:“末、蜜。”
端木晴凑近,趴在床边,总算听清他在说什么,她拿出手机打给末蜜。
却得到她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端木晴郁闷的把手机塞进口袋里。
“我会派人去找末蜜的,一定把她带到你面前,你就放心休息吧!”
“末、蜜。”端木昀嘶哑的喊着。
端木晴俯身拍拍他肩膀:“好了,我会去找她的,你好好休息。”
她下楼买早餐,撞见昨晚在手术室门口的小男孩,他怎么还在这里,人不是她全带走了吗。
米奈走过去问:“端木哥哥没事吧?”
“你认识我们家小昀?你怎么还在医院?”端木晴好奇的问。
“准确来说,是大家都在,我姐还有末蜜姐,庄哥,端木哥哥一起出的车祸。”米奈认真的说着。
难怪端木昀这小子一醒来就要找末蜜,原来她也在车上,那她伤的重不重啊。
端木晴立刻跟着他进去,看到集体病房有些乱,她们两病床隔得很开,都是门口和窗户边。
地理位置都不是特别好,端木晴看到末蜜啥事儿没有,就是十分安静躺在上面。
她走过去:“她还没醒来吗?”
“中度脑震荡,医生说要住院观察。”米奈忧心忡忡的说,相反他姐的伤算是最轻的。
端木晴走到前台,要求在端木昀的病房,再添张床,有另外病人住进去。
于是乎,原本的单人病房变成双人的,米娜和庄子一间,末蜜和端木昀一间。
端木昀早晨嘶喊过后,就一直陷入昏迷状态,医生进来检查过,只说他身体虚弱,昏迷只是恢复过程。
米娜是最先清醒的,她扭头就看到庄子惨白的脸颊,忽然想起自己发病时零碎的画面。
对他又是抱歉,又觉得愧疚,好像每次都被他撞见,她最狼狈的一面。
她心里对他的感觉也是怪怪的,似朋友,但又好像更亲密些。
庄子在睡梦中,觉得有人在盯着他,让他忍不住提前清醒,心里却格外的荡漾。
因为他脖子弄了固定,所以他无法正常扭头,只能用余光看向身旁。
他语气极尽温柔和宠溺:“在看什么?”
“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米娜问道。
“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是下意识反应。”结果就把自己弄得那么惨。
不过他这也是看上去惨啦,实际上都是小伤,要是这点伤被老总看到,他还能躺的住。
米娜侧过身去,脸颊明显发烫,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咔’病房门被推开,米奈拎着吃的走进来,看到米娜睁着圆滚滚的眼睛,他把吃的放在桌面上。
“姐,你醒啦,要不要吃点东西?你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米奈神经大条,完全没发现病房里的不寻常,还伸手抚摸她额头。
庄子被呛的重重咳嗽起来,脸都被呛红了,米奈听到立刻跑到他身边,捋着他胸口。
“庄哥,你没事吧,我现在就去喊医生过来。”
庄子抓住他的手:“我没事。”
“哦,那你要吃早餐吗?”米奈抓了抓头发笑着问。
“吃点吧!”庄子强忍着咳嗽说着。
末蜜醒过来,扭头看到唾手可得的俊颜,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端木晴左手一杯咖啡,右手一个煎饼,边走边吃,用屁股推门进来,吃的是不亦乐乎。
她看到末蜜醒了,她举起饼:“还有一个,你要吃吗?”
“不用了。”末蜜脸色苍白摇头。
楼下,医院请的保安将一群穿着花衣,花裤衩,一看就像是街边混混穿着打扮的人拦住。
“这上面属于VIP休息区,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请离开,别打扰其他病人休息。”
“大哥,他们不让我们上去。”他拽拽的说着,身体还不停凑近,简直是要把人逼退的样子。
“我们探病不行吗,谁规定探病的,只能是VIP?”
保安领头的,直接给两边的人使了下眼色,他们上前架起那些混混,直接扔出医院。
他们从地上爬起来,不屑的吐了堆口水:“呸,什么东西,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拿出手机,伸手示意他们安静:“美女,正常手段,我们是进不去了,但还有非正常手段,你要不要试试?不过价钱方面嘛。”
“钱不是问题,我就是想要末蜜死。”
“明白,我们办事儿,你放心,就这样!”
他们扮成清洁工,上去两个先探路,看看末蜜在哪间病房,然后才好下手。
紧接着,端木昀也半清醒过来,他侧头盯着末蜜的脸,他们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能读懂彼此的内心。
端木晴见他们一句话不说,一口气喝完咖啡站起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我现在就走。”
端木昀干涩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我受伤的事,爸知道吗?”
“他当然不知道,不然你还能好好躺在这里?”
恐怕爸爸的做法,已经轰动整个城市,只会让他更出名,才不会像现在这样默默无闻,躺在病床上。
端木昀觉得她说的也对,便安心的闭上眼睛,继续昏睡过去。
这次他毕竟伤的是脑神经,时不时进入睡眠,只是手术短期的后遗症,复原之后,这个症状应该会有所改善。
深夜,一群人偷偷摸摸溜进走廊,他们身体紧贴着墙壁,小心翼翼的走着。
只要他们不惊动感应灯,就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他们觉得走的差不多了,就抬头看着病房号,一路摸过去。
房间里响起门把转动的声音,此时末蜜刚吃了药,睡的很沉,丝毫没有意识。
他们走到病床前,手摸向床上的人,带头的立刻抓住那人的手。
“想死啊?”
“老大,这里躺着两个人,不摸怎么知道哪个是叫那个什么蜜的?”
“最保险的,两个都做了。”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手下满脸崇拜的模样,他们从口袋里掏出小刀,刀刃在黑夜里,散发着冷光。
特别是对端木昀这种,常年经受训练的人,这种冷光是最敏感的,他哗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