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蜜夹了块鸡翅放进他碗里:“端木牌可乐鸡翅,外面吃不到的味道。”
她再夹起软糯可口的排骨,放进碗里:“端木牌红烧排骨,不容错过。”
末蜜筷子伸进青菜,端木昀皱起眉头,够了,还吃不吃,总是给房明峰夹菜。
只有房明峰一个人听出,她每句话开头都带着对端木昀的爱。
她夹起青菜放嘴里咀嚼:“真好吃。”
端木昀得意的仰起下巴,他做的,肯定比她学长做的好吃,她应该庆幸当年没选择学长。
“学长,你吃多点,你比之前还要瘦了。”
‘啪’端木昀的筷子掉在地上,发出声音,吸引了她的视线,他轻咳,走进厨房重新拿了双筷子。
末蜜把最后一块可乐鸡翅,放进他碗里,笑了下说:“学长,你马上要去留学啦!祝贺你。”
“谢谢。”他笑意僵硬在嘴角。
房明峰垂下脑袋,其实他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去,可是看她的样子,好像更希望他去。
端木昀听到他要出国留学,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可见他们的模样,应该是真的。
终于不用住对门,也不会来串门,赶紧走,不知道自己长得多碍眼。
吃过饭,末蜜送他出门,大方的给了他一个拥抱,她抱的不是人,而是她那段青涩未满的岁月。
端木昀扯着她后领,将她提溜起来,拎回家里,毫不犹豫送给他一个闭门羹。
末蜜无辜的嘟起嘴:“我就是告别。”
“你再和她见面,我就把你囚禁在这里。”端木昀故意摆出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没关系,我有钥匙。”末蜜一脸不在意。
端木昀捏住她下巴:“要是我不制止,你是不是还打算跟他走了?”
“你想多了,学长看不上我。”末蜜不以为意挥挥手往里走。
“看上你,你就会跟他走?”端木昀危险逼近。
“不,我有你了,自然看不上那些花花草草。”末蜜挽着他手臂走到沙发坐下。
傍晚,她接到楚令枫电话:“蜜蜜,我爸出事了,他想见你。”
“好,我马上开车去。”末蜜立刻挂断电话。
她呆愣住,随后拿出行李随手装了几件衣服,端木昀洗完澡出来,看到她着急忙慌的。
“你这是要做什么?”
“楚令枫父亲出事了,我要去看看。”末蜜到处找车钥匙。
端木昀想了下,暂时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还是一起去,他才放心。
“我跟你一起。”他快速换上衣服,拿着他车钥匙出门。
末蜜系上安全带,拿出手机,搜地图放在导航位置上,端木昀启动车子跟着走。
他们到达医院,已经是天蒙蒙亮,末蜜奔跑在走廊上。
“叔叔手术不是成功了吗,为什么?”
“医生说有复发的迹象,他一直都不跟我说。”楚令枫把头埋进腿间。
朱珠随后赶来,她抡起拳头,往他身上招呼:“你还配来吗,我打了你很多电话,你都不接,现在知道着急了,你早干嘛去了。”
她原本是要去找他的,但临走那天,她父亲被送进了医院,吃饭被骨头噎着了。
她放心不下,于是专心在家照顾父亲,没想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
起初她是因为太想他,一天一个电话,可后来渐渐的,他身边有了杨天心,他就经常以忙为借口,不接她电话,或许他没想到,她会有杨天心微信吧。
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全都知道,楚令枫脑袋更低了些。
“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安静点!”护士长路过暴怒。
手术室门打开,医生走出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哪位是末蜜。”
“医生,我是。”末蜜主动走上前。
“病人想单独见你。”
末蜜看向他们,毫不犹豫走进手术室,叔叔躺在冰冷的仪器上,只剩瘦骨嶙峋的空壳。
他目光涣散,没有焦距,他眨着干枯的眼眸:“你,来啦。”
“叔叔,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答应我,永远都不要告诉令枫,他母亲的死因。”他声音越发需要,直到最后已经听不见音调。
“叔叔,我答应你,要叫楚令枫进来吗?”末蜜询问。
“好!”叔叔的手垂下,彻底闭上了眼睛。
末蜜指尖颤抖的伸向他鼻尖,发现他彻底咽气了,她吓的跑出手术室。
楚令枫握住她的手:“蜜蜜,我爸和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他,去世了!”末蜜整个懵掉,大脑一片空白。
端木昀走上前,将她脑袋按在怀里,手轻拍她后背:“好了,都过去了。”
楚令枫手扶住手术室的门,冲进去跪倒在地上,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老天要对他这么残忍。
末蜜难过的把头埋进他怀里,眼皮挤着,泪珠滑落下来。
他们陪着楚令枫办完丧事,朱珠忙着照顾父亲很少出现。
楚令枫看着父亲埋葬,他却笑了,笑得很是开朗,仿佛从伤痛中走了出来。
末蜜递给他纸巾:“想哭就哭出来吧。”
楚令枫仰头看天,此时它应该很得意的看着,那些悲剧落在他身上,想要看见他难过,痛不欲生的样子,
他偏不如它所愿,他就是要笑,要高兴。
端木昀见他有些不正常,紧忙将她拉回身边,不让她靠近楚令枫。
朱珠帮父亲收拾好身体,走到院子清洗尿盆,却闻到一股很浓的酒味,她走到墙角抬头。
发现他还真坐在梨花树上,这棵树是跟着他们年龄,风吹日晒,茁壮成长。
算起来,这棵树更像是他们的朋友,可以跟它说很多事,却不怕被出卖。
“你别在上面喝酒危险,快下来。”朱珠唤着他。
“朱珠,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每次怕挨打,就会爬上这棵树。”楚令枫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朱珠双手抱着树,麻溜的爬上去,她拿过他手里的酒瓶,喝了一口。
二窝头的辛辣,后劲,一般很少女生会喜欢,但这是她学会喝的第一种酒。
“当然记得,小时候就属你最皮,每次都害我被打。”
朱珠松了口气,莫名觉得这样赏星星的夜,对于她来说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