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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高考

陈敏看她这几天情绪不对劲,精神状态差的不行,问她怎么回事也不说,只说没事。

周末,王子越打电话来问夏栀有没有空,约她出去吃饭,陈敏正好拿她没辙,便趁机把她赶出去散散心。

夏栀磨不过她妈,换下睡衣,随便套着一件白色T恤,牛仔背带裤,披散着头发,加上这几天没睡好,精神状态着实不好。

拉开车门,一坐进去把王子越吓了一大跳:“吱吱,你这是怎么了?学习压力太大了?再怎么样,也要注意身体呀!”

夏栀看着关心着自己的王子越,也不说话,鼻子一酸,只一个劲的掉眼泪。王子越看她,知道她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地安慰道:“没事的,一切有我呢!”

夏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这几天几乎天天坐噩梦,梦里全是同学的讥笑声和嘲讽声,她不敢和爸爸妈妈说,怕他们担心,也不敢和陈妤说,怕她多想。

今天被王子越一关心,好像情绪找到了宣泄口,一哭就停了下来了。王子越也不着急,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等她平静下来。

“子越哥,对不起…我…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夏栀抽了抽肩膀,终于平静下来。

王子越从来没有看她哭的这么伤心过,看着这样的她,心疼地不得了。

“你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天都要被你哭塌了!”王子越半开玩笑的说道。

夏栀不像往常一样回嘴反驳他,只是低着头,王子越看她这样反常,也不多说了,启动车子,专心开车了。

王子越带她来到一家餐厅,环境十分地幽静,很适合她现在的心情。

“吱吱…有些事,你不愿意说,我不会逼迫你,我只想告诉你,任何时候都别委屈自己。”

王子越看着对面没有精神的小丫头,从小看着她长大,从懂事以来,就没有看她哭的这么伤心过。他出国的这段时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安慰她,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我没事的,子越哥。”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今天约你出来,是跟你说正事的。”王子越迟疑了片刻,缓缓问道:“吱吱,你有想过出国吗?”

“出国?”夏栀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明白王子越怎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画画吗?我不知道后来你为什么放弃了,我猜肯定是阿姨觉得画画没有前途吧?国外没有国内局限,学艺术的前景会比国内好。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夏栀确实很喜欢画画,学了九年的油画,老师夸她的画很有灵性,也拿了不少的奖。但是进入高中,就被她妈以学业为主明令禁止了,她也反抗过,但是确实艺术这条路走起来比较幸苦,而且油画在国内的前景确实一般,也就放弃了,想着把它当成一个兴趣培养就好了。现在听王子越这么一说,确实很心动。

“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你!子越哥。”

“跟我还这么客气,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知道吗?”

王子越看着她心情总算好点,心里的石头也算落地了。

模拟考试的成绩下来了,大家都围在排名榜的前面,夏栀这次竟然超过了顾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我们吱吱真厉害!放学请喝我奶茶!”陈妤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李贞看着自己的排名,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开口嘲讽道。

“果然是情场失意考场得意啊!班长大人,您这是化悲愤为力量啊!”

夏栀懒得理她,拉着陈妤转身就走。李贞哪里肯善罢甘休,扯着她的衣服不让她走。

“怎么?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夏栀反问道。

“这就要问你了,你是校长的女儿吧!说不定校长早就把题透给你了!”

李贞说话的声音不小,身边的人议论纷纷。

“夏栀是校长的女儿?”

“校长的女儿也谈恋爱啊?”

“什么谈恋爱啊?不是被拒绝了吗?”

“校长应该不会泄题吧?”

“谁知道呢?”

“你们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娘撕烂你们的嘴!”陈妤的目光直直的对上李贞,恨不得将她活活剥了,周围总算安静下来。

夏栀的头嗡嗡作响,偏偏李贞还在喋喋不休。

“你不是自命清高吗?这次我们的万年老二竟然超过了顾意……”

“啪!”

夏栀用尽全力打在李贞脸上,李贞被她打蒙了,等她反应过来,扑过来要跟夏栀拼命,夏栀被她这么一推,直直地向后倒去,陈妤吓坏了,赶紧扶住了她。

顾意听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夏栀直挺挺的倒过下去,凉凉的扫了一眼李贞红肿的脸,缓缓开口道:“这一巴掌算轻的,你再敢找事,我会让你知道后果!”说完看了眼四周,又补充道:“如果我还听到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我就让他在三中呆不下去!”

顾意转头看向夏栀,眼神里满是歉意和隐忍。

“你…没事吧?”

“不关你的事!”夏栀这一刻是真的不想看到他,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顾意,不用你来假好心,所有的一切皆因你而起!”陈妤看着顾意,把气全撒在他头上。

“好了,橙子!别再说了。”夏栀打断了陈妤的指责,拉着陈妤往教室走去。

从那以后,夏栀再也没有听到乱七八糟的流言,李贞也老实了不少,夏栀知道肯定是顾意做了什么,顾意有好几次想找她聊聊,都被她躲开了,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六月,高考如约而至,考场内孩子们摩拳擦掌,考场外家长翘首以待。

考完最后一门,夏栀走出考场那一刻,她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她让陈妤先回家,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她回想这半年发生的这些事,其实都好像是她自己一厢情愿,顾意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她,是她自己以为自己是特别的。至于告白失败,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顾意呢?

晚上,大家约好一起去唱歌,庆祝高考结束,即将踏入大学。夏栀回家换了件白色的法式小裙子,把头发梳理好,柔顺的披散在肩后。许是这段时间清瘦了一圈,下巴尖了些,五官显得更立体了,比起之前的清秀可爱,好像生出了一股清冷的味道。

“我靠…吱吱!”来找她的陈妤上下打量了一番,发出感叹:“果然失恋使人爆瘦,爆瘦堪比整容啊!你这不打扮不知道,一打扮吓一跳啊!”

“有这么夸张嘛?”夏栀不以为然。

“怎么没有!我敢肯定你今天晚上什么都不用做,你往那里一坐,你就赢了!李贞今天的嘴肯定要气歪!”陈妤光是想想就就暗爽。

夏栀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不想赢,况且在顾意拒绝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等她们到的时候,班里面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到了,推门进去的时候,果然如陈妤所料,男生的眼睛都移不开了。这让她忍不住怀疑,她前段时间是有多不修边幅。

大家都没有穿校服,穿自己平常的衣服。她扫了一圈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了同样一身白衣的顾意,最后找了一个离他最远的角落坐下来,顾意从她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她,看着男生眼中的惊艳,觉得她还是穿校服比较好看。发现她仍旧躲着自己,眼神都暗了下去。

大家好不容易放松,都疯了起来,陈妤已经玩嗨了,夏栀对这些不感兴趣,坐着有些无聊,想出去透透气,起身跟陈妤打声招呼就拉门出去了,顾意看到她走了,也起身跟了上去。

“吱吱!”

顾意跟着她出了KTV,叫了一声,夏栀回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夏夜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裙摆也轻轻摆动着。

“我有话想跟你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夏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跟他进了隔壁的咖啡店。

“吱吱,对不起……”顾意看着自己想着念着的人坐在对面,他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可真到了这一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着他跟往常一样叫自己,不敢抬头看他,拼命的忍住眼泪,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已经想清楚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怪你了。还有…你以后还是叫我夏栀吧!”

顾意没有想到夏栀会是这个反应,他想过她会掉头就走,或是像陈妤一样破口大骂,那样至少证明她还是有情绪的,却没想到她这么镇定,这么平静。

“吱吱,上次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想等高考完了,再考虑我们的事……”顾意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解释,他无力的说道:“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

“不要再说了!”夏栀打断他,“顾意,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如果今天你是来跟我道歉的,那么我接受,你可以走了。”

“吱吱,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我是…”

“我不明白!我以前一直以为我明白,后来我发现那只是我以为罢了。”夏栀抬眼看着他,自嘲道:“我原本以为你是喜欢我的,结果呢?顾意,你今天跑来跟我说这些,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顾意知道上次的事情已经对夏栀造成了伤害,虽然造成伤害的就是他,但他不想他们之间就这样因为一个误会就结束了。

“你不明白没关系,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我那次拒绝你,我不是发自内心的,是因为我怕耽误了你…”

顾意有些着急,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夏栀听着他的解释,眼泪再也无法控制。

“顾意!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有意思吗?”夏栀一把擦掉眼泪,哽咽地说道:“我难过伤心,被人嘲讽,我都认了。因为我一直告诉自己,你不喜欢我,是我一厢情愿,所以这是应该我应该承受的,你现在来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你要我怎么想?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吗?”

顾意看着流泪伤心的夏栀,眼里满是懊恼和悔恨,他不知道他们的误会竟然如此之深,他却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不是的…我从来没有不喜欢你…”

“顾意,你不要再说了。我们之间再无可能,就此打住吧!我们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你去a大,我读c大,从此天南地北,以前我还因此觉得难过不已,现在看来,反倒是件好事。顾意,再见!”

夏栀说完,起身离开,经过顾意身边的时候,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不许说再见!吱吱,我不要说再见…”

顾意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松开,夏栀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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