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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幻海迷梦

——灯塔·天城时间几分钟前——

灵儿彦的怀里就昏睡了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长时间,等她醒来,才发现整个的灯塔的第一层不见彦的身影,只剩她一个人了。

“妈?”

灵儿坐起身子,她不知道彦是不是去别的楼层去了,就抬头冲着上面喊道:“妈?你在吗?”

半晌,无人回答。她想起了彦之前对她说的话,要是研究得头疼了就应该出灯塔休息的。那样彦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她站起身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记得自己困的时候看着这些书都的每一页都是模糊的。现在自己精神好多了,就回到书架前随便从上面抽了一本书翻开来看。

灯塔从来都不会随她的愿。她刚刚翻开一页,眉头就紧锁了起来。

书是空白的。

她又向后翻,直到翻到了这本书的最后一页,全是空白的。

怎么回事?她把书放回书架。从进门后的第一本开始看。那应该是被彦和炙心翻阅过的书籍。

她走到书架前,伸手拿下了书,打开来看。那本书从头到尾竟然也是空白的。

奇怪,彦和炙心绝对不可能拿着这些空白的书籍研究了这么多天。疑惑之中她想到了自己看过的那本书,虽然她当时很困,但她确定那本书是有字的。

她调入了自己暗位面记载的数据,找到了那本书。翻了几页后,灵儿的眼神呆滞着松开了的手,书籍掉落到地面上。

同样,书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字迹。

灵儿咽了口唾沫,心脏咚咚直跳。她不相信彦和炙心在灯塔内的所谓“研究”竟然就是研究这些没有字迹的白纸。

她又从摆好的“书架”上取下一本本书籍,以最快的速度把它们全部从头翻到尾,只翻了十几本她就绝望了。

所有书籍全是白纸,每一页上都没有任何的字,甚至连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

灵儿打了个冷战,扔下怀里抱着的书,尖叫着夺门而逃,眼前的一切颠覆了她的认识,这对她来说太恐怖了。

她一路跑出了这座高塔,到塔基的巨大广场上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思考周围到底怎么了。

难到鹤熙说谎了?灯塔里储存知识只是一个谎言?甚至整个灯塔都是一个谎言?这些空白的书籍她该怎么跟她的妈妈解释?又该怎么跟她自己解释?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这个世界比前几秒好像又亮了一些,转瞬间又恢复正常,刚才那一瞬间就像被一个无形的巨大手电筒照到了一样。

灵儿一惊,抬头看向天空。就在她觉得奇怪的时候,整个城市又被那束光照到了。她很确定那束光就来自天上,来自她的头顶。于是,她又退远了些,到离这座塔足够远的地方回头观望。

回头的那一刻,灵儿的膝盖本能的一软,整个人瘫倒在了灯塔面前。她捂着嘴巴睁着眼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高塔的顶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亮了。此刻,它的顶端如同一个无与伦比的巨大灯盏,旋转着,向无垠的天空发射着太阳般的光芒。

这才是真正的灯塔。

灵儿低头嘟囔道:“是真的......灯塔的一切都是真的。”

无数的设想涌入她的脑袋,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现在的灵儿就像一个在大海上马上就要溺死的人一样……

这时候,灵儿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她特别特别熟悉,也是特别特别想听到的声音。

“灵儿......”

这个声音就好比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从无尽的海洋里拽上岸来。

灵儿恍然间回头,看见了一个伟岸的男人,身上顿时一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爸......”

他蹲了下来,抱住了灵儿:“好久不见了。丫头,别哭。”

灵儿在他的怀里哭了一会,不过还没来得及说话,那男人接着给她泼了盆冷水。

“抱歉,丫头,你恐怕认错了,我不是你熟悉的那个我。我不是你熟悉的葛小伦。”

灵儿在他的怀里愣住了:“您......您在跟我开玩笑对吧?”

那男人给她擦去了眼泪,问道:“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

灵儿不会不了解自己的父亲,虽然这个男人说话的方式和自己的父亲一样,语调和自己的父亲一样,甚至性格都一样温和,对自己都一样温柔,但他立刻察觉到了异样——这个男人的心智要比自己的父亲成熟的太多了。

灵儿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眼神一下子变得无比犀利:“那你是谁?你变成我父亲的样子想要干什么?”

男人笑了笑,做出投降的样子:“我没变成你父亲的样子,这就是我的样子。我把我的身份告诉你只是不想骗你,让你以为我是葛小伦。”

“别想对我的彦和银河之力不利!”灵儿机敏的跳了开去,当时亮出了两把利刃:“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最好别打他们俩的注意!”

他对灵儿的敌意毫不在乎,只冲灵儿看了一眼,灵儿手里的两把武器就全消失了。

“女儿,我没有说谎。”灵儿手里消失的两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拿在了手里。但他却没有攻击她,只是走回到灵儿的身边,把两把剑还给她。

他揉了揉灵儿的脑袋,冲她温柔的笑了笑:“我是你来自未来的父亲,你是我来自过去的女儿。我是他的残影,是他不完整的一部分。”

灵儿低头思考,半晌都没弄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你是......银河之力吗?”

“我......我没想好怎么跟你解释,丫头。”

“但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解释。”

“我有葛小伦拥有的一切记忆,”他托起了灵儿胸前的那根项链:“比如说,这是我在地球亲手给你做的,而且还给妈妈做了一个戒指,对吧?丫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还记得在费雷泽的那天晚上我们一起打的流氓,隔天我们去启动的方舟,回地球后三个月的假期。荧光海......你记得的一切,我都记得。”

那个男人摸了摸灵儿的脸:“不管你信不信,你都是我的女儿。”

灵儿不得不信任这个男人。因为眼前的人明显就是她的父亲,根本不会错。项链和戒指是只有他和葛小伦才知道的秘密,甚至连彦都不知道。

“你熟悉的那个‘我’马上就要到了。他怕你被困在这里太寂寞。我感受到了,就暂时替他来陪你。来,坐下聊吧。”

灵儿和他一起坐在灯塔路边的长椅上:“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他温柔的冲灵儿笑了笑:“随便。”

“灯塔我不理解的地方太多了,那......你还是我的父亲,对吗?”

缓缓的,他回答道:“当然,一直都是。”

“那,那您为什么不装成我父亲的样子跟我交流呢?”

“你太聪明了,灵儿。”银河之力笑了笑:“我哪能骗得了你啊?与其到时候误会更深,还不如在见面的时候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灵儿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您来这里干什么?”

“为你而来。”他指了指灯塔:“灯塔亮着,身为碎片的我才能醒过来。你之前和彦进入灯塔了。然后睡了一觉。我才能在你的梦里搭建了这样一个灯塔。”

“你是说,我,我没醒过来?”

“当然,你睡着了,彦给你盖了一件衣服,你刚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有衣服了吗?”

灵儿仔细的想了想,摇了摇头。

“其实,灵儿,那个你熟悉的‘我’曾经在灯塔内被困在一个死循环里,这件事我跟你和彦说过,应该还记得的吧。那其实就是我在他脑海里创造的世界。”

“啊!当然知道,对了。那您为什么不像对小伦那样对我呢?”

没想到,银河之力却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另一个我的智力让我着急。我只能让他在灯塔内聪明点,但出了这里他就不归我管了。我也不是为了刁难他才把他困住。将来他在这里学得的能力早晚是会用得上的。”

灵儿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还真的是……”

欢笑中,紧张的气氛消散了。

笑着笑着,灵儿想到了那些空白的书,问他道:“那,那您知道灯塔内那些空白的书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银河之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灵儿,你觉得这些书籍是用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记载知识,为我们所用啊。”

“如果知识已经被记载,那书籍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你是说,有人已经记下了灯塔里的......全部知识?!不可能吧!灯塔的知识无穷无尽啊!”

银河之力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很骄傲的笑容:“对。已经有人把它记下了。”

灵儿好像有些震惊,也有些不甘的问道:“是谁啊?!”

他神秘的一笑,摸了摸灵儿的小脑袋:“你到时候会知道的,我的丫头。”

“灯塔在这个宇宙里其实一共有六座。其实现在来看,这个宇宙里的任何生命都没有资格理解方舟和灯塔,任何生命都不行。比如说,被困在另一座灯塔内的死神卡尔,他也没有资格了解这里。对他来说,灯塔变成了一座监牢。”

“卡尔原来也和我们一起在研究这里啊。”灵儿若有所思:“如果向您说的那样,那妈妈和炙心阿姨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努力不会白费的,丫头。对天使们来说,她们在灯塔内的发现会足够让整个文明繁荣下去。或许她们将来有资格了解这里,但现在她们显然不够格。你也看到了,如果你想要理解方舟,最后只会看到白纸。”

“那......我呢?”灵儿冲他一笑。

他刮了一下灵儿的鼻子:“你啊......刚刚见面就将我一军。”

灵儿往银河之力的身边蹭了蹭:“快说嘛。”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说着,他的表情严肃了下来:“丫头,听好。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一切,你必须要替我保密,必须必须替我保密!这是无数人在寻找的秘密。不要把它告诉任何人。”

“就连您自己也不行吗?”

“不行,不能把它告诉任何人。”

“嗯。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你想听什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他把他所知道的一切,还有灵儿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了她。同时,他也不止一次的警告过灵儿,如果时机不对,那这里的秘密绝对不能被第二个人知道。甚至就连葛小伦也不行。灵儿也发誓,在时机到来之前恪守这个承诺。

虽然承诺是这样的,但关于那个时机究竟指的是什么,灵儿却没有听他提起过......

——一段时间后——

“看样子该说再见了,丫头,那个‘我’要带你回家了。”银河之力冲灵儿笑了笑:“我得走了。”

“别!爸!我还有好多东西没问你呢......”

“该回家吃饭了灵儿,”银河之力托起了灵儿胸前的项链,轻轻的吻向灵儿的脸颊:“放心,丫头。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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