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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重游费雷泽

彦在和灵儿分手后,回到自己的王宫里,把灵儿这半年来查到的信息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这半年来,灵儿对这颗飞镖的研究进展不少。她成功的分析出了这颗飞镖的材料构成,而且,根据材料信息,灵儿进一步在凯莎女王的知识库中搜索能加工这种武器的地点。不过,除了天城她找不到其他能处理这个材料的地方。虽然没找到相关的线索,但灵儿还是摸出了点头绪来。

马不停蹄的,灵儿开始往原材料的线索上下功夫。开始查找天使已知的拥有这种矿石的星球。在海量的数据下,搜索引擎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找到答案。这时候,彦看到了搜索的进度,已经接近尾声。

不一会,搜索的结果就出来了。这种矿石的原产地在费雷泽。虽然彦不确定这样子追根溯源准不准确,但各种数据还是把矛头指向了天使星云外的费雷泽星。彦觉得在那里他们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于是,她通知了葛小伦。

彦的寝宫和王宫相隔并不远,葛小伦和灵儿收到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他知道了飞镖线索的进展,就决定先去费雷泽亲自看看。彦也知道,只要让葛小伦知道了地球的线索,那谁肯定都拦不住他。不过只让他自己一个人走,彦确实放心不下。

现在,银河的战局还没结束,饕餮的余孽还在银河内与天使斡旋,大多数能护卫葛小伦的天使都抽不开身。现在天城里只有冷和灵儿没事。葛小伦要和冷一起出任务?估计还没到半路就得先死一个。那就只剩下灵儿了。

虽然灵儿的战斗能力还远赶不上葛小伦,但她聪明的脑子不知道甩了葛小伦几条街。让他们两个一起行动,彦觉得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会化险为夷。

就这样,葛小伦准备离开天城,寻找那只飞镖的线索。而彦还得留在天城,银河或者费雷泽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天使们还需她要立刻做出反应。所以,他俩暂时得分开一阵子了。

临出发前,彦和葛小伦道别。他站在她的眼前,两个人的距离不远不近。进一步的距离能让他们拥抱,退一步的距离可以转身分别。但他们两个人都选择站在原地,也没说话,只是那样看着对方的眸子。

两个人对视的那一刻,偌大的天城安静了。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所有的人变成了背景。他们对视了半分钟,没有任何人说话,没有任何人打扰。

最后,彦只冲葛小伦很温柔的一笑,退了一步,转身扬长而去,一个字都没说。

他微微向前迈了一步,看着彦的背影渐行渐远……

“银河之力,我们该走了。”

......

“航道已确认,目标费雷泽星系,费雷泽星。预计飞行时间,五小时。”

葛小伦把自己固定在座椅上,等着小穿梭机进入虫洞。一坐下来,当年的场景就出现在了葛小伦的面前:一样的飞船,一样的目的地,一样的天使。恍惚之间,他觉得一千年前和彦的那次任务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连人都相似的惊人——认识不过几个小时的天使。

灵儿和葛小伦待在一起,不过半天的功夫就混得像忘年交的老朋友一样。她总希望着小伦能给她讲讲一千年前费雷泽的故事,而在灵儿的软磨硬泡下,葛小伦总能束手就擒。

对于葛小伦来说,灵儿心里那份真切的热情是他没办法拒绝的。

他想了想今天清早的灵儿,又想了想这个混蛋的自己。觉得自己和灵儿说说这些事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一路上的时间不短,葛小伦就把一千年前的事儿全都告诉给了灵儿。

他把对彦的愧疚和那种他还没正视的爱有意无意的插在了这些故事里。心里窝着的情感一句句的被他说了出来。他的感觉好多了。灵儿细腻的感情无意间帮着他冲淡了他心里的孤独和悲伤。

葛小伦打心底里希望能和灵儿多呆一会,这是一个经历了很多却依然保持单纯的女孩。当然,不仅仅因为她长得像彦。更因为他喜欢灵儿的那种真切,似乎她在旁边,自己就能除掉心里所有的烦恼似的。他或许知道为什么彦会把她收为自己的义女了。她的确很可爱。

也许小灵儿的魅力是谁都抵御不住的,无论是堂堂的天使之王彦,还是如今的银河之力。

灵儿向后仰了仰,整个人倒在了椅子上:“真可惜那时候还没有我。”

葛小伦笑了笑:“没事,故事肯定会越来越有意思的。这一千年里能说的故事实在太多了。”

两个人正聊着天,舱内忽然响起了广播。他们朝舷窗外看看,现在他们已经离开虫洞,马上就要到费雷泽了。葛小伦站了起来,看着弧形前窗外的,还很遥远的星球。小灵儿则又拿出了那根黑色的羽毛,轻轻的摆弄着。

“警告,发现大量恶魔战士,请......”

突然,警报刚刚响起,整个滑翔机突然一震,紧接着,一把无比锋利的血红色巨剑就把穿梭机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葛小伦下意识的一闪,第二秒,他就发现自己已经漂浮在太空里了。紧接着身后不远的穿梭机残骸电光一闪,被炸成了无数的碎片。

“灵儿!”葛小伦想到了可能还在穿梭机里的天使,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但还来不及他担心灵儿,身边一下子就出现了几百名全副武装的恶魔战士。而带着他们的,是一名身材如同一座山一样魁梧高大的战士——一千年杀害了彦的阿托克斯。

看到了千年没见的仇人,一股无名火冲上了他的脑袋。银河之力下意识的拿出了他的大剑,闪电般跳到了阿托的面前,举起大剑就要向下劈去。不过,阿托克斯并没有想还手的意思,就向后跳开,躲过了银河之力的一剑。

他快速的从身边的一个恶魔战士手里抢过来一个人,用他如同钢铁般坚硬的小臂锁住了那人的脖子。银河之力一眼就认出来了,阿托克斯手里的人正是灵儿。

或许是因为人质在手,今天的他格外的冷静:“又见面了,银河之力,我手上又握着一个天使的命。真是讽刺啊。”

葛小伦握着大剑,冲他吼道:“放开她!”

“我今天不想杀任何人,只不过现在这名天使的命现在在我手上,如果你想让她活命。先把你手里的武器扔过来。”

“别!别听他的!”灵儿的两只手死死的拉着阿托的胳膊,冲葛小伦喊道:“别管我,您快走!”

“我不喜欢听天使喊叫。”阿托克斯手上微微用上了力气,灵儿就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在阿托手里挣扎了一阵子,但是毫无作用。

看着危险中的灵儿,这让有些上头的银河之力迅速的冷静了下来。经历了这么多,他再也不想让他的同伴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对方看来并不想伤灵儿。他想了想,松下了手中的剑。对阿托克斯说道:

“你别伤了她。我会照你说的做,但前提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我并不觉得你现在有本钱和我讨价还价。”

“你听着,别伤害你手里的那名天使,她还是个孩子!”葛小伦咽了口唾沫,看着阿托克斯手里微微有些发抖的灵儿,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害怕:“她是......”

“银河之力!你快走!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灵儿继续挣扎,但阿托克斯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听着她越来越无力的喊声恐怕是要断气了。

“孩子?披挂整齐的天使可不是孩子。”

小伦看着要窒息的灵儿,立刻扔出了大剑:“她还年轻!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灵儿看着银河之力把武器扔了出来,一下子整个人都软了。她没救了,她已经闭上眼睛等着恶魔把她处死的那一刻。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阿托克斯的手居然真的松开了。

她趁这机会猛的撞开了阿托,飞回了银河之力的身后,趴在他身上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别怕,”银河之力一把把灵儿抱在怀里,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阿托与此同时也接住了银河之力扔过来的大剑,把它冲着费雷泽太阳的方向扔了过去。

阿托克斯无比冷静的说:“我说过,银河之力,我今天不想杀任何人。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天使的身上会带着一根你的羽毛?”

他巨大的手指之间掐着一根很轻的羽毛,仔细的端详着。

“这是这孩子的羽毛!她生父给她留下的。”

躲在银河之力怀里的灵儿擦了擦眼泪,猛的看到了阿托手里的那一根黑色的羽毛,不由得浑身一颤。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保存着的那根羽毛不见了。

那根黑色的羽毛对她来说就像她的命一样重要。现在却落在了阿托手里。灵儿一下子就像疯了一样的挣开了葛小伦,向阿托冲过去,想把她的羽毛抢过来。却被银河之力跟上,拦腰死死的抱住:“你别冲动,灵儿!别做傻事。”

“这名天使,我记得她是费雷泽人......这么说,她是你和彦的女儿?”阿托仔细的看了看手里的羽毛。

葛小伦的脑袋嗡了一下子,纳闷的问阿托:“不......你怎么知道的?”

阿托把羽毛冲着葛小伦轻轻的扔了过来:“那时候你已经被我钉在地上昏死过去了,我见过它,这羽毛是你的。一千年前,战死的彦用磷光开启了你的翅膀,我追着你离开这儿的时候,从你刚刚丰满的翅膀上掉下来的。我亲眼看着它从我的眼前落了下去。”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我没想到,你和彦的女儿现在已经这么大了。”

灵儿听着一脸的疑惑,她先是看了看手里的羽毛,又看了看葛小伦背后翅膀上的羽毛......

葛小伦接着问到:“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阿托转过身去,边走边说:“当时的你根本不可能知道。彦是个伟大的战士。她用把最后的能量注入了你的身体,又用次生物引擎重启了你的翅膀,把你送回了地球。”......

忽然间,他想到了灵儿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天使们好像见过这个羽毛。

瞬间,他对这句话就开始浮想连篇。难道说,彦是因为这根羽毛才把灵儿收为义女的吗?但他真的没有女儿啊。还是说,在费雷泽的那几个晚上,彦趁他睡着了然后......

“他......他说的是真的吗?”灵儿忽然在葛小伦的耳边问了一句:“这个羽毛,真的是您的吗?”

银河之力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刚才那个情况下阿托克斯又何必对他说谎呢?

“银河之力,今天,我们不是敌人。”阿托侧过了身子,从他山一样的身后闪出来了一名女子。

“凉冰?!”

看到恶魔之王凉冰,灵儿极其果断的亮出了烈焰之剑,用自己娇小的身躯挡在了葛小伦面前。但葛小伦一看就知道她在逞强,现在的她甚至连烈焰之剑都拿不稳。

“您小心点,这说不定又是什么陷阱。”

“灵儿,你把剑放下吧。用它对你来说还是太勉强了。”他轻轻的握住了灵儿的手腕,从她的手里把剑夺了过去,把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手酸了吧?”葛小伦头一歪,问道。

灵儿揉了揉自己的上臂,脸微微的一红。

凉冰挥了挥手,四下所有的恶魔战士都退了下去:“终于让我在这等到你了,银河之力,我今天不想为难你们,今天找你来,是为了问你一些关于蔷薇的事儿。”

她给他让出了一条路。那面就是漂浮在半空中的女王号。

“希望能和你借一步说话,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葛小伦嘴角自信的向上扬了扬:“这有什么不敢的!”

“您等一下!”灵儿拦在他身前:“您不能去。”

“没事的,灵儿。”

“我求您!”还没等他飞起来,灵儿就忽然把他的手攥住了:“爸!”

葛小伦听到灵儿这么叫他,心里忽然一震。

“您,您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我怎么跟妈妈交代?”

葛小伦咽了口唾沫,就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冲对面的凉冰喊道:“凉冰,这是我的女儿,你别为难她。”

“嗯,我今天不想对付任何人,得到我想要的,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葛小伦点了点头,微微侧过身子来对灵儿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在这儿,我没得选。在外面一定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把手里的烈焰之剑还给了灵儿,一个人飞向女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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