鹈鹕帮的人撤退不见了踪影。红衣女子吃力站起身,晃了又晃差点又要摔倒,幸亏那位男子将她扶住。
“鸢儿,那就没事吧”。
“阿冲,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清羽看到两人互相关心的样子,笑了起来,“这位姐姐好福气,有这么一位俊朗的公子关心着”。
唐冲拜谢了清羽,道:“姑娘好身手,刚才也多亏了姑娘出手相助,不然我与舍妹定逃不过此劫,不知姑娘出自何门何派,日后定登门拜谢”。
清羽犹豫了下,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有提前准备怎么回答,“啊……我这都是些野路子,登不上台面的”。
唐冲与秦鸢互相交换了眼神,秦鸢摇了摇头。
“啊对了,两位怎么会在这里,这荒郊野岭的,你们要去哪里,那边是我搭乘的车,要不咱们同行。我看这位姐姐伤的不轻,要好好修养才是啊。”清羽见秦鸢很是虚弱,故而有此一问。
唐冲正欲开口,却被身后的秦鸢拉住,“阿冲,不太舒服”。
唐冲过去扶住她,看到秦鸢偷偷的给他使了眼色,便明白了什么意思。
“多谢姑娘美意,我与舍妹就不打扰了,附近有我们的伙伴,一会儿就会来接应。”唐冲拒绝了清羽的邀请,其实清羽也知道,这两人是对她有了戒心。
清羽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了危险,便与两人道了别。
秦鸢望着清羽离去的背影,道:“阿冲,这个女人大有问题”。
“是啊,刚才你对我使眼色,到底是怎么了”。
“刚才打斗时,我的紫纹金凤镯有反应,这种反应只有在我练功的时候才有,竹韵山庄无音洞中感应到朱雀魄灵时也有。但刚才这女子一出现,这镯子也出现了反应。所以我才小心行事的”。
唐冲抬起秦鸢的左胳膊,看了眼这镯子,“真是巧妙,莫非刚才那位姑娘也跟朱雀神兵有关”?
“阿冲有没有观察她的功法是何路数”?
“并没有,她脸上蒙着面纱,而且还故意隐藏了功法。眼下只能小心行事了,本来从煌城一路小心跟踪,没想到竟被发现。他们还想有意不让咱们发现他们的去向,故而改道而不去明德。跟踪变成了被追杀,真是讽刺啊”。
秦鸢手捧唐冲的脸,看到他失落的样子,安慰道:“阿冲,我没事的,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点伤不算什么。我早就说过了,是要跟你在一起,都是好的”。
秦鸢的话反而让唐冲更加愧疚了,她握住秦鸢的手,深情的看着她,“鸢儿,等此事了结了,我们就成婚,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嗯”!
清羽回到车上前,回头又望了一眼身后的两人,见两人在交谈,便放下心来。她刚打开车门,便传来渊悟的话音。
“刚才不错嘛,算了出了次风头,这下开心了”?
“还行吧,不过貌似那两个人在有意提防我”。
“那是自然了,你们素不相识,你又出手不凡,他们提防你是正常的。我的客人刚上来没多久就给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换做旁人也会提防你的。”田凯说完,端午茶盏喝了一口茶。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清羽听完田凯的话,略显的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我这百驹行云踏太过显眼,只怕那帮人已经猜出我们是哪里的人了,这一阵可少不了麻烦喽”。
身旁的渊悟,眼前突然一晃,视线模糊了起来,像是突然被抽了魂一样,他晃了晃头,稍微清醒了些,定了定神。
此举被清羽看到,她靠着渊悟坐下来,关切的问道:“悟兄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可能这两天有些疲惫,毕竟刚刚渡劫,身上还是有些不爽的,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田凯此时目光一直盯着清羽身旁的剑,“姑娘的佩剑剑身好生漂亮,我田家寻访过各处,像这样的剑也是少见。现在可以告诉在下你的身份了吧”。
清羽嘴角一笑,道:“我倒是忘了说了,这要是到了榆城还未表明身份,这道真真的我们失礼了。我是风清阁的晨清羽,这位是………,”清羽犹豫了不知道怎么说,看向渊悟。
“八劫蟒”!
田凯听到八劫蟒三个字,手中的折扇突然握的紧了些。“八劫蟒!你的原形是八劫蟒!我只知道劫蟒是要靠渡劫也能提升修为的,但从没见过。如今你是八劫,那岂不是已经渡了八次劫。今日与二位有缘,在下长见识了”。
渊悟似乎还没从刚才恍惚中缓过来,淡淡的道:“少城主见多识广,怎会不识劫蟒,谦虚了”。
田凯又把目光投向清羽,道:“你姓晨?在青龙神域姓晨的且懂得修真之法的人家,只有风清阁晨沐风阁主,莫非你是晨阁主的千金”?
“少城主所猜不错,正是”!
田凯嘴角一弯,露出得意的笑容,接着道:“二位前往我榆城找我爷爷,想必是想打一些世间不闻的事吧,这些我自然不会多问,到时与我到了榆城,你们亲自问我祖父便好”。
渊悟现下虽身子不爽,但从田凯说的每一个字里都听的出来,果然不负少城主之名,这才上车没多久就把他们二人的事猜的七七八八。
“刚才那受难的两人,想必也是大麻烦了。我想那鹈鹕帮不几日便会找上我家,找你算账了”。
“呵呵”,清羽笑出声来,道:“鹈鹕帮找上门,自然是找你的,我也就是借了你们家的车一用而已,到时候还请少城主多多庇护啊”。
“好一个伶牙俐齿,晨阁主千金果然不俗啊。”田凯撩开窗户上的门帘,向外望去,天色已晚,周围早已听不到半点声响,只有这百驹行云踏的金铃,玲玲作响,回荡在这山道之中。
“清羽姑娘,你若疲累,可小睡一会,在这车里是感受不到半点颠簸的,很是踏实”。
清羽倒也不客气,向后一仰,便卧下了。伴着车外金铃声,清羽很快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清羽仿佛像是很久没有睡的那么踏实了,脑海中浮现出之前经历过的事:在风清阁中的淡雅时光、与大师兄的打打闹闹、与卓枫的初见、在明德发生的一切,甚至又回想起娘亲被害的那晚。清羽挣扎着,顿时惊醒。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清羽朦胧间看到是渊悟,她叹了口气,仿佛轻松了很多。渊悟拿着汗巾再给她擦汗。
“我没事,现在什么时辰了?”正说着,一阵微风吹进车中,窗帘浮动,几道刺眼的光射了进来。
“天亮了?我竟睡了这么久。
“刚才看你额头上冒了汗,而且睡的很是不稳,我猜定是做噩梦了。怎么样,好点了没?”渊悟关切的道。
“我没事,只不过是之前经历过的事,反正都过去了,也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