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条累坏了,这个平常坚强的姑娘终于漏出脆弱的一面,冲着洞穴里高呼,“小姐你在哪儿?”声嘶力竭的。
虽然我也很担心包子和豆浆,但…油条双膝跪在地上,肩头高低起伏,呼吸很沉重,看来是耗尽了体力。
脚下还有没过脚面的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时间长了会失温的,只有向前走。
我过去将她拽起来,“还能动吗?”
油条默不作声,终于发现她在小声抽泣,这女孩居然也会哭。
我怜香惜玉之心顿起,让她轻轻地靠在肩头,“好了宝贝,别哭了。”
如今的问题是,这条路铁定是豆浆和包子想找的,但我们并不确定她们是否已经在里面,因为刚才高台跳水风险系数极高,我落水的地方距离暗礁不过十几米,当时如果落点好不好我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常英,而变成意大利馅饼。
人从高空坠下受伤会迅速被水流冲走,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该死,为什么要选择在晚上。”
这时油条终于缓过劲儿来,“文献记载,隧道夜间才会出现,白天会被海水淹没。”
摸着周围坑坑洼洼的岩壁,这是条用人工开凿打通的隧道,虽不知道通向哪里,但年月相当久远,是前人有意为之,他们利用了海潮的潮汐作用去隐蔽隧道,怪不得没人发现。
我向来很有主见,但此刻却不得不听油条的建议,“咋整?向前还是向后?”我左右为难。
“向前走。”
“你怎么这么肯定她们活下来了?”我不禁问道。
“顾灿灿绝不打无准备之仗,为了今天已经准备了好久。”
好吧,话题又回到原点,“你必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萧陌陌是海盗王的后人。”
“什么海盗王?我只听说过海贼王,双汇王中王。”
“路是通向海盗湾的,几百年前,全世界的海盗头子在这聚会,也是藏宝地,他们打通了通道,海盗公会每条船都将一部分财富集聚在这里,百年后,人们已经忘记了这些财富,咳咳。”油条一边说一边咳嗽,两手紧抱胸部,浑身湿啦啦的滴水。
“行吧,你说是啥就是啥。”我觉得和自己的生活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并没征求油条的意见就把她整个人抱起向前走。
她躺在我怀抱里呼吸变得均匀,甚至紧靠在我胸膛想吸走所有体温。
向前走了几十米发现脚底的水居然不见了,来到一处开凿好的石阶梯。
走上去完全变得干燥,而那冷冷的风仍然从什么地方吹拂而来,我将油条放在地上和她背靠背在一起,“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蒙在鼓里。”
“海神被炸沉那是我们始料未及的,原本和小姐准备在中途下船,老爷在附近海域安排好了,但是顾家中途派人截杀。”
我思考着她的话,“你和萧陌陌怎么会中途分开?”
“爆炸来得突然,当时我俩并不在一起,几个顾灿灿手下缠上了我。”
说到这,她又开始咳嗽,不会是感冒了吧,赶紧用手去摸她的额头,油条挣扎了两下摆脱了我的手。
热脸贴上冷屁股,唉,“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要继续找人,几百年来,没人曾经到过这里,我们恐怕是第一批不速之客。”油条冷冷的说。
好吧,事不宜迟,这地方风大,走过阶梯才发现,台阶其实也并不高,上面是一个平台,全部用周围相同材质的玄武岩铺设而成,相当厚重,我认为每块都有半吨重。
前方一个拐角,而经过拐角后过道变得极为狭窄,人只能侧身经过,但奇怪的是,过道尽头我看到了光亮。
不科学呀,身在洞穴怎么会有光?即便能够连通到外面现在也是晚上。
我和油条侧身向前探索,她走在前面,相对来说要比我急迫得多。
向前大概几十米,路更不好走了,首先地方更狭窄,最窄的地方不得不取下双肩包拎在手上。
后来继续向前走地方就开始宽阔了,原来整条过道程倒漏斗形状,确实有光,虽然很微弱,走到尽头的时候发现了一扇石门,门已经开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
这时才发现又有一条通道蜿蜒而上,相当长,竟然挂满了长明灯,原来光是从这里透出来的。
石壁上附有石刻,比刚才经过的地方要整洁多了,仔细的分辨都是西洋壁画,虽然刻壁画的人水平并不高,但大概能分辨画的是什么,有一张是名画最后的晚餐,整幅构图歪歪扭扭。
奇怪,这地方怎么会有长明灯?如果说是几百年前就废弃了,什么燃料可以供它燃烧这么久?
豆浆走在前面冲我高叫,“常英快点跟上。”
我三步并两步,但脚底板却不听使唤,一天到晚的实在是太累了,豆浆突然摊牌让大家都始料未及,结果很落魄。
每隔十几米就有一盏长明灯,用粗壮铁钉钉在石缝上,我问油条,“这是怎么弄的?”
她走上前观望了一下,“应该是白磷或者磷化物。”
我脑子好像开窍了,确实,白磷遇空气会燃烧,这是个聪明的办法,听说秦始皇陵底下也有长明灯,八成也是这原理。
这时脑子突然一个想法闪过,也许豆浆和包子真的在之前已经走了进去,而且第一道石门之前应该是关闭的。
就因为在我们之前有人打开了石门,外界才将空气输送到这里,随后引燃了长明灯,这帮海盗几百年前竟然有这样的智慧,我深感叹服!
前走着,很快又来到一处平台,因为是从地势低的地方走向地势高的地方,来到平台时已经气喘吁吁,将背包一扔就直接人躺在上面,因为这里长期不与空气接触,地板虽然粗糙却一丝灰尘都没有,干净的很。
油条仍然在探着路,走了一圈回来说,“前面还有一扇石门,关上了,这个顾灿灿实在是太用心了。”
眼前又闪过那个北京大妞,那个没心没肺活泼天真,一天到晚黏着我的豆浆,她怎么会这么有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