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曹福
【职业】初级贵人
【死因】利器贯穿头颅
【五感状况】五感皆可失
【信物】槊
大雁塔外,白刃购置的万全宅,除地府的引渡使外,还有两方势力共十人围在密植矮草的院中。贾不伪带着董梓雨三人,对面的,则是从岭山寺塔死里逃生的一众。
“恁知道滴,介个按照规矩,贵人咧是归白刃城滴,可是这……”引渡使颇为难,两方势力,哪一方他都得罪不起。“要不,恁商量商量?”
“我说了,这人,白刃城不收!”贾不伪横刀在侧,言语上不容半点退让。合着就是要以一刀之力,让所有敌对者就范。
“你不收,老子还不乐意去呐,老子说老子是曹操!看见没,老子死了,地府也不敢收!”曹福依旧是嚣张跋扈,不见半点收敛。“就这样了,老子不去你们白刃城了,老子去你们红雾。”
这么一个疯子,没想到也是五枚铜板齐全的贵人。若是让这种人成为白刃,手捏这么大的权势,如何能保证这种人不为凡人之患?虽然红雾夺取铜板,但说到底也只是将手段付诸于白刃,可从未将这些手段在不合规矩的情况下放在凡人身上。这曹福如同点燃引线的炸弹,双方无论是谁,都接不得,谁都没把握能处理的好,驾驭的好。
“你们是红雾对吧,我加入你们,走吧,我跟你们走。”他信步向李寻风他们走去,“嘿嘿,虽说你们并不是当初邀请我的家伙,不像他们那样和我胃口。但是你们可比白刃城强多了,真以为人模狗样就能大立规矩。老子的去留,老子自己说的算。”
他自来熟地拍了拍李寻风宽厚的肩,“走吧。”
引渡使夹在两个庞然大物之间,哪一方他都得罪不起,贵人去留,他们向来连建议的份都没有。
贾不伪缄默不言,自己带来的三个徒弟也及配合的面容肃整,一言不出。李寻风一方的态度也极微妙的,没有一个人对曹福的加入做出反应,表示欢迎。偶尔几声轻咳,让本就不妙的气氛愈加不尽人意。
终于,李寻风把视线移动到了贾不伪身上,这个曾经的师父,承蒙他手下留情,才在岭山寺塔捡得一条命。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声,他又把目光移向引渡使,引渡使尴尬向后退了退,退到通往地府的门户旁,这李寻风怎么说也是贾不伪的高徒,谁也说不准,他有没有继承他那师父的臭毛病。最后,他把在场的人都打量一便,把目光放在了曹福身上。
“红雾、白刃城,相争数千年,可说到底也只是同等高度的对争,分成两方,说到底也只理念不同。况且,叛逃也罢,收留也好,无论是到哪一方势力的,贵人生前也不曾偏离正道,不曾屠戮无辜……”忽背上宋刀被取下,出刀之快,不弱贾不伪。曹福身首异处,当即化为光影,只可惜作为贵人,复活点并不固定,“这等人,红雾不屑!若在红雾中再见此人,李某人当见一次,杀一次!”
李寻风的做法,看傻了引渡使,贵人已死,两方势力没有了掣肘的忌惮,若交起手来,引渡使可受不了这波及。两个引渡使识相地遁入门户,逃回地府。“恁聊,恁聊……”
孔文正和华常青以为此事必将要一战才能了,两人进入备战状态,严阵以待。反观贾不伪,则依旧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可事事皆有意料之外,李寻风忽然把宋刀收起,“今天咱们没必要交手,只是按照这曹福的说法,在数年之前,红雾客和白刃曾有人去找过他。红雾客好解释,毕竟红雾之中,从来不是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白刃呐?你们常说的白刃不逾矩,和这么个疯子建立联系,贾不伪,你该回去好好查查了。”红雾弥漫,李寻风一方被红雾包裹,“回见了!”
一心想要争高下的李寻风,竟难得的表现出一种老翁稳如钟的姿态。
红雾消散,大雁塔下秋寂寥,只剩师徒四人。
“傻徒弟们,家伙事都收起来,回家了。”
“吓死我了,就怕真打起来,我还考虑着怎么掩护小师妹呐。”华常青一副如释重负。
孔文正放松绷紧的神经,“师父,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李寻风拿出刀不是针对我们。”
贾不伪带着众人来到大雁塔范围内,打开青铜门户,叩响兽环,“为师视觉消失,看不见东西还好说,你们一个个视觉无碍,就没有察觉到李寻风踏出的是哪只脚吗?”
“这……不记得了。”
“真正的死斗,胜负就在细节间。李寻风惯用手是左手,吃力的脚是左脚,可是他刚才是左脚在后,右脚在前。这是防守姿态,不是进攻姿态。宋刀以刚猛霸道为称,以攻为守,若是主动防守,刀势将大减,为刀法大忌。他是我徒弟,守势,说明他无争斗之心。”
“妙啊。”
踏入青铜门户,于漫天长灯之下,向布文司走去。贵人虽然不是他们杀的,但坐视不管,对上面还是得有个交代了。
“师父,李寻风最后的那句话,不得不慎之对待。如果真如他所说,早在数年前,白刃城中某个白刃就知道了曹福是贵人,那这人极有可能是布文司的人,而且位处高层……”
虽不长于这阴阳谋论,但经常听王玄微念叨,多少耳濡目染,“先不说这事出真假,若真的要防,不止是布文司要防,很多常年游走在外的高阶白刃也要防。你大可问问小七,去元化殿的人数以千百记,可其中查不出名姓,被隐藏了身份的又有多少人?恐怕三成是有了。这种人表面身份是普通白刃,可他们手中的权利,只怕比王玄微这个老油条还要大。如果说红雾的隐秘之处在于看的见的红雾,那白刃城则有隐匿于太平之下的白雾。”他突然望向城正中太极殿的地方,“你们知道吗,我有一直很在意的事,李寻风问什么要叛逃。”
太极殿是白刃城中心关要所在,诸如元化殿、布文司、筑兵司这般,充其量只是城中五脏六腑,必要时可以替换掉,而那唯一的大脑,占据白刃城四分之一的巨大殿宇太极殿,才是重要之所在。无论是哪个部门,事无巨细,每天所有收录的信息,都要向那庞然大物汇总。
其间隐害,不得不防。可其势力实力无孔不入,又从何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