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百苏愣了一下,握住殷离恨的手:“你先走。”
殷离恨垂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卫百苏,嘴角动了动:“你我夫妻,你真的相信,为夫会把你扔下不管么?”
“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话,你是想气死我?”
卫百苏看着殷离恨流血的肩膀忍不住怒他,殷离恨倒是说:“若我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令人笑话,我是定风将军你忘了?”
“他们人多势众,你又受了伤,还说那些做什么?性命重要。”
卫百苏生怕殷离恨出事,不敢大意。
“放心,你我夫妻既然一起进来,就要一起出去。”
殷离恨说着把卫百苏朝着身后拉了一下,让卫百苏先到他身后去站着,等卫百苏到了他身后,他用受伤手臂的那只手抓着卫百苏,另外的手抽出腰里的软剑。
“识相的走开别挡着,你们公主府的人还真是长本事了,鲁国的公主府,藏匿了这么多的刀枪剑戟,看来不是单纯的来我卫国安身,倒像是来我卫国作乱的,我卫国何时给了你们这么大的权力了?”
“哼,笑话,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口口声声说这里是卫国,难道说我们就不是卫国的人,是你们从来没有把我们当成是你卫国的人,又怎么让我们安身。”
带头的人长相阴柔,穿了一身湖蓝色的衣服,说话的时候冷冷一笑:“我看你也不过如此,什么定风将军,还不是落到我们的手里了。”
“你不是姬隐川的人,你是凤梅渡的人?”
殷离恨说着冷笑了一下,卫百苏不解:“他们都是一起的,有什么不一样的,你那样笑做什么?”
“他们不会伤害你,为夫就放心了。”
殷离恨说着用力拉了一下卫百苏朝着人群冲了过去,手里剑光闪烁,周围的人拼尽全力靠上来,却不能近身。
卫百苏也捡了一把剑打了起来,但她的手被拉着,施展不开。
她喊:“你放开我,我没事,应付的来。”
“小心些!”
嘴里说小心一些,却给殷离恨一直拉着,卫百苏只好一只手跟人拼杀。
他们杀出去有些艰难,加上卫百苏受阻。
“小心!”
殷离恨从卫百苏眼前抱住她,身后一人一剑劈下来,殷离恨眉头皱了一下,转身给了身后的人一剑,后退拉着卫百苏靠在墙壁上。
卫百苏震惊不已:“剑有毒?”
此时卫百苏才觉得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不是,殷离恨的本事,不会走不了。
“苏苏。”
殷离恨叫她,卫百苏答应:“我在。”
此时卫百苏有些茫然,前世不是这样的。
“踩着我的腿上去。”
殷离恨拉了一下卫百苏,卫百苏看了他一眼,想到他现在的样子她不愿意,但想到前世,她就该一脚落在他的腿上,然后上去。
“上去。”
殷离恨继续说,卫百苏转身挡住殷离恨:“你帮我,我也帮你。”
“上去。”
殷离恨拉住卫百苏,用蛮力把卫百苏硬是扔了出去,卫百苏直接上了墙头,双脚没站稳身体前后像是要飞了一样。
外面全是人,独孤阅刚好走过来,看到卫百苏纵身把卫百苏带了下来。
卫百苏没事了,转身说:“帝君在里面,他受伤了,快点!”
独孤阅纵身上了墙,跳下去加入了打斗中。
卫百苏四处看看,竟然看到离休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切,而且他脸色苍白漠然,丝毫没有动容。
卫百苏走到一边拿了一把弓箭,对着离休射过去。
离休闪开,落到地上。
独孤阅也扶着殷离恨从墙里跳了出来。
离休快速走到殷离恨的面前:“爷!”
“鹰阁的人马上进去,杀无赦!”
“是!”
离休迅速离开,殷离恨在周围看了一眼,看到卫百苏没事,人才安静的闭上眼睛。
卫百苏忙着跑了过去,扶着殷离恨:“离恨!”
“他中毒了,肩膀上面有旧伤,这次又是这条手臂。”
独孤阅说着把殷离恨背上,朝着前面快速走去,卫百苏只好跟着快走。
上了马上,大夫比谁都快,此时卫百苏看到的大夫竟然是之前殷离恨随行的那个大夫。
卫百苏奇怪之余看着脸色发黑的殷离恨。
大夫立刻拿了一个什么东西给殷离恨吃了下去,卫百苏问:“你给他吃的是什么?”
“是止血的。”
大夫说道,卫百苏有些震惊,怒道:“你这是什么庸医,朕都看的出来帝君是中毒了,怎么你却只给吃了止血的。”
“陛下有所不知,帝君的身体特殊,小的时候就给我殷国的圣女皇后吃下了一种奇怪的东西,吃了之后百毒不侵,毒不死。
但是这种药的奇怪之处在于,一旦中毒,就和中毒一样,不会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不过过了中毒的这个时间,就会没事了。”
大夫说完看了看外面,拿了一包药布出来,又叫人端了盆子进来。
大夫思忖了一下:“陛下,你看要不要您来,我手脚粗重,就怕帝君不高兴,刮破了皮肉反而不好。”
卫百苏没心思跟大夫斗心思,拿走了毛巾,放到水里,把袖子弄了弄,跟着卫百苏朝着大夫说道:“你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你就在下面等着。”
大夫忙着下了马车,卫百苏解开殷离恨的衣服,给他清洗了身上的伤口,跟着又朝着马车外说:“独孤,附近有没有干净的衣服拿来换上。”
“臣去找。”
独孤阅转身去找衣服,人走了卫百苏继续清理,血止住了,卫百苏给殷离恨包扎好。
独孤阅找到衣服送来,卫百苏拿进去给殷离恨换了衣服,换下来的交给独孤阅烧掉。
此时整个公主府已经大门打开,鹰阁的人进去后将里面屠杀一片。
“陛下,公主府内没有找到可疑的人,但是人死了不少。”
卫百苏从马车里出来朝着公主府里面看了一眼,良久:“这么说,又给姬隐川骗了,她是故意把我引来,然后让我身处险境,好一箭三雕。”
独孤阅奇怪:“什么意思?”
卫百苏沉吟片刻:“意思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算了几步,步步为营,处处算计,一直到现在朕知道,朕还是不如她的城府深。”
卫百苏在马车外站了一会,回想起前世,她输是输了,但输的不明不白,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输。
现在她才懂,她输就输在了不思进取,万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