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铜雀台出来卫百苏马上准备了一番,换上男子的着装,准备出宫。
“皇储,你就这么去?”梅芳不放心,忙着跟着卫百苏,卫百苏走了几步回头看身后的梅芳,说道:“本来想要带着柏桦,但她要照顾文夫人,你们也要多加照顾,我不在,你们不许欺负文夫人。
要知道文夫人从小生活在富足之家,她家的财力堪比皇宫,她家的吃食也不比皇宫要差,你们若是相处的好了,日后出宫去,自然多了个吃饭的地方。”
卫百苏这般说梅芳眼睛亮闪闪的:“皇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文夫人。”
卫百苏借故去了外面,很快离开了御华高台。
松翎从里面换上衣服出来,看到美滋滋的梅芳一阵奇怪:“皇储呢?”
“走了。”
梅芳说着看到脸色难看的松翎,这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没了反应,半天梅芳才才说:“怎么给皇储糊弄了,把你要跟着她去的事情忘记了,你快去看看,兴许还来得及。”
松翎忙着追出去,那里还有卫百苏的影子。
卫百苏离开御华高台牵了一匹马出来,上了马从卫国帝都正门出城,走了一条大路,她很快就出来了一百多里,远离了帝都,卫百苏才放慢了行程。
行进了一天一夜,卫百苏接到飞鸽传书,上面没有落款,但她认识这种信纸,是影子卫的信纸。
影子卫就在她附近跟着,卫百苏倒是知道。
信上说殷离恨也已经从帝都出来了,方向是凤阳宫。
卫百苏觉得好笑,圣旨早就下来了,却这个时候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和姬隐川私会去了。
想到些什么,卫百苏沉冷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凤阳宫方向。
殷离恨到底是她的一块心病,要想根绝,就只能除之后快,但眼下她却下不得手。
毁了信,卫百苏用了几天的时间,日夜兼程到了凤阳宫外。
本以为她是第一个到的人,但她从马上下来,却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凤阳宫的外面,而马车外站着的人,有些似曾见过。
微微的愣了一下,离休?
离休是离宇的兄弟,这一世一直没有露面,但是前世却不止一次的露面,殷离恨几次有事都是离休出现,而且离休是掌管鹰阁的人。
离休离宇两兄弟,他们是孤儿。
殷国人,从小跟在殷离恨的身边,对殷离恨忠心耿耿。
前世篡国的时候,就是离休立下大功,率领鹰阁的人,铲除了所有宫内的影子卫,颠覆卫国皇宫的人。
卫百苏的手微微收紧,看来殷离恨动用了鹰阁的人和离休,他是想要对付凤梅渡了。
看到卫百苏离休对着马车里说了什么,马车的帘子掀开,殷离恨从里面脸色苍白的朝着卫百苏看来,他脸色毫无血色,还咳嗽了两声,卫百苏本不想过去,但看到殷离恨的样子也是心口一颤。
她的脸瞬间冷了几度,看着马车里的殷离恨。
“咳咳……”殷离恨咳嗽起来,放下马车的链子。
离休忽然相信了离宇的话,他们爷确实不对劲。
卫百苏牵着马走到殷离恨的马车前,看了眼离休:“喂喂马。”
说完缰绳交给了离休,卫百苏上了马车进去,到了里面一阵迷茫,看着殷离恨要死不活的躺在里面,一阵不解。
“你怎么了?”
殷离恨看了一眼马车进来的人,说道:“没有怎么,只是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怎么成了这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活不成了?”
“那我要是真的活不成了?皇储可心疼?”殷离恨气的想吐血。
卫百苏顾不得其他,走到殷离恨的面前坐下:“好好的,你说这些做什么,我来的时候你不是好好的?”
“我也不是神,生老病死也是常事。”殷离恨说道,又咳嗽了起来。
卫百苏忙着给他顺了顺胸口,殷离恨盯着她看了一会,咳嗽也好了一些。
“你的随行大夫呢?”卫百苏有些急切,殷离恨摇头:“他没有来。”
“你怎么连大夫都不带来?”
卫百苏真是被气死了。
“他来了我马车里没地方放得下你,何况来的时候追皇储,把他踹下去了。”殷离恨说谎一点也不脸红,反倒看卫百苏一脸着急,心情不错。
卫百苏怒了一眼殷离恨问:“你可是腰伤才这样?”
“风寒而已,吃了药应该就没事了。”
“当真是风寒?”卫百苏还是不放心,殷离恨说道:“来的时候染了风寒,没来得及吃药。”
卫百苏也没听说过殷离恨前世有什么致死的病,殷离恨的身体一直很好,想来也是风寒了。
得知这些,卫百苏坐在一边,掀开帘子:“阿休,你去附近的客栈,要有后院安静的,先去住店,找来附近名气好的大夫,先给你家爷看病。”
离休和殷离恨都很意外,他是掌管鹰阁的人,江湖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也是第一次出来,谁告诉的卫百苏他的名字。
离休答应了,把卫百苏的马拴在马车上,赶着马车去了附近的客栈。
马车里殷离恨奇怪的看着卫百苏:“皇储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卫百苏不懂。
“阿休第一次出门,皇储的影子卫应该还精准不到连我鹰阁的人叫什么都知道。”
卫百苏这才明白,但她的反应也很平常,说道:“我不但知道外面这个人叫什么,我还知道你和姬隐川的孩子叫什么。”
殷离恨蹙眉:“你说什么?”
“我说,你和姬隐川生了一个女儿,她叫卫兰臻。”
“你胡言乱语,我殷离恨的女儿,怎么会姓卫?”殷离恨虽然是卫国的皇婿,但他也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孩子取名卫姓。
卫百苏这才好笑:“若本皇储从开始就喜欢你,而母皇也想要让你成为皇婿,一切都可能发生,你与姬隐川认识在前,早已暗度陈仓,而你我成亲,你只是为了接回姬隐川和你的女儿卫兰臻。”
“你到底说什么?”殷离恨苍白的脸此时有些红,被卫百苏气坏了。
“我是女皇,你是皇夫,我不得你欢心,你自然是要纳妃的,我为了让你欢心,给你纳妃,你接回了姬隐川和你的女儿,我为你能对我好些,就把姬隐川的女儿改了姓氏,让她做了皇储。
姬隐川在你们大婚的时候,死了。
而后你父女为了给她报仇,将我卫国的皇权篡夺,杀了我母皇,将柏桦做成了人彘,把银霜砍成头颅。”
殷离恨盯着卫百苏,不解:“你到底说什么?”
“你就当我是疯了吧,没说什么。”
卫百苏平静下来,倒是觉得可笑,不管现在她说什么,这人都不会明白,说了也没有意义。
而这才是最悲哀的,即便是报了仇,也像是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