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初属于没办法张口说话,没有办法之下只好走回到房间里,拿出笔墨纸砚在纸上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傅老太太和太后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傅云初在纸上写着,“云初的伤口只因睡梦之中无意咬伤,已经上了药,现在已无大碍,只是恢复还需一些时日。”
太后听了这话,忍不住一阵唏嘘,“云初啊,你这心里到底是有多大的怨恨,居然连睡梦中都能把自己给咬伤了。”
傅云初无奈,反正实情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也就只好顺着太后的话说,“云初惭愧,只是云初虽然心里苦,却也不能肆意妄为。”
太后看着纸上的那一行小字,又想到刚才傅云初舌头上的伤口,心里莫名的一痛。
“丫头啊,哀家知道你心里苦,你放心,以后得了机会,哀家一定好好给你惩治了傅云萱,哼,那样的女子还有什么脸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傅云初闻言,又低头在纸上写道,“多谢太后娘娘体恤,只是云萱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亲妹妹,就算她对我不仁,云初也不能对她不义,还是算了吧。”
然而,傅云初的心里却忍不住的一阵窃喜,既然太后想要帮她报仇的种子已经种在心里,不管她怎么说,太后都有可能会去实施,所以她现在这么说的话,太后对她的印象会更好一分,若是瑕疵必报,也许太后就不会对她这么好了。
傅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伸手抓着傅云初的手,一脸的心疼,“丫头,你心里的苦永远都知道,但是下次不许在这样了,知道吗?祖母最不想看见你受伤了。”
“祖母,云初下次会小心的。”
因为傅云初莫名其妙的受了这么重的伤,太后本来想要给傅云初请一个太医的,但是傅云初说自己上过药了,而且还是上次的那种,才没有几天就能完全消除疤痕,太后也就放心了。
但是想到傅云初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体一定很虚弱,所以傅云初的屋子里莫名其妙的被送了不少补品,也没有再出去。
只是即便如此,傅云初还是吩咐绿意给两位老太太做药膳,一顿都没有落下。
太后感受到傅云初这孝心,心里对傅云初更是喜欢了一分。
一直到晚上,傅云初感觉到舌头上的伤口似乎有些恶化,但是自己根本不是大夫,不可以乱用药,再加上自己又不能真的让太医过来给自己把脉,否则自己怀孕这件事开始就要包不住了,一时间不禁有些焦急。
突然想到有人曾经说过,在伤口处抹些香油可以缓解伤口恶化,等到屋子里面没人了,傅云初便找了一小瓶香油对着镜子给自己抹。
“你就这么想要留下那个孩子?”
身后突然传来墨流觞的声音,傅云初只是手顿了一下,并没有回过头,甚至也没有接他的话。
傅云初继续上药,墨流觞的声音却又不依不饶的响起,“你若是真的想要孩子,我可以给你,不一定非要这个不可!”
听到这话,傅云初不禁怒了,立即转过头来,一脸的冷寒,在纸上写道,“墨流觞,这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可以对他生杀予夺,但是他却是我的孩子,是跟我最亲的人,若是这世上有人想要杀了你的孩子,你会不会也对他……恨之入骨?”
墨流觞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意外,他之前似乎真的没有想过这一点。
看着墨流觞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苦,傅云初有一瞬间的心软,她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正想着,墨流觞抬起头来,看着傅云初,眼底仍然有着难以掩饰的痛苦。
“傅云初,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找其他男人吗?是你真的喜欢,还是说……你有苦衷?”
傅云初没想到墨流觞居然会问出这句话来,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墨流觞,我现在已经有了孩子,那我就更加配不上你了,所以你还在我这里纠缠什么?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会彻彻底底的断了关系,你这样做……值得吗?我会拖累你的。”
傅云初实在不明白,不是说皇家人都应该是冷酷无情的吗?尤其是像墨流觞这样的不受宠的皇子,应该是绞尽脑汁想要登上皇位才对,娶的女人更应该是对他有帮助的,端木文昇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墨流觞却偏偏要缠着她,她不管是身份还是所经历的这些事,都是和他的身份天差地别的,他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狗屁的配不上,只要是我看上的,就算你是个乞丐也依然配得上,一开始我只是想要用你来解毒,但是现在你不仅是我第一个女人,还是我真心想要得到的女人,就算你怀了别人的孩子,只要你以后不跟那个男人再有任何交集,我就愿意接受你和你的孩子,我会像他亲生父亲一样疼他,不让他委屈。”
看着墨流觞眼底的郑重,傅云初心里免不了一阵震动,这世上的男人就算是普通男子,也绝不可能会接受自己的女人有别人的孩子。
但是墨流觞身为南渊国的三皇子,至高无上的身份,愿意接受她这样一个下堂之妇,已经算是很难得了,现在居然还愿意接受她肚子里有其他男人的孩子,这……已经可以说是很卑微了。
前世今生,她心里缺失的那一部分似乎在这个时候有些圆满了,前世她爱而不得,如今,她放弃了那个男人,却收获了墨流觞这样一个更好的。
只是……傅云初不能!
如果她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孩子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威胁,但是若是她真的跟墨流觞去了南渊国,且不说南渊国帝后会有什么动作,光是那些对墨流觞觊觎不已的那些女子,就绝不可能会放过她了,更不要说她的孩子。
她已经失去澈儿一次了,绝不可以失去他第二次。
推开墨流觞,傅云初继续在纸上写道,“墨流觞,我们两个真的不合适,你还是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