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绅肥胖的身子匍匐在地上,看着眼前那双玄色海棠登云靴,一炷香过去了,他愣是连个眼皮都不敢抬!本来今日是想跟着他那些个交好的官员去参加左相府大小姐的生辰宴的。
哪知道他刚准备好出府,就听下人来报,说,玖王殿下来访。他顿时抖若筛糠,他这些日子什么也没干啊!怎么就把这座杀神给招来了!
帝都无双美男榜上,从来只有第二没有第一,虽然大家都知道第一是谁,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把那个名字说出来,连想都不敢想!这个人,就是司九冥,喋血楼的主人。人们对他的忌惮更甚于他的父皇,当今皇上对此并未斥责什么,反而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也很少有人看清他的模样,只知道他喜爱穿玄色的衣衫,腰佩刻有团龙纹镂空玉佩。
“听闻韩员外今日可是大赚了一笔?!”森冷低沉的声音从韩业头顶上方传来。
“没没没有,草民只是小赚了一笔,跟殿下相比就只是个小虾米,不足挂齿,不足挂齿。”韩业将头埋得更低,脸都快贴地上了。
“哦?韩员外对本王很是了解?还是说,我的情报有误?”森冷的语气里夹杂着丝丝怀疑与不满。
“不不不!草民不了解!一点都不了解!殿下的情报准确无误!草民今日确,确实,大,大,大赚了一笔。”韩业面如土色,汗如雨下,他感觉就算现在玖王让他起来,他的腿乃至全身都软的没有一丝力气。怕的!
“也就是说,是韩员外友谊隐瞒了,韩业,你胆子倒是不小!”极地冰雪般的威压毫无顾忌地释放还带着骇人的杀意,就连房顶上偷看的慕容雪染都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现代医院的太平间,感官充斥着的,全是死亡的气息。饶是她这个见惯了死亡的现代特工,也不由地身子微颤,更别说是韩业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了。
韩业噗通一声,身子失去支撑整个人趴在地上,下身一片濡湿,他被吓尿了!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草民绝无隐瞒之意!望殿下明鉴!”韩业颤颤巍巍地爬向司九冥,似乎想抓司九冥的衣摆可不止有想到了什么,又颤颤巍巍地缩回了手。
“不敢?我看你很敢啊!苍术!带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司九冥眼眸低垂,仿佛觉得他下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命令。
“不,不,不要,殿下,草民不想做人彘。只要殿下不拿草民做人彘,草民唯殿下马首是瞻!求殿下饶了草民一条贱命!”韩业强撑着身子一下一下地磕着头,生怕自己被拉去做人彘。
“本王交代你一件事。”司九冥看着自己的手风淡云轻道。
“殿下请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草民绝对义无反顾。”只要不做人彘什么都好说!韩业感觉自己身上的威压消散,忙爬起来恭敬道。
“不用了,本王走后,你若是见自己丢了什么。不要声张,更不准私下去查拿走你东西的人,把丢了的东西列个清单,去玖王府找张管事报账。”司九冥森冷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威慑。
屋顶上的慕容雪染看着两人嘴巴一张一合,她又没学过唇语所以并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反正不管是什么!别影响她搞钱就行了!
“草民知晓,草民绝不声张!”韩业心有余悸地保证道。
“前厅,带路,你府上的所有下人都去前厅伺候着,一个也不准落下!”司九冥见自己的意图达到,整理了一下衣衫,闲庭信步地往门外走去,快出门的时候,司九冥看了一眼屋顶的方向,嘴角微不可查地扬起一丝弧度。染儿,我们,来日方长。现在,并不是你我见面的时机。
慕容雪染不由地缩了缩身子,奇怪,她的隐藏技术很好啊。那个玖王不可能发现她的。可是,为什么,她有种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的感觉?
哎呀!不管了!人走了就行!搞钱!搞钱!
慕容雪染等两人走远,拿着准备好的绳子,系在屋顶的飞檐上。把屋顶上的瓦片移开直至足以容下她的身子,慕容雪染才顺着绳子滑下去,一息之后,慕容雪染来到房间的正中央,环视四周,不由地暗自惊叹家主人也就是刚才那个胖员外的富有。
双面绣的屏风,红木的桌椅,赤金镂空雕花三足香炉,香炉里面燃着的应该是上好的沉水木,书架看着倒是很普通,但上面的书看上去很旧,要么是这家主人经常翻,要么就是,本来就很旧,是绝世孤本那一挂的,就算不是孤本应该也很稀有。不过慕容雪染更倾向于后者。
唉?小说里,一般重要的东西都藏在密室,而开关,往往就是书架上的某个东西,要不?试试?
慕容雪染并没有急着去找而是随意地坐在桌案上,也不管这桌案是不是檀木的。
“如果我是这书房的主人,我会怎么设置呢?当然是越不显眼越好!而且是看起来很常用的东西。”说着慕容雪染的视线突然定格在红木桌上那一套瓷胎薄如纸的青花茶具......下面的茶垫。慕容雪染轻轻地移开上面的茶具,试图拿开茶垫,果然,那茶垫如同钉在桌子上一样,怎么也拿不开。
慕容雪染将茶垫用力向左旋转,“轰隆”一声,两书架突然向反方向移动,石门大开,里面的东西也显露出来,夜明珠只能算里面最普通的。这富绅到底强取豪夺了多少东西啊!这么大的密室都快装不下他了是吧!等着吧!等她哪天强大了,把这个密室全都洗劫一空!
不过现在不行,她还不够强大。如果她拿了,这家的主人一定会查,最后说不定还会报复,她倒是不怕报复,但是她怕对方把怒火殃及翠竹,届时,她不一定能护住翠竹。她不敢拿翠竹冒险。
慕容雪染最后只拿了几千两现银和价值几万两的银票,然后,就悄无声息的走了。
前厅的韩员外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密室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正战战兢兢的陪侍着眼前修罗煞神一般的玖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