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将手枪从江月白身下捡起,从摆在车前面的纸巾中抽出一张,将枪上的泥土擦拭干净,收回枪套中“没关系的,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尝试,杀人无论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我们虽然是怪物却不是魔鬼也会被道德和良知束缚,你有权利拒绝我们邀请,无论你选择哪一条路,我们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正如江烛说的,以你现在的成绩,最多上个三四本的野鸡大学,你最喜欢的人以及你的家人也会唾弃你,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孬种就该有孬种的命,该待在泥坑里打滚就该在泥坑里打滚,上帝创造的人太多了完全不会顾及个别的失败者,一个天生的跳梁小丑,一辈子只能哗众取宠,只能奢求别人别把你的笑脸看的厌烦。
江月白把头低的下巴贴到胸口“我一定让你失望了,对吧。”
“没错,你不是当英雄的这块料,只能勉强当个狗熊,单从你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和其他人不一样,你胆怯的像个老鼠一样骨子里透出懦弱,我想就算你在学校遭遇欺凌你也不会反击的吧,只能默默忍受,期待着有人会跳出来为你伸张正义,你完全不具备一个神血者该有的自信还有一大堆缺点,神血者中像你一样失败的是在太少了。”
江月白抬起头笑了笑“哈哈哈,是嘛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我并不是当英雄的这块料。”
张灿没有一丝表情像一开始在警局一样冷冰冰像一块被冰冻了上千年的寒冰,令人难以接近,他对江月白说出的话没有任何回应,视线直勾勾的看向前方。
江月白仰起头透过天窗,看着天空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啊,师哥,一个小丑,就是为了取悦别人而生的,而我注定就应该待在泥坑里,按上翅膀也飞不出来,这就是命。”
“到了,下车。”车子停到江月白的小区门口,老式的楼房建筑。
张灿打开车门锁“车门里有伞你用吗?”张灿用手指着装在车门中的一把黑色雨伞。
“奥,谢谢师哥,不用了,跑一会就到家勒。”江月白穿好他的衣服下车。
当他下车的一瞬间,他又变成了落汤鸡,鞋子踩进摸过脚脖子的积水中,江月白冲着车里面的张灿挥挥手“师哥再见。”
张灿点点头,驱动汽车消失在倾泻着暴雨的路上。
江月白攥着拳站路边发呆,他松了一口气先试着走几步然后越走越快他狂奔起来,每一次迈动步子的都很大,鞋底在接触地面的瞬间激荡起剧烈的水花,既然已经全身湿透,在多的雨水打在身上都无所谓了,与其刻意躲避不如欣然接受。
他狂奔着,将脑门前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仰,昂着头展开双臂老旧的楼房在他的视线中一闪过,长大嘴让雨水灌进嘴里。
他来到他居住17年的楼面前,逐渐停止他那姿态放浪的奔跑,仰头看向五楼,他家客厅的灯光已经熄灭,江月白有备用钥匙,可以自己打开房门而不惊动睡觉的煞神阿姨,还不坏起码他可以少挨一顿骂,不是少挨而是将挨骂的时间调整到明天早上。
车上张灿表情凝重,他有点后悔说这些伤害江月白的话,他不想让一个明明拿不了枪的人,握枪。
“这是哪?我怎么被绑起来了?”被绑到后面的人不断挪动身体,使趴在座椅的身体立起来。
“你在被绑在绞刑架上,而我就是那个行刑者,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会使你丧命。”张灿将车调到3档,掏出手枪一边驾车一边用枪顶到他的额头“我问你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