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牛笑风向朱县长请示要成立一个警察所保安队,朱县长思来想去,为了确保朱革镇的秩序和安全,以及下一步完成征税征粮的任务,他爽快地答应了牛笑风成立保安队的请求。
不过,朱县长也知道牛笑风成立保安队的真实目的,他担心牛笑风把保安队当成自己的“私人小队伍”,在镇子上横行霸道,鱼肉百姓。于是,就提出了几条非常苛刻的要求,警示牛笑风。
朱县长在电话中说:“牛代理所长,成立保安队我不反对。但是,这个保安队的人数不能超过5人,每月经费不能超过50块大洋;不能借机在镇子上搞摊派,引发民怨;保安队成立后,必须做到保境安民,不得祸害百姓,违者格杀勿论。”
“是,是,是,放心吧我的县长大人,保安队的成立和使用,一切皆听从您的吩咐,一定做到保境安民,绝不会给您添乱的!”牛笑风一个劲地向朱县长保证。
朱县长批准了牛笑风成立保安队的计划,虽说提出了几条非常苛刻的条件,但是在牛笑风心里,这不过是“天上飘过五个字——这都不叫事!”因为他知道,只要是成立了保安队,山高皇帝远,朱县长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管保安队的事,那个杨泰辰副镇长也已经老了,不愿意插手镇子上的事务了,今后镇子上大大小小的事务就都由自己说了算啦。
牛笑风拿到朱县长亲自签字的批文后,兴奋异常,不停地在办公室转圈圈。一想到把“江湖四侠”收编成自己的保安队,就感到自己兴旺发达、呼风唤雨的时代到来了。
实际上,这牛笑风成立保安队的真实目的,就是要在镇子上拉起一支听自己指挥、调遣的队伍,只要有了队伍,今后再有了枪,那自己在朱革镇,那可就一言九鼎,无人能敌了。
当天下午,牛笑风就请镇子上的一位文人写了十多副的请帖,然后派马大河挨家挨户给副镇长杨泰辰老先生和镇子上的十几家大户人家送去,邀请这些大户第二天上午9时务必到警所开会,共商镇是。
第二天上午9时左右,杨泰辰副镇长和十多位大户陆续来到了警察所。这十多位大户,都是镇子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腰缠万贯的老板,就是家大业大的土财主。其中二狗的父亲因开了个皮革加工厂也在应邀之列。
牛笑风一边招呼着大家坐下,一边让马大河赶紧上水沏茶。
见参会人员基本到齐了,牛笑风开门见山说:“杨副镇长,各位大老板、各位大掌柜,你们都是咱们朱革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把大家请到警所来,主要有一事相求。”
杨泰晨和十多位大户不知牛笑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杨泰晨率先问道:“牛所长,有什么事情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吧。朱县长那么忙,顾不上咱们,而我现在也老了,这镇子上的事,以后就请你多操心、多费心吧!”
其他几位大户也是接连说道:“牛所长自上任以来,连续破获盗钟案、偷猪案,为保护镇子的平安尽心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请牛所长明示,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尽管说,不必这么客气!”
牛笑风见大家热情很高,杨泰晨副镇长又明确表示放手让自己干,就说:“那好,那我就不绕弯子了。大家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镇子上很不太平,经常有神秘盗贼出没,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在座的几位大户人家,还遭遇了窃贼行窃,损失很大。”
“是啊,这神秘盗贼真的是太猖狂了,得赶紧想办法好好治治他们!不然,说不定哪天谁家又要遭殃了。”几个大户在窃窃私语。
牛笑风停顿了一下,又干咳了一声接着说:“鉴于警察所的警力有限,经请示上峰同意,决定成立一支保安队,协助警察所维护治安。只不过,这个保安队是咱们镇子自己的队伍,上面没有经费,需要靠我们大家自己想办法来解决,包括保安队员的薪饷、服装和装备,等等。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商议个章程,看看怎么办好这件事。”
杨泰晨副镇长当即表态:“这个想法好,成立保安队,保境安民,我双手支持。牛所长,你就明说吧,保安队需要多少人,每个月需要每家出多少钱,保安队员从哪里招?痛快点,不用这么婆婆妈妈的。”
杨泰辰副镇长的话,让牛笑风吃了颗定心丸。因为杨泰辰老先生家也是镇子上的大户,他德高望重,现在发话了,谁敢不响应、不支持?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已经沦为警所打杂的马大河烧好了开水,正在为参加会议的大户人家一个个倒水沏茶。
实际上,头天下午牛笑风让马大河到县上送报告的时候,马大河就知道牛笑风要成立一个保安队,心里十分的不爽: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早知道我当所长时就应该搞个保安队,镇子上也早就太平了,自己也不至于被一撸到底。
马大河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一位大户杯子里的开水倒满了他也没发现,水溢出来后,烫着了一位大户。这位大户一跺脚说道:“哎哎,我说你脑子想什么呢?这水都溢出来了也看不见,都烫着人了,太不像话了!”
牛笑风听到有大户在训斥马大河,再看马大河把水给倒洒了,也趁机大声呵斥了一顿:“马大河啊马大河,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难怪这镇子上的百姓都叫你‘马大哈’,稀里马哈,果然,你就是个‘马大哈’。连个沏茶的开水都倒不好,你到底能干啥?还不快滚!”
马大河赶紧放下水壶去擦桌子,并且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各位老板你们也看到了,警所里目前就我和这位前所长、现在的打杂警员马大河两个人,靠这种毛手毛脚的人怎么能够抓贼破案,维持治安?所以,咱们得赶紧成立保安队,加强镇子的安保力量!”牛笑风一挥手,让马大河出去了。
“杨副所长、牛所长所言极是。不过,这个保安队如何成立?需要多少人?每月还需要多少经费?最好拉出一个账单来,让我们心中有个数。”几个大户提出了疑问。
牛笑风拿着朱县长签发的报告说:“都在这个文件上了。现在县政府没钱,钱都被上峰征用去‘剿匪’去了。加强镇子上的治安,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上峰给我们批的保安队编制是5个人,每月经费80块大洋,一年下来需要960块大洋。这笔钱需要大家来出,每家每户不多,一年也就是五六十块大洋。咱们成立保安队的目的,就是维护镇子上的治安秩序,保护大家的利益。我想,等保安队成立后,加强了镇子上的巡逻和安防,那些神秘盗贼肯定就不敢再来咱们朱革镇为非作歹了!”
牛笑风转眼就把朱县长提出的“每月不超过50块大洋的保安经费限制”抛到了脑后,还擅自加了30块大洋。很明显,多出来的大洋将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此时,这些参会的大户心里也清楚,单靠牛笑风和一个马大河,根本就管不好镇子的治安,原本寄希望于新来的警察司马牛,可他却又遭人暗算,现在生死未卜,看来,目前只能答应牛笑风的计划,先把保安队成立起来再说。
看着这些大户逐渐统一了思想,认可了成立保安队的计划,牛笑风高兴地站起身来,双手来了一个击掌的动作,叶鹰、草蜢等“江湖四侠”闻声从外面走了进来。
此时的叶鹰、草蜢等四人,已经换上了牛笑风之前给他们准备好的保安服,也是戴着大檐帽,腰间扎着宽皮带,每人手里还拎着一根警棍,俨然有点“副警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