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上的画面一闪而逝却让在场的三人都印象深刻,尤其是最后浮现的哪一行金色的大字,姜缙猜测应该是咒语一样的东西,写的是“风散云聚,九九归一。”不过虽然解开了铸造九鼎的谜团姜缙他们又犯了难,因为这画面展现的只是笼统的步骤而一些细节却是什么也没说,尤其是鼎的材质还有规格,上面有没有镌刻什么花纹都一概不知,最后三人落得大眼瞪小眼的地步,姜缙自思自己的小命还捏在赢元嫚手上就提议道:
“不如我们先用黄铜按照刚才画面中的模样大体做九个鼎试试。”
一旁的蒙洪却有不同的意见,他分析道:
“既然叫金门锁龙阵,那鼎我觉得应该是黄金做的。”
“如果用黄金的话未免也太奢侈了点,况且一时之间上哪里找这么多黄金。”
姜缙也提出了自己的顾虑,可是又被蒙洪给顶了回去。
“对于整个帝国来说这点黄金又算得了什么。”
姜缙听蒙洪这样说明智的选择了沉默,当然这一切还得赢元嫚做决定,而赢元嫚思索了片刻说道:
“还是挺姜缙的意见吧,冒然动用这么多的黄金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现在我们还没有成果要低调,避免一起能对我们产生影响的因素。”
既然赢元嫚已经这样决定了蒙洪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恨恨的瞪了姜缙一眼,却是让姜缙哭笑不得,心想这是赢元嫚的决定蒙洪不会将丢了面子的事怪在自己头上吧,从上次蒙洪去将军府王贲和章邯的态度来看这蒙洪是个不好惹的主,要是自己今天跟他产生间隙以后却要小心一点,免的他伺机报复。
赢元嫚做出了决定之后就要开始着手后面的事宜,这些赢元嫚肯定不会亲自动手的,而蒙洪作为赢元嫚的护卫当然也不会去操心这些琐事,所以这件事就落到姜缙头上,姜缙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们这所谓的团队其实也只有三个人,赢元嫚,蒙洪和姜缙自己,或许还要加上一个编外人员嬴阴曼,不过无论是赢元嫚嬴阴曼还是蒙洪都不可能去做那些杂役干的活,姜缙就成了最好的人选,其实姜缙想问问赢元嫚自己在加入以前这些活都是谁来干的,可是终究没有问出口。
姜缙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铸鼎,因为考虑到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肯定不能大张旗鼓的让皇室的工匠来做,所以赢元嫚安排姜缙找民间的工匠来做,姜缙领命之后就开始在咸阳城物色人手。在咸阳城的铸造作坊有三家,都略有名气,每一个作坊也都不小,姜缙分别去看了一下,发现这手工作坊之间也如修真界一般,派别林立,说到底就是怕技术外传而产生的三种经营模式,而咸阳城的这三家恰好是具代表性的三种,第一种是父子兄弟等有血缘的亲戚在一起经营,因为都是血浓于水的亲戚,技术泄露的风险要小一些,可是这样的弊端是都是一家人琐事较多,并且人数有限效率也得不到保障。第二种则是同乡之间一起开办,相比于家族经营同乡之间羁绊虽然少了一些,但胜在人多,彼此之间也相互熟悉,知根知底。至于第三种是学徒性质的,这些学徒可能是来自天南地北,拜在同一个师父名下成为师兄弟,不受地域和人数的限制工作的效率很快,并且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还能带来许多新的想法进行技术革新,不过缺点也很明显,就是除了师徒之名彼此之间没有别的羁绊,很有可能徒弟学会技术之后跳槽到别处,或者自立门户,有句话说的好“学会徒弟饿死师父”,所以这种模式下就十分考验师父的眼力和徒弟的人品。
了解到这一行之后姜缙就要做出选择,首先他排除掉的是第一种家族性质的作坊,前面也说过这种作坊受人数限制效率得不到保障,而铸造九鼎也是一个大工程,姜缙也不认为赢元嫚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剩下的乡党和门徒性质的作坊姜缙比较倾向于门徒,因为他首先考虑的事效率,可是赢元嫚叮嘱过自己这件事要秘密进行,选择乡党的作坊可以拿捏住他们的软肋,门徒的就不行了,这些门徒来自天南地北有的甚至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万一受到各种将这件事说出去,到时姜缙也得受牵连承受赢元嫚的怒火,想到自己身体里的蛊虫姜缙就一个头两个大。
考虑再三姜缙决定再去乡党性质的作坊去看看。这间作坊的老板姓李,来自太原郡,而作坊内的伙计也都来自太原郡。李老板很热情招呼姜缙在作坊内参观,姜缙见作坊内的匠人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工作着,十分满意,然后跟老板道明了来意说是要做几个鼎,而鼎作为最为重要的烹饪祭祀之物不是寻常人家所能用的起的东西,李老板理所当然的把姜缙当成了世家贵族子弟,招待更显热情,还跟姜缙讲起了铸鼎的工艺和流程,可姜缙哪里懂这个只是在一旁点头称赞,场面略显尴尬,过了一会李老板也发现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就不再提他所谓的“鼎文化”,转而问姜缙需要的鼎的规格和尺寸,可姜缙对这个也是一个门外汉,只是用手比划个大概,不过李老板毕竟是专业人士,虽然姜缙的要求很笼统但是他马上拿出了一个方案,姜缙听后觉得还不错直接就做甩手掌柜,让李老板按照他说的办。然后李老板又具体问了问要几个鼎,还有什么时候要。姜缙跟他说要九座,并且越快越好。
当姜缙说起要九座鼎的时候李老板的神情明显有些变化,只是姜缙没有发现,因为九这个数象征着极,只有皇家才能使用,姜缙开口就要九座鼎这么敏感的东西,自然让李老板有所会怀疑,当然李老板也不可能当面质疑姜缙,而姜缙此时沉浸在完成任务的喜悦中平常那敏锐的观察力此时也没有发挥作用。然后李老板就跟姜缙谈了谈价钱,不过又不是姜缙花钱,基本就是李老板说了一个价姜缙直接就答应下来,不过姜缙手上并没有李老板要求的定金,姜缙又想到这件事应该跟赢元嫚通报一下,就决定改日再来,李老板也不介意,满脸笑容的送姜缙走出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