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听她振振有词,信誓旦旦的话,只能点点头,他跟林雅儿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便要走。
“哥哥,你今日走了,以后大约也不会来看我了。”
林雅儿笑笑,“有些话我想跟哥哥说清楚。”
林轩停下脚步,也没回头,就那样背对着他停下来,“你想说什么?”
如今要再想连起这份兄妹情,只怕为时已晚。
“哥哥,从下到大我知道你待我极好,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想着我,有什么好事也努力的为我争取,就是我没有的,你想尽办法也要为我拿到。”
林轩默不作声,她说的是事实,从前自己可能还会为这些赶到骄傲,但是现在再听,他只会觉得自己愚钝,吃力不讨好。
做了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妹妹不是自己的,连心都不向着丞相府。
“哥哥,我都记得,也很感激你,你原本以为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眼里只有我这个妹妹,即便是将来娶了妻,那也比不得我们兄妹情深,但是谁想到啊,光是一个林清颜就把我的想法打的七零八落。”
她冷笑,“那时候林清颜也不过是个走街串巷的小摊贩,竟然也值得你对她那么好,连眼睛里都透着光,我敲了不舒服,但如果只是这样也没什么,可林清颜是个什么样的人,哪里值得你对她那么好,勾三搭四,水性杨花,最会装模作样,哥哥,你们都被她骗了。”
她说的恳切,但听在林轩耳朵里只觉得可笑。
林清颜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从一开始就看的清楚,不然也不会在她被恶意要债的时候出手相助。
交朋友贵在真心,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交心朋友,林轩不敢说自己是最了解林清颜的,但他敢说林清颜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
她从未骗过自己,最多也就因为秦王的身份自己纠结过一阵子,除此之外,他们中间再无隔阂。
林轩不止一次庆幸自己交到这样的朋友,他觉得自己幸运,幸福,能得一个真心待自己的朋友难之又难。
他还一直想介绍自己的朋友给林雅儿,给母亲,给父亲,想让身边的亲人都接受她,都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的好处。
但他显然高兴过了头,一直都没发现除了父亲之外,母亲跟林雅儿都不喜欢自己的朋友。
母亲那边他懒得说了,也许是年纪大了,也许是常年处在深宅,她偏听偏信的毛病已经十分严重。
但是他没想到,跟林清颜年纪相仿的妹妹,竟也不知何时记恨上了她。
“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我原以为你跟老板娘能真心相处,竟还将她带到你身边来,”他懊悔的笑了,“却是害的她凭白受了那么多苦。”
林雅儿最见不到人帮林清颜抱委屈,立时就沉下脸来,冷声道,“她受苦,她受过什么苦?即便是有,那也是她自作自受,活该罢了!”
林轩一脚踢飞旁边的碎茶壶,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她。
都到了这种时候,她竟然还对老板娘出言不逊,到底老板娘对她做过什么,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值得她三番两次的出言侮辱。
“我从小就教你,诚以待人,但是你呢,你做到了吗,老板娘性情直率,从不轻易与人为敌,即便她身边有秦王,如今封了郡主,也仍旧待人温和有礼,究竟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辱骂至此?”
林雅儿毫不在意对方险要吃人的目光,她懒懒的抚弄头发,听到林轩对林清颜的形容满眼嘲讽。
她也谈得上直率?
她当初勾引秦世子,要不是被林轩打断,只怕都要被她得手了,后来搭上秦王,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段,跟林轩也始终暧昧不清的。
这样的人,自己难道还要对她笑脸相迎,难道不该厌恶她吗?
“哥哥,你总是瞧不上秦世子,但却不知别人的心思,就好像你看重林清颜的品性,觉得她高洁单纯,但她真是那样吗,你敢让她指天誓日的说,她从未肖想过秦世子,从未对你动过别的念头,从未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对付过别人吗?”
林轩近乎要被她气笑了,原来她一直介意的是林清颜跟秦文渊的关系,这件事早在多久之前难道不是已经说清楚了。
她甚至还当着自己的面给林清颜道过歉,难不成一切都是假的,她根本不是真心道歉认错,反而藏在心里,暗自记恨了这么久?
“你真是,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了,”林轩怒极反笑,“你当谁毒稀罕你那位秦世子,想嫁给他还要跟你这般谋划,你若是说别的我可能还听上两句,但说老板娘对秦文渊有意,他配吗?”
林轩毫不客气,指着林雅儿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老板娘先不说,光是秦王对她的态度就能看出那是何等的珍视她,两人早就在来皇城之前确定心意,哪里还有秦文渊的事。
林雅儿自己说的好听,他看不上秦文渊,不是所有人都看不上,林轩不否认这句话,但是他要说,即便全世界的人都瞎了眼,那老板娘也不会多看那个废物草包一眼。
先不说有秦王在,能吧秦文渊比到天边去都不止,光是说说老板娘的品味和眼神,都不会选秦文渊那种虚有其表的浪荡公子哥。
“你真是自己抢了鱼目当珍珠,还生怕人家把你的鱼眼珠子也抢走,简直可笑!”
林轩道,“根本用不着老板娘跟你发誓,我就能清楚的告诉你,那秦文渊除非重新投胎,否则老板娘绝不会多看他一眼,她跟我之间也是清清白白,用未用过任何见不到光的手段,你莫要将自己那套强加在别人身上,只会无端的惹人厌烦。”
他说完也不再看林雅儿,不想听她的辩解,愤怒的甩甩袖子离开了。
在这里多待一刻都会让他感觉浑身不适,他已经后悔自己过来一趟,对这个曾经的妹妹,果真不应该再有半分怜惜。
林雅儿在背后的咒骂都被他抛在身后,什么识人不清,什么抱憾终身,他倒是要看看,等林雅儿嫁去海郡王府,识不清的人是谁,后悔的又是谁。
如今叫嚣的那般理直气壮,自己就等着看她日后如何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