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看谢香儿不屑的扭搭走了。
她方才说什么?
没有自己的份儿?
“真是,”林轩摇摇头,“这种倒霉事没我的份儿,我倒要感谢一下你了。”
虽然被嘲讽了一顿,但也算是帮老板娘解决了一个潜在敌人,林轩不自觉的扬起笑脸,想着这件事能不能去海晏河清蹭顿吃的。
只是宴会正式开始后,林轩就知道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谢香儿主动提出献舞一支,几乎要把眼珠子眨出来,林轩皱眉看着,生怕秦宇一个没防备还得接住冲他飞去的大眼珠。
一舞毕,皇帝夸赞了一番,刚要行赏就见谢香儿恭敬跪下,磕了个头说自己想求一份恩典。
“香儿小姐想要什么?”秦非墨随口问道。
“臣女想为自己求一份姻缘。”谢香儿羞涩的看了眼秦宇,双颊泛红,眼波流转,见此情景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不明白的。
这是看中了秦王,想要皇帝为她赐婚啊。
秦非墨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冲天灵盖,心中无比后悔自己刚才多嘴,问什么问,直接赐点东西打发下去不久好了。
“这个,缘分天定,朕虽贵为天子,但终究不是神仙,如何能赐姻缘给小姐啊,还是换一个吧。”
谢香儿摇头,“臣女此生再无别的心愿,惟愿与心爱之人共白头,恩恩爱爱,携手百年。”
秦非墨暗自恼恨这谢香儿不上道,要求自己赐婚,起码是两情相悦吧,可你看看朕这位皇叔,马上就要掀桌子走人的模样,你让朕赐的什么婚啊。
“既然如此,您就答应了吧,”谁也没想到秦宇会开口,他看着秦非墨淡淡道,“谢家小姐不过是想求一份姻缘,与您来说应该不难。”
两人眼神交汇,秦非墨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接过话来点点头。
“既然如此,朕也乐得做一回媒人,”秦非墨想了想说道,“今日就为谢香儿与刘清风赐婚,也算成就一双好事。”
秦非墨的话刚说完,众人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刘清风是谁?
“皇上,臣女……”
“朕记得刘统帅的儿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与谢家小姐也算的上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
谢香儿如遭雷击,呆愣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自己为何要去嫁那刘清风,自己甚至都没有见过他,也从未听说过。
她要嫁的人是秦王啊,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
“谢小姐,还不谢恩吗?”
秦宇冷冷的扫过来,那双漆黑的眸子看不见一丝温度,谢香儿呆愣的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不由得俯身扣头。
“臣女,谢恩。”
宴会上鸦雀无声,似乎连空气都停止不动了。
谁能想到好好一桩热闹的喜事,不知怎么得罪了皇帝,竟将谢香儿随意指派嫁了出去。
果然天威难测,不过前头皇帝的话已经有不答应的苗头,她还一个劲儿的坚持要嫁,这谢香儿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儿。
林轩默默地喝酒吃菜,他知道这不是皇帝的意思,明显是秦王自己不高兴了,皇帝为了让自家皇叔满意,所以只能给谢香儿一个教训。
当众讨赏,讨的巧了就是赏,讨得不好也是赏,只不过这份赏赐于身于心都不会太舒坦就是了。
谢香儿一门心思要嫁给秦宇,即便对方并没有对她表现出兴趣,也依旧当堂求赏,这份勇气固然可嘉,但也很蠢。
连皇帝都不愿赐婚,先前已经给了她台阶下,她自己死死扒着不肯放手,岂不是有强迫帝王的意思,收到这种软刀子也不足为奇。
谢香儿是被侍从扶回座位上的,从今以后,别说嫁给秦宇,就连自己多看两眼都是奢望了,天子赐婚,自己一辈子就只能跟个不爱的人在一起。
为什么,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缓缓看向那金座旁边的男人,尊贵的,冷漠的,似乎所有人都不在他的眼中,自己也是。
她不知道宴会什么时候结束,也不知道谁都说了什么,从那之后她整个人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眼神空洞,久久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朕这次可真是当了一回坏人,”秦非墨感慨道,“不过也怪不得朕,那谢香儿众目睽睽之下逼朕赐婚,朕也是生气的。”
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冷面煞神,谁敢强迫他娶不喜欢的女人,那谢香儿之前与秦宇并无交集,难道就没想过人家根本就无意于她吗?
“多谢,”秦宇道,“这里没有外人,我就不行礼了,下次进宫给你带清颜新做的菜品。”
“一言为定,”秦非墨高兴的拍拍他,“咱们叔侄之间自然不必客气,皇叔记得多带一些,朕还要给流星楼送去。”
国师大人手执一颗棋子,在高楼上微微一笑。
“朕看着谢家小姐不会轻易罢休的,她当时看皇叔的眼神,那真称的上势在必得,眼下虽然朕已经赐婚了,但只怕后患不除,皇叔日后还有的烦恼。”
秦宇有些意外的看他,接受到对方的眼神,秦非墨忍不住叹气。
“朕不是要杀了她,只是想问问皇叔,这皇城中的布防统帅,是不是可以换一个人?”
秦宇手下有不少人才,跟他征战沙场身手了得,且对大秦忠心耿耿,比现在这些人好用多了。
“我回去给你写一份名单,你自己挑吧。”
他的下属个个都能担起来,布防统帅也算是护卫皇城安危,职责不小,换成他们自己人也比较放心。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秦非墨看着自家皇叔突然就笑起来。
“朕一直觉得皇叔总是沉着一张脸,这样如何能讨姑娘家欢心,也奇怪林姑娘到底倾心皇叔,但是现在看来,是朕的错了,白白担心了。”
自家这冷冰冰的木疙瘩,竟然还如此抢手,那谢香儿也是皇城中数得着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竟也看上这木头疙瘩了。
“此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清颜因为这件事苦恼,皇帝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非墨讨饶似的举起手,诚恳道,“朕保证不会说,但是宴会上那么多人,皇帝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吗?”
他老怀安慰的拍拍对方,“所以啊,皇叔还是想想要如何解释,这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