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大人这是何意,本宫可不明白。”
百里曜这可就是明着在装傻充愣了,只是解伊人也不想就这件事情这么闲谈下去,冷笑一声,“四殿下前来有何贵干?”
“解大人是个聪明人,相信解大人能够知本宫此行之目的吧。”
解伊人冷笑一声,那张姿色天然的小脸略显惨白,叫站在一边的百里曜扫了一眼,却感觉有一种弱柳扶风的模样。
百里曜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以平复自己内心方才那一瞬间的不适,道,“与本宫合作,你不会吃亏的,本宫可以给你想要的,而你眼下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将帝令交给本宫就好。”
解伊人就是在等着这句话,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总归是要依照师父的吩咐帮助这个百里曜的,还不如就在这个时候在百里曜这里多拿一些好处。
那双略带旋即的桃花眼一拧,解伊人的声线也跟着响起了。
“我深知淑人对你有意,而你方才竟愿意对她演戏,这倒是叫我惊讶了,如若我要你日后迎娶淑人为后呢?你可答应?”
百里曜一愣,剑眉一皱,似乎是在对解伊人的这个条件有异议。
说来也对,这婚姻大事如若都拿来做交易了,这男人还有什么用呢?
可是,解伊人终究还是太看得起百里曜了,只看见那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衣的男子走到一边的座位上坐下,缓缓地开口,也像是在回忆什么很是重要的事情。
“我母妃曾与我说我,人这一生能够找到一个与自己真心相爱之人足以,如若真是遇到了,便一生一妻,真心待她。”
说完,解伊人也发现他那双淡漠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戾气,自嘲道,“我这一生都在与阴谋诡计交织,有何颜面谈论感情?莫说是与我真心相爱之人了,就是能够得我另眼相看的女子都少之又少,既然不论如何都不是迎娶自己心爱之人为妻,那么迎娶谁不都是一样的吗?”
解伊人皱眉,只觉得这百里曜一定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或许他的内心深藏这一些旁人所读不懂的故事。
“英雄所见略同。”
说完,解伊人便将自己枕下的帝令拿了出来,走到了百里曜的面前,恭敬的将这帝令双手奉上个,道,“希望微臣的抉择不会错。”
如若不是百里曜从解伊人的眼底看见了坚定,他险些都要以为这解伊人是不是在联合什么人在一起算计自己了,伸手将解伊人递过来的帝令接了过去。
解伊人此刻可只是穿着一件交领里衣,百里曜就在伸手接过那帝令的一刻,看见那恭敬的在自己面前俯身的解伊人那白皙的肌肤,一时间俊眉一蹙。
“解大人今日可是受伤了?”
如若不是受伤了,那为何他里衣之内用布条所缠?
这个问题叫解伊人一惊,她差一点就忘了自己现在这个时候正在女扮男装了,急忙对着百里曜低咳几声,“是……是啊,微臣如若不是受了伤,也不会平白无故就不上朝了呀。”
被解伊人这么一说,百里曜却依旧没有打消自己内心的疑虑,将这手中的帝令收入袖中,之后便朝着解伊人的位置上前一步,那双冷冽的眸子之内满是犹疑。
难怪这解伊人看上去似乎比同龄男子要矮上一些,难怪这解伊人的肌肤如此白皙,莫不是因为她是女人?
只是这个念头一到了百里曜的脑海之中,他便生起了对解伊人的杀意,一个女子女扮男装来东越是为了什么?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见百里曜靠近,解伊人便往自己的身后退了一步,开口说道,“四殿下,微臣该休息了。”
她看见了百里曜眼底的杀意,她现在还有事情未曾完成,绝对不能死。
“也不知解大人是如何受的伤,也知伤势好些没有,不如叫本宫给你查看查看吧。”
说罢,百里曜便伸手抓住了解伊人的肩头,一时间百里曜便皱起了眉。
这解伊人的肩不像男子的肩那般厚实,反倒是与女子的肩如出一辙。
如此,就更加的让百里曜确定了解伊人的身份了。
解伊人岂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正要动手活动活动胫骨,这屋外便传来了脚步声,她柳眉一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四皇子这般,莫不是与本公子一样,是个断袖?”
解伊人闻言,嘴角一抽,也真的很难想到从顾清问这么一个文雅的人口中是可以说出这样的话的。
而百里曜听见这话之后也是满面的窘迫,回头,便看见那一袭青衣的顾清问走了进来,他一袭青衣出尘,倒像是侮辱凡尘的谪仙一般,可远观不可亵玩。
“呵呵,顾公子说笑了。”
百里曜轻笑一声,以缓解自己方才的尴尬,但目光却还是放在解伊人的身上,“本宫那里倒是有一些好药,如若不知道解大人身上的伤势,这么对症下药?”
“多谢四殿下好意,微臣无碍了,但如若四殿下一定要给微臣瞧瞧,微臣倒是没什么,只是万一这件事情传出去了,对四殿下的名声也不太好,再说了,大家都知道微臣是个断袖,万一微臣衣服一脱便对四殿下起了不好的心思,这可就不好了。”
百里曜嘴角一抽,这世上有什么女人是会像解伊人这样不知廉耻的直接将这种事情给说出来的,这个人就算真的是个女人,那也一定是一个神经病,能够有什么威胁?
“本宫还有事,先走了。”
这百里曜可是被解伊人方才那话吓得黑着脸走的,真是叫解伊人想笑又笑不出来。
……
摄政王府,亭内,有二人正在对弈。
“日前,君上的宠物不知何故,竟伪造一块帝令藏于本王府中,不知此事君上可曾知晓。”
百里无峥好整以暇的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水,对着那正在思考着如何走下步棋的苍梧止开口。
苍梧止闻言,那张俊美无俦的面上倒是没多大的反应,默默而在棋盘上放下了一枚白字,淡淡的开口,“家中宠物性子顽劣,偶尔得罪人在正常不过了,只是不论他闯下何祸端,都是有本君为他担着,还望摄政王看在本君的面子上,多担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