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素没有想到的是,最糟糕的情况被她遇到了。
先是被咬的右脚没有知觉,接着右腿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了。
不是麻痹和疼痛,而是真的没有了任何知觉,比瘸了还要难受。
然后甲虫的毒性继续蔓延,方云素感觉腰椎开始发麻。
当她意识到这样下去整个人都要交待到这里的时候,毒性已经蔓延到了胸口。
就是高位截瘫的感觉,从胸椎往下完全没有了知觉。
方云素唯一还能动的就只有手臂了,但她感觉舌头也开始发硬,好像快要失语了。
如果情况继续下去,她可能全身麻痹,最后连呼吸系统都被麻痹,她就会死在这深山老林里。
可现在让她自救,她连爬出去找草药的机会都不能有。
因为只要她稍微动一动,毒性可能蔓延的更快。
方云素闭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时候,慌张只能让她死的更快而已。但与其躺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抓住最后的机会,想想该怎么求救。
方云素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摘下一片细长的草叶,叼在嘴里使劲儿吹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能吹多久,更不知道这样的深山里会不会有人听见。
好在,毒性蔓延到胸椎就停止了。方云素并没有因为全身麻痹而呼吸困难,也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只是这样的等待是漫长的,她等着毒性慢慢褪去,或是等着有人来救。
万一遇到更糟糕的情况,那就是这个时候遇到野兽。
草叶的声响在山林间远去,时而随着风飘散,时而又被树叶的“沙沙”声掩盖。
直到方云素吹的口干舌燥,快要脑部缺氧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
脚步声?还是野兽靠近的声响?
方云素的心提了起来,矛盾的心情纠缠翻腾。
最后她鼓起勇气赌一把,放下草叶,喊了一声:“是谁?救我。”
那声音明显一顿,继而变成了“通通”的脚步声,来的是人无疑。
方云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跳也比平时更快,还莫名的有一种期待。
一双用兽皮粗粗缝制的靴子露出来,然后是一双笔直的长腿。
方云素抬起头来,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哽咽着说:“救我,小哥哥,我被咬了。”
来的人真的是凌禹寒。
凌禹寒两步跑到近前,蹲下来询问:“被什么东西咬了?蛇?什么样的蛇?”
“是一只甲虫。”方云素抽噎了一下,说:“被我捉住放在背篓里了。草叶包起来的就是,你小心点。”
凌禹寒“嗯”了一声,叮嘱方云素别动,自己转身去那背篓,将里面的草叶包拿起来,小心翼翼的打开。
“花甲蛊!”凌禹寒松了一口气,然后问方云素:“你捉它干什么?毒性不算烈,但很难恢复。”
“我没有捉它,是它落下来咬了我,我才把它逮住的。”方云素委屈巴巴的,明明是祸从天降,她很倒霉了啊。
“等等。”方云素突然反应过来,又问:“你说它叫什么?这是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