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素见过喜豆画画,知道这小姑娘虽然自闭症,但可以用画来表达心意,其实是个很通透的孩子。
方云素就说:“那以后姑姑送你上学堂好不好?要是有机会,再找个好的老师,专门教你画画。”
喜豆重重的点点头,笑得跟花儿一样。
两人说着话,采着药,来到了小草棚。
方云素昨天没来,今儿到这里一看就愣住了。
小草棚和原来不一样了,多了几块围布,看起来不那么简陋了,还有点小温馨。
“这是你娘弄的?”方云素笑着摸了摸那几块碎花的布。
围布并不是好布料,应该是哪家做衣服剩下的布头拼的。
不过手工挺好,针脚很细,拼接的也仔细,花色几乎都能对上。
喜豆却摇摇头,用手比划了一下,像是个鸟的样子。
方云素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个“鸟”的手势指的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不过,应该不是个“鸟人。”
喜豆见方云素没明白,就拉着她往山上看,指着一棵大树上的鸟窝。
“杜鹃?”方云素看见那鸟才明白了,“杜鹃”是个人名,还是村里的一个寡妇。
“你是说,杜鹃姐来这里了?”方云素问。
喜豆点点头,指了指那几块布。
“这是杜鹃姐给的?”
喜豆又点头。
原主的记忆里,杜鹃姐有好吃的,人也总是笑呵呵的,挺好相处的。
杜鹃是从外地嫁过来的,可嫁了还不到两年,相公就死了,连个孩子也没给她留下。
杜鹃娘家也没什么人了,就在这边扎了根。
一个寡妇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但杜鹃的性子开朗、人缘也算不错,和大嫂陈小琴关系更好,
估计着,陈小琴那软趴趴的性子不太会做生意,所以就把杜鹃姐也叫过来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咱们去杜鹃姐家答谢一声。”方云素摸摸喜豆的脑瓜,两人就开始准备东西了。
方云素选的位置在官道的中间,往来行脚的客人要到中午才路过,所以准备的时间也充分。
陈小琴也是个爱干净的,昨天走的时候把水壶和水杯都洗涮干净了,方云素再用热水冲一下就能用。
就是熬水的药草没有多少了,方云素把火烧上,壶里煮着药草汤,一边把早上采来的药晾晒上。
一壶药草汤熬好,晾到温热的时候,第一波客人也来了。
方云素一看,还是“熟人”,就是给她开张的那个驮马队。
“几位大哥辛苦了,进来坐。”方云素笑眯眯的招呼着人。
当家的大哥带头走进来,把方云素打量了一下,问:“小姑娘,好些了吗?怎么不多歇歇,急着赚钱可也得顾着身子。”
“啊?”方云素一下子没听明白,就问:“大哥,我没病啊,身子骨挺好的。”
“没病?”当家的大哥满脸疑惑,摇着头笑了。
但那笑容里有点不对劲儿,方云素看了心里“咯噔”一声。
方云素把药草汤端上来,又问:“大哥,我昨儿没来是有事,谁跟你说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