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你会画符?”云微跟蒲小玲生活了近半年时间。从未见他拿起过毛笔。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去了,这女子太可怜了,我们还是问问树老头这只女子该何去何从吧。”蒲小玲并不想回答,并转移话题
云微拿出树老头留下的手串,施展法术联系树老头,很快树老头的脸便浮现在空中。
“你们说这次的事情是因为这蚕妖吸食了女子怨气而起。”虚拟的老头摸了摸胡子,掐指算了算。
“到今日他已经暗害了5条性命,你我应当为民除害,但他又一案同名主动解救其他人,视为从善,如此下地狱死罪,必不可免。如若他今天能来我那庙中,我便让她同我一同为民众还怨,以洗罪孽,我若走了她也是下地狱,但可根据他的善缘减轻责罚。”蚕女生子后,日日拜见,苦苦哀求,他才给予他几分灵气,让她的手复原,可她的日子并没有变,没想到如此痛苦的走到现在,树老头也是十分不忍。
“臭婆娘,我饿了。”秦三睡到了第二日的中午,今天起的太晚,活计去太迟了去了也轮不上,索性准备在家中睡一天。
“臭婆娘,死哪去了?”叫了半天却不见回应,秦三觉得想必是出去卖布去了。也懒得理会,发现厨房还有昨日剩下的饭菜,就着酒水囫囵吃了回屋睡觉去了。
蚕女孩子的坟上已经长满了枯草,这两年她过的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孩子的坟也久久无人来看。她愧疚的抱着孩子的墓碑悲切的哭泣着。
她让蚕给母亲送去钱财,她没有脸面再见母亲,给孩子清理着坟周边的杂草,折了几多漂亮的小花,买了曾今孩子最喜欢的吃食,好像婚还在一切未发生的那一天,她久久坐在那里未动不断有丝线向她涌来被她吞没,那些衣服里面的蛊尽数消失。
直到夜幕将至她才缓缓抬起头来,神情紧张似乎在等着什么但是一直都没有到来。
“怎么还不来?这女妖胆子真大。”云微坐的有些不耐,庙里的香火熏的他只想打喷嚏。
“我们再等等吧。”蒲小玲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中颇为相信这个妖怪。
“来,喝点茶水,小玲儿,你的毛笔可还好用?”树老头稳如泰山不慌不忙。
“好用好用,我昨天就用他画了一张符,效果非常好。”蒲小玲诚意的夸赞。
“嗯,这毛病毛笔你出去也应该够用了,你们既要出行,我这有一锦囊,如你实在遇上危险打开它应该可以帮到你。”树老头说的不经意,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褐色小香囊寄给蒲小玲。
“谢谢树爷爷。”蒲小玲短小半天也看不出是什么。
“来了。”树爷爷的实力更胜云微还未发现的时候,树爷爷已经反应过来。
“小女子前来领罪。”蚕女,人未到,声已至。
“你来的可真早。”云微一句话,刚出口就提醒蒲小玲退到一边。
“大人们久等了。”蚕女穿了件白色衣衫陡然出现。
“你故意伤人性命本就万劫不复,要下地狱受那十八层苦刑,念你有心从善,你若愿意跟着在我这做些善事多少结些善缘可在死后减少些罪孽,少受些责罚,早日投胎。”树老头慈爱的看着她,百年来这里的许多人都是他看着出生长大,就如同他亲生孩子一般。
“呜…”蚕女哭的面目发红,似乎也为自己这一生困苦不值。
“丫头,随我去吧。”树老头招了招手,打算带蚕女离开。
“两位恩人,就此告辞了。”蚕女珊珊施了一礼。
正准备离开,突然身子一顿,看像她自己的来处。一缕鲜红的丝线,快速的来到她的脚边,钻进她的身体。
秦三一觉睡的沉重,睡醒来发现自己的妻子并未回来,心中火气甚旺,想着回来之后必定是一顿好打伺候,昨夜也并未洗澡回来,觉得全身瘙痒,去浴房,发现里面烧好了热水,且桶边见精致衣服,是他平生少见,心到是那婆娘新学的手艺。
洗净身体换上,新装觉得自己似乎不该是个平民,这般气度应该生在官家,是越看越喜欢。
心中得意洋洋却觉得这衣服看着如同自己身形大小穿上怎么有些紧,不对,怎么越来越紧,他慌忙去解腰带,可双手似乎被捆在身上,动弹不得,蜷缩着整个人头顶膝盖,双手抱住,如同一个球一般被什么包裹着不断的收缩,没多久就满身鲜血断了气。
“你这是?”树老头面上已经如寒霜一般,身边的空气也变得寒冷。
“奴家并不怕死,只想要一个公道,带了那恶人一同去见我的麟儿。”蚕女的裙边一半变得血红也不知道那丝线吸收了多少血液。
“从此,你便只能神魂消散消失在这天地之间。”树老头全身冒起金光,起声大喝道。
“奴家无怨无悔,只希望放过那些蚕儿,它只是被我驱使。”最后时刻蚕女却一直十分平静,似乎早就自己想好了结果一般。
“哼!”一道雷划过,在蚕女身上炸开,雷过后只剩一片焦黑。
“树老头生气了,好可怕。”蒲小玲看着那一摊黑灰有些怕怕的小声到道。越发准备抱紧这颗大腿。
“哼,如今妖身已毁她已经自去地府赎罪。”说把十分不屑的抖抖袖子准备树里回去。
“树爷爷,我们明天还能来吗?我还有些问题不太懂。”说到底再强大也只是个孤独的老人罢了,蒲小玲很明白某些老头子们的嘴硬心软。
“那可别,我这可不管饭。”树老头嘴上是拒绝,但语调听起来甚是开心。
茶馆内,煮沸了的茶水腾起雾气,房屋总是有些人气才有温度。蒲小玲在案几上练着符箓。云微懒得很,变做橘猫躺在贵妃椅上好不自在。
“蒲小玲,蒲小玲,我要吃青糖醋排骨。”化做胖橘的云微摇晃着尾巴看着全神贯注的蒲小玲。
“胖死了,就知道吃。”蒲小玲一扔毛笔看着得意的云微突然有些眼热。
这个陌生的家伙原来已经陪伴了自己快两年了了,潜意识已经习惯了那个在寝室中偷食的臭猫,就像家人一样的存在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