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的天空下夹杂着雨水和泪水,就连“哭丧”也变得更加应景了。
第二天,也不知前一天哭的太过用力还是怎的,导致声音竟然沙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中午吃过丧席饭,走到里屋躺下,准备小憩一会儿,恍惚见看着窗外杨树叶在秋风里左右摇摆,还时不时发出沙沙的响声,在阳光的照射下,透过窗户打在床单上,婆娑起舞.....一切是那么安静,似睡非睡中,觉得自己就要睡着了,突然,隔间的水缸铁盖子咣当的响了一声,我一下子就清醒了,那声音像是被某个人提了一下又没拿稳,duang的一声砸到水缸上那样,我下意识的喊了下:“谁”,然后只听见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5秒钟,便急促不安的喊道:“谁啊”,顷刻间,觉得空气都凝结了,全身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这时我更加害怕,早已蜷缩身体一股脑躲进被子深处,一动不动了,先前的困意、疲惫全无,反而较之前更加精神了,声音也他娘的不知怎么就恢复了,直立着耳朵,全神贯注的聆听着被子外面的任何响声.....,我在想到底是谁?难道是小孩子进来舀水喝,没拿稳盖子?不能啊!不说话的小孩子也不可能让他一个人进来啊,肯定得有大人陪着。就这么猜疑着,突然感觉到被子外面有响动:好像是暖水瓶被挪动了一下,那声音像是很没力气的人提起水壶,塑胶质感的暖水壶底座与地面磨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我勒个去,难道是奶奶?她平常总是卧病在床,每次口渴想喝水就喊我给她倒水,不能吧!难道真有鬼魂儿?这时,也不知是自己胆子太小还是怎的,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怎么办?怎么办?“嘉琪?嘉琪?快来,把丧服穿上,准备一下,待会要送墓地祭祀!”老妈推开门,边喊边走了进来,见我妈进来,立即壮了壮狗胆儿,掀开被子,登上鞋子就向我跑去,“昂,马上”,头也不回的就出了屋。
祭祀回来,走过打破在地的小米饭碗,便要跨火盆。民间传说逝者刚去世,亡魂可能害怕去陌生的冥界,即使把他埋进土里,依然有可能随着送葬者回到家来。因而会有送葬来回不走同一条路的讲究,或许是为了防止亡魂跟回家。但是即便这么多其它步骤,在村里人看来,依然担心亡魂甩不掉,所以要点火焰防范,就好像能烧去一切不吉利的东西。火盆中点燃着奶奶生前的被褥,单脚跨过,走到院中,朝停尸的大堂叩拜三个响头,是为吉利,农村人没啥知识,却把这些民间习俗看成真理,一辈一辈的信奉着。由于自己顽皮,总想另辟蹊径,没跨过火盆就朝着大堂拜了三拜,起身打算回屋,没成想被一旁的老妈大声呵斥道:“去跨火盆,快点”顺道白了我一眼,我哪敢说不,灰溜溜的折回去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