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好久不见。”
松茗老道笑呵呵的说着,看向了这边。
李扬这才看清了他的模样:面容看上去很年轻,但双眉却已经飞白,道袍破旧,脚上的布鞋也有磨损。
单看穿着,松茗老道还真是邋里邋遢的。
但相信没谁会因为他的穿着而轻视他。
因为他的气质。
松茗老道站在那,给李扬的感觉就像一汪幽深的泉水,神秘又深不可测。
“你就是松茗道长?看上去挺人模人样的嘛。”
李扬上下打量着他。
“外表只是虚妄罢了,施主不必着相。”
道长笑呵呵的说:“贫道道号松茗,阁下是?”
“他是李扬。”
叶倾城抢先说,有些害羞:“是、是我的男朋友。”
道长有些惊讶,仔细看了会李扬后,才若所思的说:“难怪难怪,唉,原来如此,可惜可惜。”
松茗老道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大串,李扬有些摸不着头脑,低声问:“傻妞,这老道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
“你胡说什么呢,松茗道长可是得道高人,从我十岁开始,就是道长开方子帮我调养身体呢。”
叶倾城嗔怪道。
“无妨,我感叹,是因为自己追寻了大半生破解叶小姐命格的方法,却不想方法就在眼前。”
松茗老道呵呵一笑:“叶小姐说笑了,我只是一介云游道士,连道的边缘都没摸到,何谈得道?”
“大师谦虚了。”
叶倾城恭敬的说:“大师,此次我来找你的原因,您应该听宋大哥说过了,柳芸姐她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您真的有办法吗?”
李扬也认真了起来,问道:“对,早就听倾城说了,大师您有一声好本事,所以希望您能帮忙解决疑惑。”
对李扬那些奉承话,松茗老道只是淡然一笑:“两位,请随我这边来。”
李扬和叶倾城对望了一眼,这才跟着松茗老道,缓缓朝庙宇中的一个小房子走去。
这是个孤零零的小房子,外面堆满了柴火。
看得出来,这房间以前是柴火房。
松茗老道来了后,道观里的道士们才给他腾出了这个房间。
里面空间不大,最多十个平方,只放的下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张小板凳。
很朴素。
地面上还是旧时候的红砖铺成,砖缝里都是泥土,不过却被打扫的很干净。
进入房间后,松茗老道坐在了一条板凳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倾城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问道:“道长,按理以您的地位,一丈山道观应该把您当成贵客看待,怎么可以安排你住柴房?”
松茗老道微微一笑:“柴房也好,贵室也好,都是表象而已。”
说完松茗老道看向了李扬,单掌合十问道:“这位施主,在你求解之前,贫道先问你一个问题。”
李扬点头:“咳咳,大师你说。”
松茗老道,淡淡的说:“你对叶小姐,是真心的吗?”
李扬没有丝毫犹豫,搂住叶倾城的肩膀:“是。”
“那如果叶小姐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呢?”
“那也一样。”
李扬笃定的说。
叶倾城俏脸微红,紧紧握住了李扬的手。
松茗老道缓缓摇头,没有在继续深究,而是看向了叶倾城:“我看叶小姐皮肤暗淡,双目无神,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而且眉上三道皱纹,也很明显,最近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吧?而且这件事如果不解决,很可能会痛苦一生。”
说完,松茗老道不等叶倾城回答,就扭头看向了李扬:“而李先生,则是天上英雄相。如果不被克夫命运左右,必将一路高升,财源滚滚……算了算了,施主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贫道也不方便再劝阻。再者说了,李先生也不信鬼神。”
听松茗老道说出这番话后,从来不信邪的李扬,差点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哇靠,不愧是得道高人,好像真有几把刷子啊。
不对。
李扬又是一想,有可能是宋志平告诉他的啊,要持有怀疑态度!
李扬想到了宋志平,叶倾城可没想到,此时真被松茗老道忽悠住了,佩服的五体投地。
叶倾城连连点头,有些悲伤的说:“道长说的没错,我现在的情况真的和大师说的一样。我爸他……”
用了几分钟时间,叶倾城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些事情按理说都是很秘密,李扬却没有阻止她。看着她说完后,从小包里拿出一沓钞票,放在了桌子上:“大师,您一定要帮帮我。如果芸姐出现什么意外,我会痛苦一辈子的。”
李扬眯起了眼睛,盯着老道的眼睛。
他也想看看松茗老道有没有那么神奇。
还能被吹上天了?
李扬看着叶倾城那副急切的脸,就觉得有些不爽。
松茗老道言论都是含糊其辞,根本就是来吓唬人的。接下来肯定会说的更加吓人,让叶倾城拿出更多的钞票。
不愧是得道的大师啊,李某人要有这么张嘴皮子,还用得着出生入死的做杀手,早就靠忽悠人赚钱了。
松茗老道却看也没看那叠钞票,而是单手作揖:“施主,你着相了。贫道替人解难并不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
李扬忍不住的问道:“那道长是为了什么?”
如果这个老道士,花言巧语的骗娶美色,李扬发誓得把他挫骨扬灰。
而在李扬眼中闪过的一丝寒芒时,松茗老道回答说:“贫道助你,是因为缘。”
李扬眼中寒芒更盛:“缘,指什么?”
松茗老道缓缓的说:“缘,就是道,道,要我助叶小姐,所以我就来了。而且,李先生也大可以放心,施主不必误会。”
“呵呵,那最好。”
李扬松了口气:“那道长您说,倾城担心的事情有没有着落?”
“有。”
松茗道长笃定的说,眼神发亮。
叶倾城连忙说:“道长,帮帮我!”
道长寿眉微微挑动,盯着叶倾城的眼睛缓缓说道:“一切源头,都是来源叶小姐的血缘。也是因为血缘,叶小姐出生不幸,早年丧母,如今丧父,连继母也有性命之危。”
“那我该怎么办?”
叶倾城忙问。
“叶小姐什么都不必做。”
道长淡淡的说:“天下万物,自有其自然。你的血缘,虽然影响了周围的人,但也是他们沾染了因果的缘故。”
意思就是,一切都是命。
叶倾城茫然的看着他,落下了眼泪:“可道长您不是说,芸姐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