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向涌泉的惨叫，如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
他是练家子，下脚又快又狠。
可他说什么也没想到，李扬比他还快还狠。又是一脚揣在他胸口后，站起来踩住了他的喉咙。
平心而论，向涌泉已经很厉害了，不然也不会被秦云那么信任。
可在李扬手里，他跟个婴儿也差不多。
本来嘛，李扬只是来拿文件的。
向涌泉乖乖交出来，他绝对不会下狠手。
可谁让向涌泉自己出手就是杀招？
李扬只好以暴制暴。
结果一出手，向涌泉就躺了。
抱着自己扭曲的左腿，向涌泉无力的哀嚎着，也使他明白了：便宜钱，不好挣！
能在杀人后改头换姓，在明珠享受生活，向涌泉也承受了很大的风险。
他很清楚，一旦他帮秦云做得那些烂事败露，枪毙他几个回合都够了。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很提防的不和外人接触。
如今报复来了，他虽然疼痛，却也冷静的很快。
三分钟后，他就能哆哆嗦嗦的抬起头，颤悠悠的说话了：“我、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不过我相信，就算你是大罗神仙，应该也不想招惹秦家吧？朋友，劝你一句，别掺和这件事。现在就走，我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
见他还能冷静，李扬脸上一脸的感动：“不愧是练家子，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我都废了你一条腿了，你还宽宏大量的放我走。”
向涌泉紧紧攥着拳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说：“一条腿而已，我早就想到这种代价了。朋友，你应该也知道，得罪了秦家，很难安然离开明珠，我相信你也是顾虑这一点，所以在跟我动手的时候才会手下留……”
“你想多了，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
李扬淡淡的说着，挪开踩在她脖子上的脚，重新坐回沙发，摸出一根烟来点燃说：“我手下留情，是因为你还有价值。说吧，文件在哪？”
软硬不吃。
向涌泉真没办法劝李扬了，只能苦涩的一笑，声音嘶哑：“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会杀了我？”
“杀人可是犯法的，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
李扬理所当然的说：“不过你叫李来山的事实，就会被送进警视厅。不过你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把文件给我，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混了一辈子，最后被一个黄毛小子威胁了。”
向涌泉竟然还能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来吧，你想怎么做就动手吧，从我接手这份工作以来，早就做好了今天的打算。当然了，那个苏北姓叶的女老板，也会跟我一起。”
李扬皱了下眉。
向涌泉是个老油子。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是个绝对优秀的狗腿子，也只有这样的心腹，让人放心。
不得不说，秦云选择把审批文件放在向涌泉这，是很正确的。
就在李扬有些头疼时，外面突然传来女孩的声音：“爸爸、爸爸你开开门，我的铅笔盒忘带了，今天老师说要学习量角。”
门口清脆的女孩声音，打破了房间里几乎凝固的氛围。
向涌泉的脸色，也一下煞白。
而李扬，嘴角却翘起了狰狞残忍的笑。
俱乐部的大门，很高。
门把上的玻璃，也很高。
只有七岁的小女孩，踮起脚尖也才看到刚到那个高度，只能看到很窄的屋内面积。
而小丫头现在满脑子想的，也都是和同学们炫耀爸爸给她买的新铅笔盒。
她根本不知道，这扇薄薄的门后，向涌泉正面临着什么样的风险。
砰砰、砰砰。
敲门声越响，李扬笑的，越开心：“向涌泉，你现在很不方便开门嘛，要不要我帮你？”
“你、你这个畜生！”
向涌泉脸一下涨得通红，挣扎着抬起头嘶吼着骂：“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你不准对她动手！”
李扬吐出口烟雾，淡淡的说：“动不动手，我说了不算，你说了才算。”
说完，李扬就开始朝门口走去。
他走的很慢，一步，一顿。鞋跟落下的每一声，都好像砸在向涌泉的心窝。
“爸爸，你怎么了？喂，爸爸！”
门外的小家伙，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开始疯狂拍门。
“没事！”
向涌泉突然高喊一声：“你先去上课，爸爸晚上再去带你买更新的铅笔盒。”
骨折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向涌泉之间说话，明显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和颤音。
可这次这句，他喊得中气十足，就好像屋里什么都没发生过有一样。
门外的小女孩，这才委屈的撇撇嘴说：“那好吧，不过爸爸，今晚你不能忘记去陪我买哦。”
“嗯，去吧，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向涌泉笑着说着。
小女孩答应一声，这才转身再次离开。和小伙伴一边走一边商量，好像刚刚隐约听到了惨叫声，却不知道哪里传来的。
就在她要走远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了爸爸的喊声：“慧慧，爸爸爱你！”
小女孩笑嘻嘻的回头，向以前每一次上下学那样，大喊：“爸爸，慧慧也最爱你啦！”
良久后，外面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向涌泉舔了下嘴唇，翻身直视着李扬：“你得答应我，不去害慧慧。”
李扬耸了耸鼻子：“我没那么卑鄙，我走了之后，你们可以继续过你们的小日子。”
“你以为，我出卖了秦少后，他会放过我吗？”
向涌泉惨笑一声，问：“你和那位叶总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家吃软饭的。”
李扬随手丢掉烟头：“你可能觉得我很卑鄙，可你要知道，你手里的那份文件，也关系着别人女儿的命运。从你选择帮主秦云开始，就注定要制造一场悲剧。”
“我懂了。”
向涌泉重新躺在地上：“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有个酒柜，酒柜第二层的木箱可以打开，倾城国际娱乐城项目的审批文件，就在那，一张不少。”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
他知道，他在明珠的美好生活结束了。
他现在的一切，甚至包括身份、性命，都是秦云给的，而对方也能轻易收走这一切。
之前，他宁死也不愿说出审批文件在哪，这叫硬气。
可为了慧慧的安全，他说了出来。
“我不喜欢这样的桥段，会显得我很无情，不过还是谢谢你的配合。”
李扬耸耸肩，转身上楼时，自言自语的说：“脑残妞，哥们可为你付出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