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樊哙正在家中喝酒,突然来了一个小姑娘,见到樊哙后哭得非常伤心。樊哙问她是谁家的丫头,为何如此。小姑娘哽咽道:“我叫英子,住在上阳里陈庄,父亲是陈贵。”樊哙听说他就是陈老汉的女儿,就问遇到了什么事情。英子满腔悲愤地说:“我在舅舅家住,今日庄上的人托来口信,说父亲已经死在了家中。舅舅就领我去看,进门后发现父亲被人吊在家中死了,听说就是陈三爷和高贯他们干的。前几天,父亲来看望过我,说是有恩人相救,可以不去服役了,但若遇到什么麻烦就来找恩公。现在父亲死了,庄里人都不敢安葬,舅舅就让我来找您帮忙。”说完又哭了起来。樊哙一听七窍生烟,大叫道:“罢!罢!罢!我不杀恶人誓不为人!”就把英子交给妻子吕媭,自己奔出庄门,来到集镇的铺子里,从案上操起一把宰牛刀,夺门而出。吕嬃急忙跑出来劝阻,众小厮也一起劝阻。樊哙哪里肯听,道:“恶人犯法逍遥法外,好人不犯法还得送命。我老樊的宰牛刀就是公理!你们休要拦我!”便推开众人,直奔陈庄而来。
樊哙飞也似的来到陈贵家,见陈老汉已经被人放在地上,身体也已僵硬,就对英子的舅舅和邻里人说:“你们暂且守着老汉,我去去就来!”英子的舅舅问他到哪里去。樊哙道:“先割来陈三的狗头,祭奠老汉!”邻居们急忙劝道:“好汉,他们这伙人可不好惹,高贯的叔父高平就是郡监大人。他们两家仗着权势,横行乡里,况且高家有几百个打手,就是官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您对陈家有恩,我等不敢忘记,可要是杀了人,还得偿命,太不值了!我们受他们的欺辱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只求好汉把英子照顾好,我们就感激不尽了!”英子的舅和乡邻都泪流满面。樊哙嚷嚷道:“这样的恶人不除掉,我心中憋的慌!我自去了,你们休要拦我!”说完就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冲出了院门。人们暗自叫苦。
樊哙拿着宰牛刀直奔陈三家,来到庄上,先敲开邻居的门打问陈三爷是不是杀了陈老汉。邻居害怕,都不敢说,樊哙从怀里掏出刀,明晃晃的往桌上一戳。这家人吓坏了,急道:“好汉饶命,就是陈三爷干的!”樊哙就来到陈家大门口,发现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地伸出头来张望,他发现樊哙来了,正准备抽身往里跑。樊哙大叫道:“大胆的贼子,打死人往哪里逃?”那人听见吓得走不动路了。樊哙飞身上前用左手纠住摁倒在地,右手掏出宰牛刀逼住脖子问:“你小子想活还是想死?”那人慌忙道:“好汉饶命,我不想死啊!”樊哙便问:“既然想活,快说!陈三小子藏在哪里?”那人颤声道:“在……在家里,正和一位小娘子……”樊哙问:“哪来的小娘子?”那人便道:“昨晚从下庄抢来的!”樊哙起身大叫:“滚!”把刀插在腰间,转身踢开大门,冲进了院子,大声吼道:“狗娘养的,快滚出来送死!樊爷爷来取人头!”声音惊动了大院,一时间就从侧门里蹦出来二三十人,他们仗着人多,拿着器械围了上来。樊哙一声喊,施展虎威,飞腿送拳,就将这伙人全部打翻。
这时从堂屋的门缝里伸出一个脑袋瓜,樊哙一眼认出他就是陈三爷。脑袋瓜看见樊哙瞅他,慌忙把头缩进去关上了门。樊哙一个键步冲到门前,又一脚踹开门,跳了进去。他看见陈三爷左手勒着一个女孩的脖子,右手拿着刀,逼住女孩的喉咙道:“姓樊的,你敢逼我,我先杀了她!”樊哙瞪大眼睛,右手从后腰里拔刀,左手指着陈三骂:“狗娘养的,你干尽了坏事,人人怕你,樊爷可不怕!我问你,为何要打死陈老汉?”程三爷抵赖不认账。樊哙怒骂道:“狗娘养的畜生,你死到临头,还不认罪!”陈三爷道:“樊哙,我知道你是条好汉,我也没有得罪你,你为何要管闲事?”樊哙怒道:“爷爷我就爱管闲事!”说罢,一脚踢翻桌子,往前直冲。陈三爷见势头不对,一把推开女孩,一个纵身从窗户里翻了出去。樊哙一把稳住吓呆的女孩,道:“你不用怕,从今以后就再也没人欺负你了。”樊哙说罢追出门去,看见陈三已经操着一把刀劈了过来。樊哙眼明手快,急忙闪过,早飞起一脚把陈三踢翻,然后抢前踩住脖子。陈三被踩得喘不过气来,只好求饶。可是已经晚了,樊哙左手揪住头发,右手就像杀猪一样只一刀,就把陈三的头割了下来,提在手中。其余的人纷纷逃命。
樊哙杀了恶少,又走进侧屋,看见一个老妇人正坐着烧香,正是陈三爷的母亲。樊哙指着骂道:“老驴,为什么不管教你家的畜生,也该吃我一刀!”老妇人忙道:“好汉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了断。你杀了我儿子为乡里除了一害,我死也就放心了。”说完就准备撞墙而死。樊哙大惊,急忙扯住老妇人问为何如此。陈母道:“我一生积德,没有干过坏事。就是管不住那小畜生,他不但不听老身的劝告,反而虐待老身。我日夜向神灵祷告,说:“若是老天有眼,就取了那畜生的性命,我就以死来向乡里谢罪。现在你杀了他,真是老天爷的意思啊!老身死不足惜!”樊哙听罢,道:“原来如此。你也不用死了,回去给我当母亲。”说罢就将老妇人背上走出了门,一声喝住一个庄客,叫他将陈母背到樊家庄去,否则必死。庄客就赶紧背上陈母走了。
樊哙又来到后院,忽然听见有哭声从屋里传出,就走近查看,却见门上了锁,上前用力一推,便将门推开。进去一看,只见十几个女子披头散发,面黄肌瘦,已经不像人样。樊哙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啼哭?”众女子道:“我们都是陈三爷抢来的,被他凌辱,受尽了折磨!”樊哙道:“那小子已经死了,这是他的狗头。都回家吧,今后再没人欺负你们了!”众女子看见人头,即害怕又高兴,就向樊哙拜谢,然后哭着走了。樊哙提着人头出了陈家,心想今天杀了一个也是杀人,杀上一百个也是杀人,不如把高贯一块杀了,为乡里再除一害。想好了,就把陈三的头拴在腰间,直奔高贯家而来。
樊哙来到高贯家,从前门破门而入,进到院里,已经看见两廊下涌出了百十个打手。原来他们已经得到了音信,做好了准备。樊哙道:“很好,你们都在就好,我一块解决!”说罢就挥舞着宰牛刀向前砍杀。众打手一起朝着樊哙冲了过来。樊哙发起神威,举刀便应,一连杀了几十个,其余的害怕就逃走了。樊哙来到后门,就是不见高贯,又向厅屋杀来,只要抗拒着,全部砍翻在地。一直杀到厨房,就是不见高贯。就拿住一个下人问。下人道:“听说爷爷来了,他就保护着娘老子从侧门跑了。”樊哙问跑到哪里去了。下人道:“可能到郡里找他叔父去了!”樊哙一想确有道理,就道:“你说对了,我不杀你,你马上到厨房点起一把火!”下人连滚带爬,来到厨房点火。一会儿,大火着起。时间不大,整个庭院就变成了火海。樊哙仰天大笑,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