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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楚军夹击破峣关

沛公和张良等人在峣关等待消息,不停地派出军士打探,一到晚上就查看地图,认真地研究周围的地形,分析附近的道路、桥梁、关卡等设施,以及它们的方位、距离、远近等情况。这天晚上,张良突然发话道:“根据时间推算,梅将军他们应该到达目的地了,我们应该做好准备。”沛公就叫来周勃吩咐道:“你仔细观察西北方向,如果发现有人举火,立即报告。另外战斗一旦打响,你那三千疑兵只顾呐喊助威,接不到命令就不许下山。”周勃答应着走了出去。沛公又叫来众将吩咐道:“今天晚上,大家不要睡觉,若是见到蒉山的信号,就发起总攻。到时你们各自带领军士做好准备,所有主攻的兵马都提前布置在前沿。我们一定要拿下峣关!”众将异口同声地说是。

在蒉山脚下,这天晚上子时许,梅鋗就悄悄地率领楚军出了密林向蒉山的秦军驻地靠近。他先派军士潜入秦军大营,将里面的值班站岗的人员先一个个地杀了,然后率领楚军来到营房,就突然向里面发起了进攻。蒉山的秦军做梦也没有想到楚军会绕开峣关来到这里,一点防备都没有,忽然听到喊杀声,都惊得魂飞魄散。有些人赶紧跑到外面察看,只见火光中都是楚军,只听见漫山遍野都是喊杀声,以为神兵天降,都吓得东奔西窜,完全丧失了战斗的能力,一些来不及跑的秦军就赶紧跪下投降楚军。不大一会儿,楚军便占领了秦军的大营,还控制了主要的山头及关卡。

楚军得了蒉山,梅鋗就让军士立即点火发送信号,再留下五百军士在山头呐喊,然后率领大队向峣关方向杀来。峣关的秦军听到动静就急忙来报告。韩荣听说蒉山方向也出现了楚军,心里非常慌乱,心想咸阳是不是已经被楚军攻占了。就急忙率领吕胜、杨武、徐克、丁冉等副将来到后关查看。只见蒉山方向火把齐明,杀声震天。正在惊慌失措的时候,忽然前关的军士飞奔来报,说楚军突然发起了总攻,炮石对着关上乱打。韩荣听了报告,大惊失色,他不清楚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关前关后都是楚军。就让耿沛、徐克、丁冉到关后狙击,自己带上吕胜、杨武等十几员副将来到关前应战。

沛公率领大将们来到关下,先让发石车发送火炮。他们一连向关上打了十几车炮石,持续的时间大约有半个时辰。火炮打完后,关上已经起火。就在秦军救火的时候,他就让曹参等十几员大将发起了进攻。楚将来到关下,就架起云梯向关上进攻。周勃只顾让军士呐喊助威,声音十分洪亮。韩荣来到关上时,看见到处都是火,喊杀声连成了一片,就晕头转向,只能一边灭火,一边反击。楚军攻关,时间不大,就攻上了关墙,曹参等人奋起神威,杀进关去和秦军正面相遇。楚军大将们身先士卒,一起杀向了秦军。韩荣等人就率领秦军一齐围堵。两方在关楼上拼命地砍杀,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不论是楚军还是秦军,都不后退。只听双方狂暴的喊杀声、盾牌和刀剑的铿锵碰击声、刀劈斧剁声,再加上军士们声嘶力竭地拼命声,各种声音连成了一片,已经震破了寂静的峣山夜空,还把那些藏身在山中的飞禽和猛兽也都惊得四处奔逃。喊杀声从一个地方传到了另一地方,死神也在到处游荡,双方将士的鲜血同时染红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那些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野草也就饱尝了热血的浇灌。在人类的历史进程中,如果正义的力量要战胜邪恶,仁政要取代暴政,新的王朝要取代旧的王朝,何尝不是通过战争这种最为残酷的手段来实现?

沛公见楚军已经攻进了关门,就让周勃前来助战,他们一齐来到关下。韩荣亲自督战,但见楚军的攻势异常猛烈,只好退却。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报告,说后关的关门已经被楚军攻破了,从蒉山方向杀来的正是刘邦的大将梅鋗。韩荣听到报告,口中大叫道:“我中了刘邦的奸计啊!他们假装和我和谈,却偷偷地绕开了峣关,攻占了蒉山。现在前后夹击,峣关完了啦!我大秦国也完了啊!”说着就准备来到关下保护关门。这时,只见一员楚将抡刀步战,健步如飞,所有拦截者全部被他砍倒了,如入无人之境。韩荣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交战,口中大叫:“我是秦国大将韩荣,贼将看刺!”说罢就以泰山压顶之势向楚将袭来。这员楚将也不搭话,举刀招架,二人战了十几个回合,楚将一下就把韩荣挑落在了马下。后面的军士一齐上前,就把韩荣俘虏了。

樊哙看见曹参把韩荣抓住了,也冲进人多的地方乱砍。忽然看见从后关方向跑来了一员秦将,因为看的不太清楚,就上前拦住交战。二人缠斗数十回合,樊哙见他骑的马就是耿沛的马,才知道这员秦将就是耿沛,大叫道:“煤球,黑怂,快快下马投降!”一钺将兵器砍飞,再把耿沛拖下马来,正是耿沛,就将马虏获交给军士牵引,再把耿沛五花大绑起来。这事灌婴、郦商、纪信等所有的楚将也都杀到了关上,他们一齐杀退了秦军,就来到关下,将关门打开。周勃也接到了沛公的命令,就在关门下等候,正好碰见关门大开,就和沛公等人冲进了关来。楚军上前一起围堵,徐克、丁冉都死在了乱军之中,吕胜、杨武见韩荣和耿沛已经被楚军抓住了,就左冲右突,准备突围,却见秦将一齐杀到俘获了。其余的秦军或死或降都乱成了一团。这时沛公在夏侯婴和周勃的保护下,也进入关门和梅鋗会师。这时天已大亮,四万多秦军基本上都被楚军给歼灭了。

黎明到来时,战场上的各种声音都已经逐渐停止了,可是处都堆满了秦军的尸体,火星还在散落的器械、兵器、檑木、炮石上燃烧。等到太阳升起时,楚军的旗帜已经在关楼上迎风飘扬,虽然还是浓烟滚滚,可是朝阳下的军旗却显得鲜艳夺目,就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在晨风里噗噗作响。一些激情高涨的楚军见到楚军大获全胜,都纷纷聚集到关楼上拥抱、欢呼。一会儿,沛公、张良、萧何等人也在众将的簇拥下走上了关楼,他们看见雄关已经被踩在了脚下,都禁不住热泪盈眶。

一会儿,楚军押着韩荣、耿沛来到了关上。沛公对着韩荣道:“你拿了我的好东西,却迟迟下不了决心,真是个窝囊废!快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就杀了你!”韩荣道:“东西不在这里!”沛公大怒,就问东西在何处。二人道:“他们被东西被弄坏,就已经藏在营中的地窖里面了。”沛公就让军士去取。一会儿,军士果然找到了夜明珠和那些财宝。沛公一看,东西完好无损,心中大喜,就让二人担任伐秦先锋,是否愿意。韩荣和耿沛非常愿意。紧接着,军士又押来吕胜和杨武。沛公道:“你二人投降吗?”二人表示坚决不投降。沛公就喝令军士将二人拉下去砍了。萧何急忙道:“沛公啊,二人不投降,就说明是忠臣,您为什么不留下来重用他们呢?”沛公就叫军士押来二人,然后深深地做了一个揖,道:“我刘邦最敬重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忠义之士!接下来我要进兵咸阳,可是万一伤害了无辜,我的罪过就大了。希望二位将军能帮助我完成这次任务,况且二位若能留下有用之身,还可以为天下的苍生造福啊?”吕胜和杨武见沛公礼贤下士,如此真诚,就投降了沛公。后来二人东征西讨,一直追随沛公追杀项羽到垓下,为汉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

等楚军全部入关后,沛公就留下纪信把守峣关,然后指挥大军继续前进。这日他们一齐翻越了蒉山。沛公和将士们就站在山上向前方望去,只见开阔的关中平原和烟云苍茫的白鹿大原已经就在眼前了,平原上的田舍、农庄、阡陌、道路也是历历在目。此时楚军心潮澎湃,激情高涨,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咸阳城。沛公就对大家道:“秦始皇当年就是从这里派出了一批批的军队,从而完成了统一天下的大业,没有想到,如此强盛的国家才经营了十五年,就被楚国的军队攻破了!”心中又暗暗想到:一代秦皇,其威名何其显赫?千古一帝,其功勋何其伟大!而我刘邦只不过是秦国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亭长,泗上的一个普通人,而今却来到了这里要完成灭秦的大业,难道这关中的主人真的在等着我吗?沛公想着不觉神采飞扬,心潮更加澎湃。

张良道:“秦国经历了六百多年,从一个小小的部族发展成为一个强大的帝国,中间出现了许多有作为的王霸之君和名臣将相,只到始皇帝统一了天下,秦国的事业更是达到了鼎盛时期。可是他的爱子胡亥却不争气,亲手将他的基业颠覆了!‘亡秦者胡也’,这大概就是指胡亥了?而这位刚刚即位的三世却在短暂的几天时间里,就除掉了罪大恶极的赵高,这也算是很了不起啊!不过他即位才三十多天,也许已经要为他的王朝来送终,这也真是难为他了!”萧何也道:“先生说得没错,可是假如三世能在半年前即位,或者是几个月前就除掉了赵高,历史很可能就是另外的一幕了?”沛公道:“天要亡秦,我们就是顺应这个潮流的,我们能先与天下的将领来到这里,确实是得到了伟大的楚怀王的受命啊!这关中,真是个好地方!但自古以来,好地方都是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这既是天意,这是天道啊!”这时一轮骄阳正好把关中大地照耀得如同锦绣一般。

英雄们感慨良久,便开始下山。只见所有的山路上都已经塞满了楚军,大家衣甲鲜明、旌旗猎猎、戈戟生辉。这支楚军已经不在是几十年前和秦军一触即溃的军队了,他们是一支新生的力量,是一支精锐的正义之师,他们代表了火德的伟大力量,由楚国的将领刘邦所率领,其实力也足以和当年横扫六国的虎狼之师相抗衡。只可惜,当年秦国的威武之师、虎狼之师却早已沉没在了尘封的地下,沉没在了骊山北麓那黑暗的地宫中。也不知道楚军的到来,是否已经惊动了那位长眠在地下的雄霸之主——伟大的人间王秦始皇?

三世在咸阳听说韩荣和耿沛被楚军打得节节败退,已经退到了峣关,震惊不已,就想亲自到峣关去督战。王绾等人苦苦劝住。三世此时十分担心秦军能不能守住最后的关口——峣关,真是忧心如焚。他在这几天里,除了打探军情之外,晚上就辗转难眠。忽然有一个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来了一位贵妇人。三世仔细端详,见她衣着华贵,雍容典雅,就问她是何人从哪里来。贵妇人道:“我叫宝夫人,从陈仓而来。以前因为感念贵国先君的仁德,才佑助秦国至今。然而世事无常,兴亡自有定数,因为先君的暴虐,才招此一劫难。当然还会有受命不凡的真命之人前来管理国家。我今日要回去向天帝复命,因为陛下仁德善良,所以前来告辞。”说完就转身离去了。三世突然惊醒了,才知道是个梦。于是心神不宁,等到天亮。

次日,三世就传来史官,就告诉他梦中之事。史官道:“我听说以前先君穆公时,他曾经在昏睡中梦见过一位贵妇人召他上天。穆公就跟随她来到了天庭,他在天帝面前,接受了主持平定晋国之乱的事情。穆公走出来就问贵妇人的姓名。贵妇人回答,她叫宝夫人,居住在太白山的西麓,是穆公的辖地,还说他的丈夫名叫叶君,居住在南阳。若是穆公能为她修建祠庙,她将会佑助穆公称霸天下。穆公醒来后,才知道是个梦,就问内史官。当时的内史官叫廖,对穆公说,晋君宠爱骊姬,疏远太子,必会引起大乱。主公受命于天帝,真是大吉大利。穆公又问宝夫人是谁。廖回答,说在先君秦文公十九年的时候,有个陈仓人挖到了一只怪兽,准备进献给国君。在路上却碰见了两个小孩,小孩劝陈仓人不要进献怪兽,还说怪兽叫刺猬,刚出生时就张口吃母,还专门吸死人的脑髓。陈仓人大惊,就准备杀死刺猬。刺猬突然开口说话了,它说你不要杀我,快放了我。赶紧去抓那两个小孩,她们的名字叫陈宝,是雉鸡精变的龙凤胎,得到雄的称王,得到雌的称霸。陈仓人认为刺猬有灵性,就将它放生了,然后去抓小孩。可是这两个小孩突然就变成了雉鸡飞走了。陈仓人就将此事禀告了文公。文公于是驾车去太白山围猎,果然在陈仓山看见了一只毛色纯白,光采照人的野山鸡。就让军士围捕。山鸡却飞到了山顶上变成一只山羊般大的石鸡。这件事还记录在内府的档案中,一直保存至今,因为我曾经看到过,所以记得这件事情。穆公就让人去找资料。拿出来一看,果然和廖说的一样。而这位宝夫人就是雌的那只雉鸡所变的。穆公见他是奉了天帝之命,要主持晋国的事情,就在山上专门修建了‘宝夫人祠’,还将陈仓山改名为宝鸡山。每年的春秋两季,还委派地方官前去祭祀。后来穆公果然成为春秋的第二位霸主。所以宝夫人保佑秦国,不仅是得到了天帝的受命,也是得到了她的保佑,所以几百年来,秦国长盛不衰,最终统一了天下!而现在陛下,梦见这位宝夫人前来向陛下告辞,这恐怕就是她不再保佑秦国的意思了啊!”

三世听了内史的话,心中闷闷不乐。忽然有官吏飞马来报,说峣关已经失了,秦军全部退守在蓝田。三世闻报大惊,心想梦中之事果然成真,这也是天意啊,就急忙召集百官商议眼下的对策。王绾奏道:“陛下,事情紧急了,请允许老臣率领所有卫士前往蓝田,臣就是拼着老命,也要把叛军击退!”秦王心中流血,眼中流泪,道:“丞相年过六旬,不能再上阵了?”王绾以头撞地道:“臣虽年老,但臣活着是赳赳老秦人,死了也是赳赳老秦鬼啊!”三世非常感动。

忽然有人从殿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大声道:“陛下,我二人愿意率军拒敌,一定要把刘邦的首级砍下来献给陛下啊!”三世一看,原来是两个皇子嬴文和嬴奎。三世就非常无奈地道:“儿啊,先祖们闯下的基业已经面临灭顶之灾,朕心中如同刀割,你们若能打败叛军,秦国就一定有救啊!”两位皇子愤愤然,道:“请陛下放心,臣就是肝脑涂地,也一定要打退叛军!”三世就调集了几万虎贲军,让他俩率领前去拒敌。三世亲自送二位皇子出城。嬴奎就让哥哥总领大军,他做先锋,然后上马奋然而去。三世看着两个皇子的背影,不觉泪下如雨。

关于宝鸡的故事这里也得叙述完整:也就是根据宝鸡县志等多种资料记载,都说那只雄的雉鸡飞到了南阳,七百多年后被出生在南阳的刘秀所获,刘秀于是起兵复兴汉室,成了后汉的开过皇帝,这就应验了“得雄者称王”的预言。一直到唐朝天宝十四年,也就是公元七百五十五年,范阳节度使安禄山造反,史称‘安史之乱’。因为叛军破关入陕,玄宗就从长安仓皇出逃,来到陈仓。叛军尾随而至。玄宗慌不择路,就带着几个亲兵钻入了西南方向的大山中,他们爬过一座山峦,只见四面都是峭壁,无路可走。玄宗就扑到在地,失声痛哭道:“朕命休矣!”忽然飞来一只野山雉,盘旋之后,款款南飞。玄宗一行人就跟着它找到了路径,来到了山顶上,雉鸡忽然不见了,眼前出现了一个庙。大家走近一看,正是宝夫人的庙,玄宗就歇入庙中。这时山下杀声大震,追兵已至。突然天降大雨,冰雹倾泻不停,只砸得叛军溃不成军,落荒而逃,玄宗因此躲过一劫。此时山上却阳光明媚,并无半点云彩。玄宗因而感叹道:“陈仓,宝地也;山鸟,神鸡也。”从此人们也把宝鸡山叫鸡峰山。唐肃宗继位后,唐军攻打叛军,大军来到凤翔县,人们又一次听到了神鸡的叫声。从此唐军节节胜利,叛军一蹶不振。唐肃宗认为国家得到了神鸡的护佑才转危为安。宝鸡宝鸡,就是关中之宝啊!就把陈仓改名为宝鸡,沿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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