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she's gone这种类型的歌其实就跟看漫威的电影差不多。
别带脑子,别追究旁枝末节。
就像看漫威先看一手漫威的经典logo,听陆楠这首歌,先听第一句就够了。
she's gone. Out of my life.
好!
高!
懂不懂音乐,听不出来具体是不是原调不重要,第一句听在耳朵里,第一反应是高就完事了。
高就意味着后面还会更高,唱歌起高了的后果要不就是杀鸡一般的破音和嘶嚎,要不就是hold住场面,无论那一种都能满足观众看热闹的欲望。
这歌唱着属实费劲,陆楠扶着麦克风架子,手里的吉他暂且没动。
这是排练就商量好的,多数情况下谁主唱那就专心唱。
she's gone这首歌的主歌和副歌调子都高,但副歌明显高出一截来。
从主歌过度到副歌就是整首歌情绪升华,拔高,同时将调子拔高的一个点。
这个点也延续了整首歌就是拼机能,就是要高音,简单粗暴的特点。
歌曲AB段,也就是主副歌过渡的歌词是“Forgive me girl.”这一句,陆楠将前面的部分全部稳稳的唱下来就到了这至关重要的一句。
陆楠本来是抓着话筒架的杆子的,在唱到这里时,手便不自觉的上移,将话筒从架子上拿了下来,开始借助弯腰的动作去升高调子。
“Forgive me girl~~rl~~rl~~rl!!”
这句里面girl这个单词最后的“呃儿”这个音会拖长,并且连续升调四次,最终升到G5的高度。国内知名歌曲里面也有类似的处理方式,比如说韩磊的《等待》里面,“仍期待着将一切从头来过”这句歌词的来字。
连续的声压饱满的爬音阶高音袭击,那就如同排山倒海,一波接着一浪,连续四个大浪还一浪更比一浪高。
高音特别容易刺激人的听觉。陆楠的高音在强悍的嗓子支持下不干不柴,经过专业系统的训练的混声技巧支持,已经接近陆楠的人声极限的情况下,咬字发音依然清晰,没有声带失控造成的嘶哑杂音。
如果有什么比高音更刺激,那就是更高质量的高音。
进入副歌之后,全程高音轰炸就没完没了,唱几乎成了一种纯粹的发泄,陆楠吼的是酣畅淋漓,表情也进入一种大佬们所特有的狰狞而不失态,甚至有点小帅的状态。
这种连原唱都要分个状态好不好才敢考虑在现场真唱的歌曲果然令那不勒斯的观众们很是买账。
和方老爷子不同,陆楠唱完以后的观众反应要热烈的多。
他们鼓掌,把手合拢在嘴巴边发出尖叫,有人发现了摄像机镜头,并且对着镜头露出龇牙赞叹的表情,嘴里连声喊着amazing。
甚至有一位金发小姐姐跑去问节目组的人要陆楠的油土鳖账号,希望关注陆楠的油管。
可惜了,何向东只能回答他陆楠还没有注册油管,收获观众失落的表情一枚。
那位年轻的小姐姐观众在发现投币通道,也就是陆楠的吉他包之后,将满意化作一张印着罗马式建筑的十欧元纸币。
这已经是相当大额的打赏了,在陆楠他们居住的别墅附近的sorbillo披萨店里一张最基础歀的玛格丽特披萨才3.3欧,相当于仅仅这位小姐姐就送出了三张披萨。
联系曾经路过披萨店看到的广告海报上披萨的价格,陆楠有些怀疑这位小姐姐是冲着歌投的币还是冲着他这个人...准确来说是这张帅脸了。
不管怎么说,算是开门红。
小姐姐投币后,有些其他的观众似乎也有给些打赏的欲望,他们也许想再听两首歌曲,先把票价赚到再买票。
但是何向东接下来的动作却完全解决掉他们的这种欲望。
他走出节目组工作人员团队,从钱包里掏出五张绿色的欧元,也就是五百欧,然后放进吉他盒里。
末了何向东还问了一句打赏十欧的小姐姐需不需要退还打赏。
小姐姐猜放一个吉他包有可能是一群录电视节目的亚洲人的自娱自乐,是个独特的节目环节,然后她立刻拒绝了何向东的提议,反正她也不缺这个钱。
五张一百的欧元,一群带着摄影机的亚洲人,一个据说全都是已经成名的歌手的乐队,所有观众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可能是个计划好的节目,然后开始将心态转换为心安理得的白嫖。
倒不是陆楠他们觉得卖艺掉身份了,或者就见不得别人花钱。
这种行为算是对节目组的一种抗议,他们这些艺人不是吃不得苦,只是从设计卖艺赚钱这个环节开始节目组就没安好心,而且拒绝艺人们提反对意见。
“停停停!”
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洪导立刻暂停了乐队表演并且走到镜头中。
乐队的表演虽然停止了,但摄像机还在工作,综艺节目就要有发生的一切都是素材的精神,包括节目组有可能和艺人发生的争执,这也是素材。
“什么情况?”洪导张口就问,声音从话筒里扩出去也丝毫不影响洪导的问责态度:“不是说了不让艺人自己拿钱、带钱的吗?这是什么意思?”
陆楠眼疾手快,在洪导还没走上来之前就把五百一十欧装进口袋里:“没啊,这不是没带钱吗?”
“这五百欧是什么情况?”
陆楠招招手,让一位摄像大哥带着机器靠近些:“后期记得拉个回放啊。”
“洪导,没收我们钱的时候我问过你了吧,是不是只有观众给的钱我们才能用,你说的,必须得是看过表演的观众给的就行,是这样吧?”
事关生活质量,后面方统等等艺人们虎视眈眈,洪导也不能不认:“是,但是何向东不是你经纪人吗?”
陆楠把口袋里的钱护的严严实实:“他是我经纪人,但他看了表演吧?不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吧?也不是表演参与者吧?那他不只能是观众了吗?没说经纪人不能当个观众看表演啊。条件完全满足,所以这钱我们能用。”
洪导细细一品。
话是没什么毛病,但是这么搞那不就没意思了吗,设计这个环节还有什么用?
想了想,自己没说严谨那是自己的问题,于是洪导认栽耍赖一气呵成:“那只能这一次,以后你的经纪人也不算在观众里面。”
充分发扬“最终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的说话讲条件风格,洪导很随意的将何向东开除出观众籍。
“洪导真高明啊...一张口我经纪人就不是观众了。”陆楠感慨万千,咬牙切齿:“厉害厉害。”
洪导也是吃亏上当一次就够,瞬间反应过来:“李韶的经纪人也不行!”
这趟出门还带着经纪人的就两个小辈,洪导也是把话说绝。
李韶本来是坐在电子鼓后面拖着个腮帮子看戏的,听见自己的名字还调整了一下姿势,结果才发现是莫名躺枪,连带着自己的经纪人一块躺。
“行,多少也有五百欧。”美滋滋的把五百欧给大伙一人发了一张,陆楠冲着洪导憨憨一乐:“洪导说了算。”
委曲求全解决了洪导,乐队继续准备好的表演。
这次节目播出分两期,实际拍摄也就一个白天带晚上的表演。
上午一次赚够午饭钱,然后中午吃饭日常加点游玩,到下午接近晚上的时候再到蛋堡底下来一场表演,赚够晚饭和回程钱,然后晚上回去庆祝第一次表演成功。
带上之前拍的出发前和排练的戏份刚好是上下两期,够播出两个星期的。
陆楠这一手钻空子直接赚够五个人一天的花销还绰绰有余,后面的表演大家心情大好,发挥的也稳定,一个小时一转眼就过去了。
收拾好乐器,五个人对着镜头将手里的一百欧元挥舞的像是耍彩旗一样上下翻飞,快活的氛围笼罩着每一个乐队成员的脸庞:
“走喽~吃大餐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