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庄主和来人匆匆赶过去,我也紧随其后,董峰大腿、背部多处伤口尤其是大腿处,一条一尺长的大口子,皮肉翻卷着,血已经阴湿身下一大片,脸色惨变,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再不止血董峰是真要挂了。
“我是医者,让我来”,我一声大喊,众人给我让开一条路。我排众而出,和干令升打声招呼,出手点击董峰穴位,迅速止血后,不用多少,众人已经信服我是医者的身份了。仔细检查了董峰伤口,还好股动脉没损伤,要不然,我只能给他截肢了。
我转身对干令升说:“干庄主,那边的悬崖东南200米处,有我一个朋友,他腿受伤了,麻烦你派几个人,把他接过来”。
干令升,大手一挥,就有五六个半臂短衣的大汉,冲了过去,不消片刻,白风和两个背包,就摆在我面前。
白风大呼小叫:“放下我,快放下我”,直到看到我,才安静下来。
我边打开背包边说:“不错,听镇定的,没动手。”
白风切~~的一声说:“都是普通百姓,我至于动手吗,况且我都看见你给他们指路了。”
我拿过背包掏出药材扔给白风说:“别闲着了,把草药碾碎融合,用点内力。”
然后接着掏出一瓶酒精(这是我路上利用野果分解重组出来的,目的就是给白风清洗伤口,瓶子也是),清洗完伤口,接着拿出丝线消毒,缝合伤口,上药,包扎,整个过程一气完成,非常流畅。在大家崇拜的眼神中,我顺手把其他伤者,一一上药包扎。
我砍下两个粗细相当,长度合适的竹竿,用他们捕猎网做出一个担架说:“过来两个人,用这个抬着董峰回去,路上要稳,别把他伤口抻开”。
干令升一边摆弄我的酒精瓶子,还时不时的闻闻说:“秦兄,大恩不言谢,请到我干家庄小住,让我进一些地主之谊”,说完将瓶子双手递还给我。
“那我就不客气,我这位兄弟还需要将养伤势”,我重新拿出一瓶酒精送给干庄主道:“这其实就是提纯的白酒,用于清洗伤口,有利于伤口愈合,干庄主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干令升:“但看瓶子晶莹剔透,就已价值不菲,何况这些药液,更是名贵,干某已收秦兄大恩,又岂能受此等贵重之物”。
我:“干兄,你我兄弟相称何必这么见外,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必如此看重”。看着干令升还要拒绝,我便打开背包,给他看了一眼说:“我这里还有好几瓶那,你就拿着吧”。
干令升这才安心收下,哈哈大笑着说:“没错是兄弟,就不要客气,秦兄就把干家庄当成自己家,也不要和我客气”。
一众人等押着这五个人兽,簇拥着我们回到干家庄,一切安顿好后。我和白风找到关着尒朵五人的地方。
我信步走来:“尒朵教授,我们汇合的地点与计划的相差的有些远吧,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你个卑鄙小人,竟敢偷袭我”,最先说话的不是尒朵,是胡倩,一脸愤恨的冲我怒吼:“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们早就脱险了”。
我看了一眼胡倩,转向尒朵教授说:“你怎么看,今晚我是救了你们,还是害了你们?”
尒朵教授对胡倩说:“安静下来,别把他们人引过来,他今晚确实是救了我们”,然后转过头对我说:“你明明有能力救出我们,如今我们深陷囚笼,也是你故意为之吧。”
我耸耸肩说:“你应该明白,在敌我不分明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折中的办法了,我没有一开始就下杀手,就是想听听你的解释,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风也拄着拐杖过来说:“是尒教授,你就说说吧,我们为了给你们争取逃脱时间,是把噬虚虫引导反方向的。”
尒朵教授长叹一声说:“好吧,我的确感觉到了西方有小世界,但我没想到它是移动的,便追踪到了东方,本想着等我们先探索一番,再派人与你们接洽,可这个小世界太过妖异,我们进来后,不仅等级大损,就连身体也虚弱至此,已经没有能力出去了。”
罗鹰硬气的说:“你俩别装蒜了,要不是我在外面留下的羽毛印记,你们能找到这里来吗,还不是被噬虚虫追的到处乱跑,等你们蓝光素耗尽,就是死期,不报答也就算了,还陷我们于囫囵。今天死在这里还就罢了,要是我出去了,一定不会饶恕你们”。
我和白风对视一眼,心想:“这个二货,是真不知道这是那里呀,不过看他说话到不像撒谎,可羽毛印记,我俩是一个也没看到,这里肯定有猫腻”。
白风和我同步脑波传音道:“胡倩狡猾,不会卷进人族争端,应该是云丹和林楠一个或者两个人一起清除了羽毛印记,虽然出于恶意,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帮了我俩”。白风一开始心急,是因为他们不愿相信学校是陷害我们的主谋,现在明了了,只是一部分人想暗中杀害我们,所以他头脑又恢复清明和睿智。
我这边和尒朵教授、云丹、林楠聊着他们如何到达这里的情况,知道云丹和林楠是最后进入这里的,白风不经意的问了云丹和林楠一句:“师兄、师姐你们看到过罗鹰的羽毛印记了吗?”
云丹、林楠同时摇头干脆的说:“没看见”。
我和白风对视一眼,心中明了,他们回答的太过快速了,就像一直等着我们问,即便他们真的没见过罗鹰的羽毛印记,也一定有别的猫腻,今后要小心防备了。
我问尒朵教授说:“教授,你也不知道这是那里吗?”
尒朵教授思索后一皱眉道:“你这样一问,难道这里是......”
我抢先一步打断她说:“没错,这里就是干家庄”。我余光看到干令升已经向这边走来,赶紧改口。
干令升人未见声先到:“秦兄啊,我到处找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和白风一起拱手道:“让干兄挂念了,我看他们也都受伤不轻,想过来检查一下伤势如何,不知干兄你要如何处置他们”。
干令升:“真是医者父母心啊,他们闯入我庄中,大肆破坏田苗,还杀死不少庄民的牲畜,看着是山民和野兽,本想驱赶进山林也就算了,可这些山民又打伤我的庄民,这才抓他们回来,三个山民移动官府处置,两个野兽卖掉,妳补一些损失。”
我:“像这种化外山民,官府会怎么处置?”
干令升:“男子送到矿山做苦力,女子发配边疆,予披甲人为奴。”
我略一思索说:“干兄,你看这样行不行,庄民的损失我来补偿,受伤的庄民我去治疗,这五个人**给我来处置如何。”
干令升:“既然兄弟想要,尽管那去就好,不用补偿,只是他们异常凶悍,兄弟定要看管好,切勿让他们跑出来伤人。”
白风赶紧拍胸脯保证说:“放心,我一定看管好,如再有伤人,用我这条命来还。”
干令升:“白兄严重了,只要不再伤人就好。”
对胡倩和罗鹰说:“都听见了,能保证不再伤人吗?”
胡倩马上说:“能,是他们先攻击我,一时慌张反击才打伤他们的,况且我也没下狠手,只是简单的击退而已,你知道的,我们真要下杀手,他们就不是受点轻伤了。”
不愿意听胡倩的废话,我看向罗鹰,罗鹰才说:“能保证”。
我以避免这俩个兽禽跑出去伤人为借口,找干令升要了一个单独小院子居住。
干令升哈哈大笑着,邀请我和白风去吃饭说:“秦兄、白兄我们先去吃些饭食,搬家这些小事交给下人去做吧”。说完就拉着我俩走了,不看也知道身后那五双愤愤的眼睛。
饭席上,大家杯酒尽欢后,干令升说:“秦兄从何而来,到这边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如果能用得着干某人,定当鼎力相助”。
我一听这是要探听底细啊,在脑海里又把编好的故事顺了顺,感觉没什么太大漏洞才说:“我和师弟自幼跟随师父山上学艺,如今技艺初成,正要下山入世历练一番,半路不幸滑下山坡,师弟被树枝戳伤了腿,恐怕要叨扰干兄数日,让我师弟养伤了”。
干令升笑的见牙不见脸的说:“兄弟说那里话,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就凭兄弟这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到那里都能是一方人杰,如今能进我干家庄来,乃是我干家庄的荣幸,尽管放心的住下去,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这一番豪言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暗想既然来此,那就留下点什么吧,造福这一庄百姓也好,于是正色说:“干兄如此盛情,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不仅通晓医术,还会百工技艺,我准备在庄子上开办个学堂,免费教授这些手艺,庄民的孩子都可以送过来。”
干令升眼圈泛红,向我和白风深行一礼,转身出去,到了门口颤抖着双腿,半天才迈出门槛。
白风看着干令升消失的背影,有些不解的说:“这都是小术,他们为何如此激动。”
我:“你生在三十三重天,大家衣食不缺,自然不在意这些小术,可在这里资源匮乏,人们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就要整日劳作不休,任何能够挣钱的手艺,都是改变命运的机会,而这些手艺一般都是垄断起来,轻易不外传,现在我主动传授他们技艺,你说他们怎能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