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然冷汗直冒,威胁近在身后,但不知道它是何物,何时发动攻击,只能静静等待。他往江未希靠了靠,两人本就相隔很近,此时几乎已贴身而坐了。
公输然结结巴巴地说:“会,是什么,东西?”
“嘘——别出声,听一下再说。”江未希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水洞中瞬间只剩下流水声,“咕咕”搅动,弄得人心惶惶。
这时,石柱另一端传来一股细碎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公输然心里发毛,连咽几口口水,不断往江未希身上靠,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似乎是什么东西成群结队向他们涌来。
江未希突然打开电筒。
只见石柱另一端涌过来几千只小螃蟹,离公输然已一米不到。
公输然长吁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呢,不过是些螃蟹,心里顿时一宽。
江未希要敏锐得多,一声大叫,将公输然抱起,两人跳起来,站上了石柱。
这柱子可立足处极小,骑坐在上面还能保持平衡,一旦站起来,就摇摇晃晃,两人差点滑落下去。
螃蟹并不怕人,两只小钳子耀武扬威地举在身前,快速爬行,横冲过来。公输然仍然不以为意,但这些螃蟹很快让他惊慌失措起来。它们丝毫不怕人,以极快的速度爬上公输然全身,一部分还钻进了裤管及衬衣里。不过几十秒时间,公输然全身密密麻麻爬满了小螃蟹,远看像身披黑甲的武士,近看又有如黑水牛结满了泥痂,让人恶心。
这些螃蟹躲在他衣服之内拼命钳他,公输然顿时全身疼痛难忍。他们太小,要将它们全部赶出来,十分困难,只能直接将它们拍死在身上,然而小螃蟹的数量过于庞大,一批批蜂拥而至。公输然奋力拍打之下,不一刻全身就布满了螃蟹的残渣及蟹黄,还有无数死螃蟹的利爪残留在衣服之内,令人难受之极。
这时,江未希跟着手舞足蹈起来,螃蟹也钻进到她的衣服里了。她手中的电筒剧烈晃动,将水洞中深沉的黑暗割裂得支离破碎。
公输然嗷嗷大叫,想起男子的惨叫声来,暗暗心惊,大叫:“太多了,必须脱掉衣服!”
“不行!你要敢脱,我就踹你下去!”江未希急促地大叫。
“哎呀!痛死了!该死的东西,比怪虫还让人难受,我顾不得那些了,你要么关掉电筒!哎约嗨!”公输然边说边叫,三下五除二就将衣裤脱得仅剩一条内裤,这时清理起螃蟹来就方便多了。
江未希则惨了,螃蟹钻进她的内衣内裤中,要想弄出来,比公输然困难十倍。可怜她一身嫩肉,被钳夹得血迹斑斑。江未希苦熬之下,实在难以忍受,男女大防也顾及不得,将自己的外衣裤也给脱掉,只剩下内裤与胸罩。
她长得十分高挑,身材极捧,圆润光滑的翘臀与高耸的胸部,无不让天下男子流鼻血。可惜公输然大难临头,无暇观赏,浪费了这一洞春色。
脱掉衣裤后,他们用衣服从上往下擦拭,螃蟹纷纷滚落地上,两人境遇略有好转。螃蟹虽难以上到他们身上,却堆积在脚边钳夹四脚,他们不断踢扫它们,可数量实在太多。他们坚持了半小时,打死打伤无数,螃蟹依然源源不断涌来,似乎无穷无荆
在这仅容一足的石柱上,他们无路可退,精力也快消耗殆荆
“江未希,你我今日死在这些小东西手中,真冤呀!”公输然边跳边说。
“幸亏洞中无人,不然我们这种死法,还不被人骂死!”在这生死关头,江未希竟然还能想到这一点,令公输然大为惊讶。
“可惜是跟你这样死,要是……”
“你说什么?我才羞于跟你同葬呢!毁我一生清白!”
“假如我们跳入漩窝,会不会有一线生机?”公输然不敢与她争论,只得差开话题。
江未希不出声,沉思了一阵,眼见这螃蟹将他们的四脚钳得血肉模糊了,依然不肯放弃,潮涌而来,留在洞中断无生还可能,也只得放手一搏了。
她说:“我们一起跳下去,跳之前记得换气,跳时,要往漩中心栽,减少水中逗留时间!知道么?”
“只怕这一跳,我们就是黄泉之鬼了,唉!”
江未希突然支支吾吾起来,“我们——要在一起,逃生机会大些!”
“什么?我们本来就在一起呀?”公输然边跳边大叫。
“我是说——我们抱在一起跳!”
公输然觉得极是,于是一把将江未希拦腰抱住,两人在这洞中,面临生死关头,裸体相拥,却无半点他意。两人一起喊数,深吸一口气,眼一闭,往漩底栽去。
刚一进到漩窝中心,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卷了进去。两人极速翻转,不一会便被吸入到一个小洞中,小洞很长,洞壁十分光滑,也幸亏如此,不然被流水冲激,即便不被淹死,也要被撞死了。小洞倾斜向下,直流出几百米,公输然闭气不住,连吞了几口水,眼珠突起,眼见支撑不下去了。
突然,两人被冲出到洞外,水面顿时宽阔起来,流速也慢了许多。
洞外已是第二天白日,太阳的强光射来,两人无法睁眼,在水中高抬起头来大口喘气。
又流出十余米,江未希终于睁开眼来,却见水流正冲向悬崖,心头大惊,拼命攀抓岸边石块、树木,但已是不及,他们嘭地冲出崖岸,飞了起来。江未希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崖壁水流旁的一把老树根,两人重重地撞在崖壁上。公输然措手不及,在重力下,双手一松滑了下去,紧接着他双脚撞到一个物体,只听“氨的一声惨叫,他低头一看,却是与江未希一同囚于牢洞的男子。他刚才被冲出后原本已抓住一个石块,在苦苦支撑,不想又被公输然连石块带人地撞下崖去,也是活该他倒霉。
公输然被反冲力一挡,双手终于凭借江未希高挺的臀部阻挡住,停止了下滑。他望下崖底,深不见底,男子摔落下去,必死无疑,他一阵愧疚。此时江未希与公输然被水流冲激得都已全身****,江未希见公输然的头压在她的****,不觉羞愧难当,但形势太过危急,她只能暂时隐忍。可是,这崖壁除了这把老树根,其它地方都已被水冲刷得滑溜异常,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将自己与公输然吊上崖来。她不禁为难起来,这个男人为了她,几乎丧命,如今又再次命悬一线,我若将他踹下崖去,太过无情了,但若一起垂死挣扎,两个人都得死,她左右权衡不下,只得一直垂吊在树根之下。
公输然也早想到这一节,他想沿着江未希的身子,慢慢爬上去,无奈她的肉体太过光滑,又不时有水溅射过来,更加难以抱紧,若不是她臀部高翘,自己早就滑落山崖了。公输然苦思之后,终于想到对策,他快速探出一只手,用力往上一跃,刚好抓住了江未希的一只胸,他欲借力再次上跃,只要能抓住江未希的肩膀,他就可以攀沿而上,两人就能得救了。但江未希一向守身如玉,迄今为止,不曾让男人碰过身子,今天与一男子裸袒相向,已属不该,此时还被袭胸,羞愧难当又加上剧烈疼痛,大叫起来。公输然本就有些心虚,此时被她一叫,力道顿失,径直跌落山崖。
江未希欲要救他,已是不及,悬崖半腰被浓雾遮拦,深不见底,人摔落下去,难免粉身碎骨。江未希十分愧疚,她拼尽全力终于爬上了山崖,全身仿佛虚脱一般,这连日来的恐怖经历,加上这世上唯一与自己贴身拥抱过的男子因己摔死,让她心力交瘁。她现在所处位置花草茂盛,虫鸣如市,头顶阳光明媚,把这世界照得美妙无比,可她却无心欣赏,望着自己高挑丰满的侗体,不觉有些恍惚茫然起来。她找了一块平整的草地,倒在上面,不一会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