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扯着衣襟,淡粉外衫下的鲜红里衣渐渐松敞,露出赛雪美肌,幽香浮动不散。
蓝云悠匆忙别开脸,深沉眼底的不明火焰却早已跳动不断。
湿衣服裹在身上不仅不舒服,更容易生病,还是帮她脱…
“快帮我托,托住茶盘,好重哦…紫檀木茶盘真的好重呢。”
下半段呓语飘入耳际,天人交战的某太子爷愕然回转视线,只瞧见自动拉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唯余纤臂素手在空中胡乱挥动的某水丫头。
“赵小玉。”
本欲呵斥的清峻喉音乍扬即落,不觉润厚温越似呢喃。
“熄灯!”
似回应般,纤臂铿然垂落,袖中吃物接二连三地滚出。
蓝云悠抬指夹住一颗直奔他面颊而来的粉果,再低眸扫过零星遍布于金银织锦缎被面儿上的各色别致小点,甫教某丫头过人气势怔住的酷飒容颜瞬间崩解。
这熬夜的准备,倒做得十足充分。
“玉姑娘?小玉姑娘?”
“叫什么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小玉快醒醒,天亮了,咱们得伺候殿下起床了。”
“那就伺候去啊。”
闹她作什么?!
等等!
紧闭的双眸腾地睁开张大,一排端着水托着茶的仆奴跃入眼帘,不胜烦扰的睡脸顿时甜笑宴宴。“幽凉前辈早,你们这就过来了?”
“哎哟不早了,再晚就要误了主子进宫了!”
对哦!
他不进宫,她怎么出府呢?!
赵明月忙从地上起身,上上下下地拍着衣服上的灰尘。“前辈请进,我先回屋整理一下哈。”
“哎--殿下这边等着你更衣呢。”
“仪容不整,有失体统,前辈你就先帮我顶着嚎!”
怎么不见了呢?
早膳过后,赵明月一边拿着鸡毛掸子在韬云房里随便扫,一边偏着脑袋认真想。
袖子里的点心滚到草丛里水池中,找不到也就算了,怎么连袜子也凭空消失了呢?
难道她有梦游症,不知游荡到何处,解了衣襟脱了袜子?
妈呀,这也太危险了吧!
不过…
小脑袋回正,赵明月从脖颈子扭到脚脖子,疑惑更浓。
靠着门睡了一夜,竟然一点腰酸背痛的不适感都木有,她的可塑性,会不会太强了一点?
哈欠!
清亮的喷嚏声骤然打破冥思,赵明月撇脸瞧了瞧,连忙奔向扬言身体不适任性不去上朝的主子爷。“殿下,您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受凉了?”
“可能有点。”
赵明月眨巴着黑眼珠想了想,噔噔跃出门,再回来时,手上便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本宫不--”
后面的话阒然卡壳,蓝云悠静默地望着将姜汤悠悠饮尽的某丫头,微滟墨瞳暗忿隐约。
放下碗,某丫头舔着唇呲出小白牙:“奴婢得预防一下,免得被您传染。”
“赵--小--玉!”
“您是主子,病了自然有人伺候;奴婢是下人,病了当然没人管问。再说,奴婢要是生病了,也不方便您使唤嘛。殿下您--”
滢润大眼忽地盯着麂绒中靴猛瞧:“您的鞋子上沾了什么?”
好像糍糕哦。
蓝云悠略略敛眸,迅疾将脚往书桌下一伸。“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可是那个--”
“可是什么?本宫看你越发胆大了,是不是还没守够夜啊?”
“哎呀殿下,奴婢忽然想起来,您的寝居还没打扫呢。奴婢这就去--”
“不用了!”
唵?
蓝云悠清了清嗓子,神色自若地端起一本书。“你昨夜既值守通宵,本宫特准你回房歇息。省得你累得生了病,本宫使唤起来不方便。”
有这好事?
灵灿眼眸儿滴溜俏转:“多谢殿下,奴婢告退。”
“殿下,”
“又怎么了?”
小脑袋自门外探出:“您的书好像拿倒了。”
没良心的死丫头!
蓝云悠笑望瞬间空空如也的门口,抚过微烫面颊的手掌缓缓下移至左侧胸膛。
有力律动的某样物体,似乎越来越鲜活充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