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私生子,但是承林这些年可没少在这哥俩身上下功夫,现在一口气儿两个全死了,这让承林心中情何以堪?
一时间,承林就觉得胸口发闷嗓子眼儿发甜,一口鲜血忍不住狂喷而出,紧接着抱住两个儿子的脑袋,一阵无声的痛哭。
痛到极限,泣而无声。
哭了一会,承林突然发现地板上还扔着一个信封。刚才光顾着主意这些脑袋了,就没有留意。现在仔细一看,就见信封上写着一行大字:承林二爷亲启。
承林一把将信封抓了过来,入手有些发飘,打开信封一看,里面空荡荡的就只有一张记忆卡。
承林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双手颤抖者将这张储存卡塞进了手机里,紧接着手机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提示:是否播放视频。
承林咬牙切齿的点击确定,就这一下差点将手机屏幕给戳一个窟窿。
屏幕上很快就有了图像,那是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大叔的上半身特写。
这大叔穿着一件带兜帽的破风衣,兜帽扣在脑袋上,压得很低。
他的声音压得比兜帽还要低,“承林,不管你看见这一地的脑袋会做何感想,我都要很负责的告诉你,如果你再敢招惹承诺,我保证你在某天早上一觉醒来的时候,会看见承谦的脑袋。
我不光会杀掉承谦,就连你在外面的那些野种也会一个不剩的全部斩尽杀绝。不要怀疑我说的话,你没有听错,是全部!
你可能不在乎承谦,可能不在乎程功和程鹫,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我一口气儿的杀下去,一定能杀死那个在你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人。”
这两句狠话之后,视频的内容紧接着切换,变成了一组组幻灯片。
这些幻灯片自动播放,内容各异,有的是青年,有的是熟女御姐,有的是成熟少妇……总共加起来足足两百来张照片。
承林看着这些照片,一颗心在慢慢发寒。
这些人,都是他在外面的秘密情人,秘密私生子。
而且这些照片不光是拍人,还分着详细的时间地点:比如说情人A和私生子B,他们的家庭住址,他们经常出入的地方,他们工作的单位——详详细细,应有尽有。
换言之,承林这些情人和野种的行踪,已经全部掌握在了帽T大叔的手中。如果帽T大叔真的想对这些人不利的话,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简单。
只不过让承林觉得奇怪和悚然的是,这些情人和私生子的存在都是绝对的保密,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这其中的详情,这个帽T大叔又是怎么掌握这些的?
最主要的一点,这位帽T大叔是谁!
伴随着幻灯片一张张的播放,就听帽T大叔阴沉的声音说道,“我猜你现在一定很疑惑我的身份——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我是承诺的师傅。
如果你打开电视,看看昨天晚上佳兴新闻,参考一下那狗屁的佳兴四小家族的下场,就能推测出我的行事风格。
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如果你仍旧执迷不悟,那我奉劝你换一间更加宽敞的卧室,因为你这间卧室太小,恐怕到时候塞不下那么多的脑袋了。”
视频到这,算是全部结束。
承林心中的寒意却越发浓烈。这事情就怕琢磨,有时候越琢磨越觉得后怕。
要知道自己居住的这间别墅,守卫及其森严,五步一楼十步一岗,光是请来家中镇楼高手就有四人之多。
结果呢,就是这样的阵容,这帽T大叔竟然来无形影去无踪,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到了自己睡觉的卧室,摆好人头并且留下书信,然后悄然离去——假如说对方来这一趟不是为了示威,而是为了索命,他承林就算有一百颗脑袋恐怕也早就掉光了!
强行压制着内心的后怕,承林有些哆嗦的打开了电视。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忍不住震惊!
佳兴四小家族,程功用了将近六年倾心打造的狗腿家族,竟然被人用这种狠辣的手段团灭!
承诺,承诺!
这小子出国转了一圈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这样一位狠辣的师傅?麻痹的,先前真的是低估了承诺的实力了!光看师傅这么牛逼,这徒弟能差到哪里去?
当初自己的计划是,程功在明,曾金在暗,两边夹击,谁先弄死承诺就是大功一件。
可是现在看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曾金身上。他本想给曾金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事情的进展,但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对自己这个干儿子有信心,吩咐给做的事情,除非他死了,否则一定会办得妥妥善善。
看来要对付承诺,还要采取一些阴柔的手段——至少不能让外界目光注意在我的身上。
哼,帽T大叔,你以为在我房间扔几颗脑袋就能将我吓唬住?
做梦!
承诺不死,我就不能顺利坐上家主之位,承诺不死,我心难安!
如果我不能坐上家主之位,如果我不能掌握承家雄厚的基业,还不如就让我死了来得痛快!
承林正在胡思乱想的功夫,突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三爷,您不能进去,二爷还在休息,三爷您等一等,我去给您通报一声。”
“通报个屁呀,我来看我二哥,还用你们通报?给我躲开。别在我跟前晃来晃去,眼睛本来就不好,让你晃的更花了。”
说话的功夫,卧室门被人咣当一下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胡子拉碴的落破大叔,这大叔当真奇葩,手中还拎着伏特加的酒瓶,一边走路一边灌酒。
结果这位进门之后一个不小心,一脚踩在一颗脑袋上,差点就摔一个。
“承火,你来干什么?”承林眉梢跳了几下,心中强压着一股怒气没有爆发。
来的这个不是别人,正是承林的三弟,承诺的亲生父亲,承火。
就听承火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埋怨道,“二哥,你这是干什么,这还没过年呢,你买这么多猪头干什么?买猪头就买猪头呗,你干什么还要摆放在自己屋子里?”
猪头?
麻痹的这里面可是有老子儿子的首级!你这是在骂我是猪吗?
承林心中恼火,却又觉得诡异:自己这个三弟平常蜗居在家,以酒精为伴早已经颓废成了一堆废碴。而且他平常胆小懦弱,也不爱言谈,怎么今天言辞如此犀利,胆子如此之大,敢这样编排自己了?
难道是自己听者有意,多心了?
据说老三这些年经常躲在屋子里想儿子想老婆,一边想还一边哭,快将眼睛哭瞎了——说不定这睁眼瞎是真的没有看清楚地上这是什么东西。
他正在这瞎琢磨,却不料承火用手里的酒瓶子一指其中一颗人头,撇着嘴说道,“二哥,这两只猪头谁买的?退了不要!这明显品种就不纯正,杂种猪吧?”
承林顺着酒瓶子指的方向一看,当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天——原来承火指的正是程功兄弟的脑袋。
骂程功是杂种,那不是变相在骂我?
小三儿,小三儿!
些许时日不见,你是胆儿肥了?
要换成平常,承火要敢跟承林这么说话,后者早就破口大骂恶语相加,甚至飞脚踹过去了。
但是帽T大叔威胁事件已经让承林胸中折了锐气,再加上承火今天实在反常——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由不得他不谨慎行事。
所以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沉声问道,“老三,你一大清早过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儿吗?”
承火做恍然状,一拍脑门儿说道,“哎呀,二哥,你看我这记性。我这是从承谦侄儿家过来,承谦侄儿掉进游泳池了,我是特地赶过来通知你一声,赶紧去救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