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怀香少见的疾言厉色，让怀笑心里有些怂了，悻悻然的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眼瞧着怀香好像还打算说些什么，怀笑立即道：“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说罢，转身便跑。
等跑出怀香的视线之后，怀笑这才松了口气，满脸悻悻，她最近发现怀香当真是越来越唠叨了，还好她跑得快。
看着怀笑跑走，怀香有些好笑的轻轻摇头，打算敲门进入萧韵的房间去收拾一些她平常要用到的东西。
这个时候房门开了。
怀香也没有放在心上，径直越过萧韵进去。
“姑娘打算带些什么首饰？”
许久没有听见萧韵的回答，怀香有些不解的回过头去看向萧韵，“姑娘？”
被她一声呼唤唤回神，在她疑惑的眼神之下，萧韵问道：“方才怀笑说，若不是我娘，咱们这府里不会有今日的辉煌，什么意思？”
显然没有想到萧韵会在这件事上追问，怀香想了想，最终摇头道：“这件事……姑娘还是不要问了罢，若是老爷知道姑娘知晓此事，对您不好。”
怀香对自个儿的忠心萧韵没有怀疑过，她也知道怀香这是为了她好，可心中一旦有了疑惑不能够得到解惑，萧韵心里当真难受得紧。
“你只管与我说便是了，回头就算父亲追究起来有我顶着呢，你不会有事儿的。”
萧韵心里头有些疑惑，怀香的年纪跟她差不多，而且还是从外头买来的，在她五岁上才跟在她身边，为什么这府里的事情，怀香知道她却不知道？
毕竟是做奴婢的，怀香见萧韵这般坚持，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现在萧韵心里已经有了这等疑惑，若是她不说的话，萧韵还会去问旁人，那就更容易被萧衍知道了。
“先夫人入府时，正是这府里缺银钱的时候，老太爷欠了先帝不少军费，若是拿不出来，这永昌伯府也保不住了，因此老爷只好娶回先夫人，用先夫人的嫁妆填补了这个窟窿。”
怀香说完这个，小心的看了萧韵一眼，担心她心有不忿去找萧衍说道。
这件事府里知道的人不少，可却没有一个敢开口告诉萧韵知道的。
此事对于永昌伯府来说是一件莫大的丑闻，若是广而告之的话，萧衍这些年经营的官声便算是完了。
堂堂永昌伯，竟然还要用妇人的嫁妆填补窟窿，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对她留下的女儿如此，桩桩件件加起来，几乎可以说萧衍知恩不报不堪为人！
“原来如此。”
没有看怀香一眼，萧韵垂下眼眸自顾喃喃，在得到这样的回答之后，从前在心里的疑惑现在都有解答了。
难怪唐氏已经跟欧阳询有私情之后，萧衍还是将她娶回来了，难怪在唐氏死后对她不闻不问，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萧韵的脸色不太好看，怀香心里头有些不安，“这些事情只是奴婢道听途说来的，姑娘千万莫要放在心上，也千万莫要去找老爷。”
知道怀香这是担心自己吃亏，萧韵含笑拍了拍她的头，“我晓得你的好意，我不会去找父亲的，你先去收拾行李吧。”
时至今日，萧韵才真的相信了，也许欧阳询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并非萧衍亲生？
轻轻拍抚胸口，萧韵神色阴沉，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怀香手脚很是利索，不过一个时辰不到便已经将行李都收拾周全了。
“姑娘，您还好么？”
从她开始收拾行李，直到现在将近一个时辰过去，萧韵坐在这里一动都没有动过，桌上的茶水已经变得冰凉了。
抬起眼眸看了怀香一眼，萧韵轻轻摇头，“我没事，你先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怀香瞪大眼睛，“现在天还没黑姑娘这么早便乏了，身上可是有不爽利？奴婢这便去请大夫来。”
“没什么不爽利的，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会儿就好了。”
她自个儿便是大夫，哪里不知道自个儿这是什么情况？若是让旁的大夫来瞧了反而不好。
萧韵挥了挥手，将怀香给打发出去。
即便心里有再多的不安，萧韵已经这般说了，怀香也不好强留，只能悻悻然的扭头出去，踏出房门之后，她回过头来，“一会儿后厨将晚膳做好了，奴婢给您送来。”
在怀香关门之前，萧韵轻声道：“不必了。”
不管她有多不赞同，萧韵径直起身上前，将门给合上了。
看着阻隔视线的房门，怀香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便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告知萧韵，现在可好。
因着心里有些不痛快，怀笑收拾好衣裳回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怀香不善的眼神。
“你怎么了？这时辰该到了晚膳时分，怎的不去给姑娘准备膳食？”
怀笑心里头疑惑极了，平日里一道用饭的时候叫萧韵叫得最殷勤的不就是怀香么？
而今怎的忘了时间。
“姑娘说不用晚膳了。”
怀香深深的叹了口气，青葱玉手重重的点着怀笑的额头，“我说你平日里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儿的？你之前说的话姑娘听见了！”
猝不及防被戳了个踉跄，怀笑心里有些不痛快，开口想骂便听见怀香满脸不悦的话，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怀笑长大了嘴巴看向她，“那……那你就跟姑娘说了？”
不是说好了不跟姑娘说这件事么？怎的现在怀香倒是先食言了？
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怀笑倒是想要去告诉萧韵来着，却被怀香给拦住了。
现在怎么……
“姑娘已经有了这等疑惑，我若是不说，还等姑娘去问旁人么？”
这府里上下都是杨氏的眼线，若是杨氏知道萧韵已经知道此事，必定会去跟萧衍说明，到时候她们姑娘要面临什么就不好说了！
“说的也是。”怀笑无奈的叹了口气，撑着下巴在台阶上坐下，“那你有没有嘱咐姑娘此事一定不能往外说？”
